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去到甘蘇身邊,輕拍兩下她的肩,“沒事,只要這事不傷身傷人,你就當沒發生過。”
甘蘇垂下眼簾,雖然是這個理,但是哪能說忘就忘……
時辰:“午倉,我們先回去吧。”
彭越:“嗯。”
時辰捏了下甘蘇的左肩,“有事叫我,嗯?”
甘蘇點頭。
肩上的力道消失,甘蘇知道時辰和彭越離開了。
甘蘇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鳴刀……”
她搖搖頭,時辰既然讓她別想了,那她還是照做吧,多思無意。
甘蘇將照片放進沉木盒子,連帶著那張白紙也一道放了進去,而後將盒子藏好。
晚間,甘蘇一家三口在堂間看電視。
甘蘇逗著懷裡的捶捶,看它耳朵一耷一豎的樣子,著實好玩。
蘇佳芝看了眼玩得開心點甘蘇,說:“小蘇啊,媽媽今天進你房間找剪刀,在抽屜裡看到一張紙。”
甘蘇心虛屏氣,她媽媽不會是發現什麽了吧……
“媽媽看到你紙上寫了個名字,楊源。”
甘蘇心驚問:“楊源怎麽了?”
甘啟康不可思議“喲”一聲,扭頭看甘蘇,“小蘇啊,沒想到你還記得你楊叔叔?”
甘蘇偏過臉看她父親,“楊叔叔?”
甘啟康朝著蘇佳芝抬了下下巴,“你媽媽的青梅竹馬。”
甘蘇不可置信看蘇佳芝:“媽?”
“嗯,媽媽小時候的鄰家哥哥。”
甘蘇背後汗毛都豎了起來,媽媽的鄰家哥哥,出現在了1949年?1956年她媽媽才出生呀。
而且她聽見的那聲應答,分明是位成熟的男性。
甘蘇吞咽口水:“鄰家哥哥,大你幾歲啊?”
“一歲。”
1955年生。
甘蘇心裡否定了,應該只是同音,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甘蘇隨口問:“媽,那楊叔叔現在在哪兒?”
蘇佳芝磕瓜子的手停下,將手裡的瓜子放回了袋中,傷感說:“去世了。”
甘蘇心頭一梗,“去世……”
“三十七歲的時候病逝了。”
“什麽病啊?”
蘇佳芝搖頭:“那時他在國外生活,叔叔阿姨寫信告訴我的時候也沒細說,可能是癌症之類的吧,在國外去世了。”
甘蘇點點頭。
甘啟康歎口氣,有些惋惜:“你媽媽生你的時候,楊叔叔還回國看過你呢,沒想到,那是最後一面,幾個月後他就去世了。”
“人長得精神,也很睿智,可惜沒成家。”甘啟康說這話的時候看了眼蘇佳芝。
甘蘇聽出她爸話中的醋味,取笑說:“爸,你一大把年紀了,還吃醋,還吃個過世的叔叔的醋。”
蘇佳芝笑了下,“就是。”
甘啟康:“要不是你爸我抓緊,你媽現在就不是你媽,也沒有你了。”
蘇佳芝白他一眼,“行了,頭髮都白了,還吃醋,當年你就沒少鬧別扭,幾十年過去了,還鬧別扭。”
甘啟康不服氣了,“你別告訴我,你沒看出來楊源當時對你有意思,他看你的眼神中都好像……好像……”
“好像什麽?”
“好像冒著愛心。”
蘇佳芝上前掐了把甘啟康的肚子肉,“愛心你個頭,他就是我敬重的哥哥,一直很照顧我。”
“好了好了,逗你玩呢,還當真了。”甘啟康立刻服軟。
蘇佳芝不想搭理他。
蘇佳芝看著甘蘇,“小蘇啊,你沒事寫名字乾嗎?而且你應該對楊叔叔沒什麽印象才對啊……”
甘啟康:“是啊,你才出生,怎麽可能有印象,剛才真是把爸嚇一跳。”
甘蘇面對兩人的質問,旋即答:“媽,我那張紙上不是寫了很多個楊源嘛,我那是隨便寫的,寫著玩的。”
蘇佳芝回憶了下,點了點頭,歎氣說:“是啊……媽媽就盯著最後一個看了……”
甘啟康瞧著蘇佳芝的傷懷的模樣,輕拍她的手,表示安慰。
*
看完電視,甘蘇回房,想了想,甘蘇還是決定把沉木盒子放回祖墓,不然哪天被她媽媽翻到,她可有嘴說不清。
趁著她父母回房,甘蘇抱著沉木盒子偷偷跑下樓,小心翼翼打開鐵門,溜了出去,捶捶也跟在身旁。
大晚上,一人走在鄉間小路,別提多滲人,但甘蘇近期都被嚇習慣了,現在膽子比以前大了多少。
走了好一會兒,甘蘇終於走到自家祖墓,她按照之前的機關,先繞到後頭踢進木塊,前方小洞出現,她便將木盒按照原樣放回去,包括木盒裡的照片和紙。
放到底,她拍拍手,過了會兒,一塊石片自動將小洞關上。
甘蘇直起身,呼口氣,總算把這定時炸.彈放回來了。
“捶捶,我們走吧。”
“嗚~”
兩人往回走,風忽然大起來,甘蘇聳起肩,背後陣陣涼意,周圍濃霧漸起,已然擋住了回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