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越“嘶”一聲,又是個他不愛聽的悲劇故事,不過幸好主人公都活著。
甘蘇看著醜金,語氣極其心疼:“在這事之後,他遇到了日晷守護者,並與他進行了交易,就像是贖罪……”
時辰看著甘蘇:“所以你還認為那時醜金是被誘騙的嗎?”
甘蘇回避這個問題。
時辰:“甘蘇?”
甘蘇手不停摸著茶杯,“我不知道……自願……誘騙……不重要……是醜金自己的選擇……”
甘蘇其實是妥協了,從一開始與時辰拔刀相向的爭辯,到現在模棱兩可,卻又偏向時辰那頭的回答。
時辰上下打量兩眼甘蘇,話也沒以前刺,“你要換個衣服嗎?”
這話題插.入的突兀,氣氛轉換太快。
甘蘇不適應,手僵僵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我?”
“嗯,”時辰又移開視線,嘀咕:“你現在像個血人……渾身是血……還有味道……”
甘蘇扁嘴,很明顯的嫌棄口吻,但她這樣在別人家充滿“味道”的坐著的確不禮貌,可在他家洗澡,是不是有點過了……
甘蘇思考後說:“不了吧,不方便,我們還是速戰速決吧,巳女早些處理完問題,我就早點回家……”
時辰:“凌晨一點。”
甘蘇咬牙,心中咒罵,她忘了,現在是在時辰的地盤,要等醜金清醒的話,必須要等到凌晨一點至三點這兩個小時。
彭越極其熱情:“洗吧洗吧,別客氣嘛,他三棟別墅呢,你愛在哪兒棟洗就在哪棟洗。”
甘蘇:“嗯?”
彭越一開始說的她還沒明白,等到眼見為實了,她眨眨眼,竟又不知說些什麽。
彭越攙扶著她,“怎麽樣,想在哪一棟裡洗?”
甘蘇嘟噥:“沒事造兩棟別墅幹嘛……”
彭越靈機一閃,“那我們就去左邊這幢吧。”
彭越攙扶著甘蘇走過玻璃通道,推開門,甘蘇就發現這棟別墅很空。
彭越:“這是浴室,這是時辰的衣服,你洗完原路返回就行。”
“哦……”
看著甘蘇進了浴室,彭越高興跑開,走前還特地去到角落裡捯飭了些什麽。
甘蘇淋著熱水,她呆呆望著流入排水孔的血跡,今天過得真糟糕……
這房子隔音效果極佳,甘蘇又很疲倦,她沒能注意到外面急切的扒門聲,那是一道又一道在木製門板上留下的劃痕,迫切渴望與想念。
時辰在那房間呆了會兒,眼前坐著巳女和醜金,心裡卻想著別的事,心煩意亂地,他決定出去走走。
說是散散步,這步倒是忍不住往甘蘇在的那棟別墅散去了。
時辰推開門,就聽見浴室那邊“嗚嗚”的叫聲,他心想不好,快步走過去,誰知在拐彎口,他看見寧叩前爪輕輕抓兩下門,隨後趴著腦袋,晃著屁股,乖乖等待。
剛才午倉把寧叩弄醒了,告訴她,甘蘇來了。
時辰靜立沉思,午倉說的應該沒有半點假,他,甘蘇,寧叩,還有四年前的那晚,是真實發生的。
時辰走近,寧叩仰頭看他,咧個嘴笑。
時辰聲音溫柔:“怎麽了?”
“嗚……”
“很久沒出來了嗎?”
“嗚……”
時辰蹙眉,這甘蘇不會是在裡面洗暈了吧。他彎腰抱起捶捶,手放在拉門的門把上,遲疑了幾秒,將門拉開。
這個是二隔式的浴室,有兩道門。
時辰快步走到第二到門推開,甘蘇剛穿上他的襯衫……更精確的來說是還沒扣……
兩人對視的瞬間,時辰旋即挪開視線,“我……以為你……”
“捶捶……”甘蘇喉嚨發乾,摸著扣子的手顫抖,她火急火燎隨意扣了兩顆,便上前把時辰懷裡的狗抱起。
甘蘇舉著她,含淚笑著:“你是捶捶嗎?是寧叩嗎?模樣有點不一樣,但眼神……”
時辰:“是。”
“她不是已經……”
“沒有,她活的好好的,”時辰偷睨眼甘蘇胸前的風光,兩顆慌亂中扣錯的扣子,顯然並沒有什麽遮擋作用,“倒是你要不要先處理下的你的衣服……”
“我……”甘蘇不想放開捶捶,也不想自己持續走光,時辰主動伸手,“狗給我吧,她不會跑的。”
甘蘇點頭,將捶捶放回時辰懷裡後,轉過身將扣子重新扣了一遍。
覺得可以了,她又回過身,“好了。”
時辰捶眼一掃,稍稍蹙眉,誰選的白襯衫……還把甘蘇帶到捶捶在的這棟洗澡……
時辰扶額,甘蘇胸前那兩點凸起令他無法忽視。
“捶捶……”甘蘇伸手。
時辰把狗放進她懷裡,捶捶腦袋枕在甘蘇手臂,模樣十分閑適。
時辰清了下嗓子,把自己的西服外套脫了,蓋在甘蘇身上,“你……那個……能看見……所以等會兒出來的時候穿上西服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