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太這一句話,威脅不了她什麽。
化妝間的這場鬧劇上演的無聲無息,休息時間的緣故也沒有旁觀者目睹,頂多有幾人看到梁太太今天來劇組了,又一臉怒氣地離開。
薑瓷接下來,也沒看見陳蓓蓓的身影。
可能是梁太太抓小三的架勢太大,先去避風頭了。
她沒放心上,卻就在這事的第二天,被莫名的冠上小三的帽子。
早上薑瓷起床時就感覺很疲乏不適,用體溫計測量才發現正在低燒著,估計是換季的緣故,懷孕了身體素質也跟著降低不少。
她換衣服到了一半,感覺好累沒力氣了,腦袋有種不清醒的感覺,什麽都提不起精神來,披散著長發坐在床沿。
蕭畫早就去上班了,公寓也就她一人。
薑瓷摸了摸自己灼熱的臉頰,眼皮重得又朝被褥躺了回去,沒過一會,手機響了起來。
她閉著眼睛伸手去摸,接通了往耳朵貼,聲音怏怏的:“喂?”
“你還沒睡醒?”
徐琬宜的聲音冷不了的傳來,讓薑瓷模糊的意識瞬間清醒了幾分,她下意識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確定是熟悉的號碼,自己沒有幻聽。
從被告密懷孕後,這還是母女倆第一次通話。
薑瓷從被窩裡坐了起來,一手捂著低燙的額頭,出聲問:“媽,我好像有點……”
低燒了,懷孕不能吃藥該怎麽辦這句話還沒說出口,就先被徐琬宜的話打斷:“你和梁正是什麽回事?”
薑瓷聲音卡在了喉嚨裡,有些怔:“什麽?”
徐琬宜這人強勢一輩子,也要面子了一輩子,她無時無刻都維護著自己女神形象,自然不允許有任何汙點,語氣嚴厲了幾分:“梁太太在外說你和她老公有一腿,還帶著梁正的小三去醫院打胎。”
薑瓷沒想到梁太太報復心會強烈到這份上,都不惜賠上自己丈夫名聲?
她馬上否認:“我沒有。”
“那你有沒有帶梁正外面養的小三去打胎?”徐琬宜問。
薑瓷深呼吸一口氣,感覺低燒的緣故身體內都在燒著火,不小心就得爆發出來了,她咬唇,盡量讓語氣很平靜道:“我有,是被抓壯丁去的。”
她要早知道去醫院是給陳蓓蓓安排流產手續,打死都不會出公寓這個門。
這事擱在一個月前,徐琬宜倒是不信自己冷淡的女兒會跟中年男人有什麽牽扯。
結果前幾天,突然知道薑瓷肚子裡懷了傅時禮孩子這事,讓她判斷力有了幾分沉思,往更深的一層想去了:“梁正那狗東西,私底下有沒有欺負你?”
徐琬宜會這樣稱呼梁正,顯然也是知道這個男人的德行。
薑瓷很有耐心地解釋:“沒有。”
“劇組你別去了,我會和梁正的經紀人說。”徐琬宜強勢地安排好,又問:“那個女人是誰?”
“媽,這個你去問李葉娜吧。”
薑瓷心神疲憊,不想在聊這個了。
徐琬宜在電話裡說:“今天回家,你懷孕的事,我還沒跟你算帳。”
“……”薑瓷。
她不想去,傅時禮還沒出差回來。
“聽到了嗎?”
“我能明天來嗎,有點不舒服。”薑瓷還想掙扎一下的。
徐琬宜直接滅了她的希望:“我讓余叔來接你。”
電話傳來嘟嘟聲,已經被掛斷。
薑瓷看著屏幕上結束的通話,有一瞬間想打電話給傅時禮求救了,轉念一想,他人又不在,最終還是壓下了這股衝動,伸手摸摸自己有點燙的額頭,在疲倦到極致時,還要打起精神去應付家裡這位,想想就很累。
她躺了一兩分鍾,最終認命起來繼續穿衣服。
懷孕初期,是看不出來的。
薑瓷本來就瘦,要不是懷孕確診了,看到那纖細的腰肢,都很懷疑這裡面真有個小孩子了?
她用指尖,輕輕地去戳了下肚子,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余叔四十分鍾左右就到公寓樓下了,薑瓷裹著米藍色風衣上車,黑色的頭髮披在肩也不去打理,小臉沒化妝,看起來沒什麽精神。
她偶爾吸吸鼻子,靠在椅背上昏昏沉沉了一路。
今天徐女士就在家等著,來到別墅時,才剛進門就能聽見她在跟誰打電話。
“梁正他老婆有精神病史就給我去治,她抓小三潑髒水到我徐琬宜的女兒身上算什麽回事?”
“我女兒花點錢去找個小白臉也比梁正這個狗東西強,可笑至極。”
“道歉,有精神病也得給我彎下腰道歉。”
徐琬宜強勢起來,普通的人是招架不住,平日裡聽起來優雅的聲音變得很凌厲了。
薑瓷靜靜地站在一米外,也沒上前,猜到母親正在跟梁正的經紀人通話著。
過了大概幾分鍾,徐琬宜終於掛了電話,怒火還沒平息,轉身就看到了薑瓷,語氣自然就好不到哪裡去:“你本事倒是越來越大了。”
薑瓷拿出手機,又將風衣脫了擱在沙發上,裡面是一件緊身裙,看不出懷孕的現象,低燒的緣故不想開口說話。
徐琬宜極少開口會提起往事,她如今,語氣帶著刺一般說:“未婚先孕,你倒是學我當年,學的有模有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