總局的特別有經驗,立馬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接下來就交給我們接手了!該依法拘捕的,就立即拘捕……”
校長激動起來:“不行,不行,你們沒這個權利……”
總局的人都忍不住冷笑了:“怎麽,我們都沒權利,還有誰有?”
顧雪儀借了雙手套,戴上,然後她拎著校長的領口,將人拽到了樓道上。
她回頭微微笑了下:“我帶他最後看一眼這個學校……”
警察對她對了個“OK”的手勢。
顧雪儀把人扣在欄杆上,指著下面的人群:“你看見那些人了嗎?那些是家長,是學生……他們現在恨不能生啖你的肉。”
校長趴著欄杆搖搖欲墜,總覺得自己隨時要摔死。
絲絲恐懼籠上心頭,他艱難地從喉中擠出聲音:“……不,不可能。”
洗腦這些家長花了他的大力氣,他切實按照他們的需求出發,他們將他當做了最厲害的老師……
“他們中間或許有那麽一些人,無法和他們的孩子感同身受。但只要他們知道,自己交付的大筆錢,什麽用處都沒有,他們就會憤怒了……”
校長驚叫一聲,跌坐在了地上。
顧雪儀松了手,脫掉手套,扔在了他的身上。
“王主任已經在等你了。”顧雪儀說,扭頭走進辦公室,朝宴文宏伸出了手:“走了。”
宴文宏立刻邁動步子走上前,搭住了顧雪儀的掌心。
他們很快下了樓。
樓下的家長再看向顧雪儀時,目光依舊有憤恨,但更多的還是羞愧。
顧雪儀沒指望他們立刻清醒。
畢竟世間有獨立思考能力的人,實在是少數。
她帶著宴文宏走出去。
宴文宏問:“我們就這樣走了嗎?”
顧雪儀應聲:“嗯,回家。”
“還來嗎?”
“再也不來了。”
宴文宏輕輕笑了下。
胡雨欣的聲音卻突然插了進來:“回家,也該是回我們的家。宏宏,走,跟媽媽回家。媽媽會重新給你選個好學校。”
宴文宏低低笑出了聲,他這才分給了胡雨欣一點目光:“啊,不是你說的,宴家才是我的家嗎?”
“都是你的家,難道我你就不認了嗎?”胡雨欣說著,眼淚落了下來:“宏宏,媽媽以前也不知道你在學校過的是這樣的日子啊,你沒有告訴過媽媽……難道就因為,就因為她帶著你來,給你出了頭,你就要跟著她走了?你忘了媽媽是怎麽冒著生命危險生下你的嗎?”
顧雪儀動了動唇,開口毫不留情:“當你選擇給別人做情婦那一刻開始,你受的一切苦,都是你應得的,而不是你用來捆綁別人的籌碼。”
胡雨欣的表情扭曲了一瞬。
她身後跟著的大哥大嫂也忍不住忿忿出聲:“你說什麽?你是宴太太,你有錢有勢,你當然不會懂!”
顧雪儀冷淡道:“是啊,我是宴太太。宴朝明媒正娶的妻子。我為什麽要去了解一個妾的心情?”
“宏宏!你難道就這樣看你媽媽受侮辱嗎?”胡雨欣壓下了心底的嫉妒與憤恨,露出了受傷的表情。
宴文宏轉過身,乖巧地道:“麻煩大嫂在車上等我。”
“嗯。”顧雪儀沒有多話,轉身就先上了車。
保鏢忍不住問:“太太,您不怕一會兒小少爺不回去了嗎?”
“他一個人,不是一件物品。我只能引導他走上正確的道路,而不是強製改造他的思維。他會有自己的選擇。”
顧雪儀倒並不在意這些,今天來到這所學校,她所做下的一切,並不僅僅是為了宴家人。
哪怕是在古代,也並非是濫殺濫刑的。
比如慶元十一年,便規定不得隨意杖殺下人,無緣無故杖殺下人者,是要入刑的,乃至影響一門家風。
越是如盛家、顧家這樣的高門,越是懂得人是極珍貴的一種資源。
尤其是幼子、少年,他們是一國將來的支柱……
若是對他們下手,那與叛國又有何異?
……可笑現在怎會有些人不明白?
還肆意剝削幼童與少年。
想到這裡,顧雪儀立刻給陳於瑾打了個電話。
“陳秘書,中午好。打擾你了。”顧雪儀頓了下,隨即將淮寧中學發生的事,都告訴了陳於瑾。
陳於瑾聽得吸了口氣。
他沒想到宴太太現在變得這樣具有正義感……
爬到這個位置,還有幾個人會去留意這樣的事呢?
陳於瑾恍惚中,忍不住生出了一絲感歎。
“那小少爺還好嗎?”
顧雪儀調下車窗往外看了一眼:“還好。”
“那就好。太太接下來需要我做什麽?”陳於瑾很聰明,立刻就主動問道。
“接下來,需要勞煩陳秘書去做兩件事。第一,查清楚淮寧中學背後的依仗;第二,我前幾天捐到基金的那筆錢,如果還沒有用的話,那就……”顧雪儀突然想不起那個詞了,她頓了下,說:“心理……”
沒等她說完,陳於瑾就立刻會意了。
他隻當她是心軟,不忍心多說,倒也沒懷疑是顧雪儀對某些詞匯不太熟練。
陳於瑾:“好的,我知道了,我會很快給太太回復的。那筆基金,我會讓人用來給那些孩子做一個免費的心理治療。從國外請心理醫生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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