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薑瓷仰頭看到傅時禮俊美的臉龐,那挺俊的鼻梁下薄唇是抿著的,眼中也有血絲。
她口中的話頓了幾秒,心平氣和下道:“傅時禮,我很貪心,雖然肚子裡這個孩子打亂了我今年所有計劃,我還是想要他,也想拍電影。機會錯過一次,可能就要等無數次,我不想後悔。”
在事業上,薑瓷是一個失敗者。
她整整幾年內都想擺脫這個標簽,並不是缺錢也不是為了生活所迫,只是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
比起物質上,她更渴望得到精神上的富有。
傅時禮不再避著她談這事了,薑瓷的態度自然也放軟,主動伸手抱住男人的腰身,也不用他禁錮住自己了,細密的眼睫毛輕顫著,跟他說:“我先跟你道歉,上次不該趕你去睡客房的。”
傅時禮聲音低低嗯了聲:“我接受你道歉。”
薑瓷內心是稍微松了口氣,對他展開笑容:“那你睡吧,什麽事等你酒醒了再談。”
傅時禮眉目皺著,躺在陌生的環境讓他並不能很好入睡,特別是懷中還抱著一個,他閉了閉眼睛,實際上酒醉的任何不適感在出家門時已經完全清醒了。
薑瓷看他一直皺眉頭,以為真的是喝高了。
她將房間隻留著盞壁燈,昏暗的光線不會很刺眼睛,主動伸出手指,去幫他揉太陽穴。
“下次應酬別喝這麽多了。”
“嗯。”
傅時禮有些漫不經心,也不知是不是沒什麽耐心說話,薑瓷見狀,並不在出聲,指尖溫度很暖,揉了半天也漸漸的開始困了。
擠一張單人床確實讓人睡的不舒服。
倘若她不是孕婦,傅時禮倒是有辦法在這張床上度過今晚,現在要顧及著肚子裡的小家夥,等薑瓷閉著眼睛熟睡後,他睜開緊閉的雙目,將人小心翼翼的放在被子裡,修長的身軀悄然下床。
薑瓷嬌嬌小小的,身體纖細的躺在單人床上也能睡的很舒坦。
傅時禮搬了條椅子坐在床沿前,修長有力的大手握著她露在被之外的手,清晰的側臉輪廓低垂,兩弧濃睫遮去他眼底的神色,視線一直都無聲地盯著薑瓷這張白淨的小臉。
睡的很熟,幾乎一覺到天亮都沒有做夢。
窗外漸漸露白,光線從窗簾的縫隙透入進來。
早上,七點了。
薑瓷披散著黑色長發,蜷縮在溫暖的被窩裡醒來,她本來想伸手,卻發現被握著,迷糊的睜開眼,映入視線的便是傅時禮這張俊美的臉龐,在窗外晨光的輕輕籠罩下,輪廓特別清晰柔和。
她睡舒服了想揚起笑容,目光發現傅時禮大手攥著她的手指玩。
“睡醒的?”男人的嗓音,此刻有些沙啞。
薑瓷點點頭,也問他:“你不醉了?幾點醒的?”
傅時禮修長的身形坐在椅子上,襯衫西裝褲都整潔,跟他以往一絲不苟的形象沒什麽相差,指腹在她細嫩的手心無意識般摩挲了兩下,有些親昵。
這舉動,似乎兩人之間的隔閡已經不存在了。
薑瓷細密的睫毛輕顫,感覺手心熱熱的,跟被握了一晚上似的。
很快,傅時禮盯著她眼睛說:“先起床,我送你回別墅。”
他話裡的意思是還要去上班,薑瓷也不給他拖延時間,馬上掀開被子下床,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將睡的松垮露出胸前一大片肌膚的領口整理好,手忙腳亂地走出來。
傅時禮退了房,先讓她在酒店餐廳吃東西,自己又去公寓樓下取車。
八點十五分。
兩人才開車在回家的路上。
薑瓷坐在副駕駛座上喝了口水,淡去唇齒間早餐的味道後,看到早上車道堵的跟什麽似的,不免讓她想起昨晚傅時禮頭疼還酒駕的事,便開口教育他應該找代駕。
傅時禮沉靜聽她念一路,等到別墅時,也不急著下車。
薑瓷解開安全帶,卻發現車門鎖了。
她轉頭,男人身軀傾靠過來,幾乎要壓她:“一定要去拍戲?”
薑瓷心底猛地顫了下,對視上男人深暗的眼神。
在車內封閉的空間裡,氣氛似乎有些僵持住了,誰也沒有主動開口說下句話,直到薑瓷受不了他這樣強烈的視線,主動避開,咬著唇道:“我要是十月懷胎這段時間,讓你辭掉所有工作和應酬,就待在家裡陪我待產,你能願意?”
換個立場思考,薑瓷希望他明白。
即便她不會提出這種無理取鬧的要求,傅時禮也更不會答應這種無理取鬧的話。
她頓了頓,聲音輕的幾乎快要聽不見:“籌備拍攝工作肯定需要兩個多月,那時候,我胎象不穩肯定不會跟去,傅時禮,我情願在這事上半途而廢,也不要一開始就不去努力。”
傅時禮對她說:“三個月你要自己跑到陌生的地方吃苦,跟我見不到面。”
薑瓷聽了笑了:“我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姑娘家了,跟個男人交往還必須分分鍾鍾黏在一起才快樂?你也不至於吧?”
她感覺成熟男女的感情相處,應該是適度的。
而不是說得天天瘋狂在一起。
傅時禮沒說話。
以前只要有哪個女人能有機會接近他,的確就跟小姑娘一樣,恨不得將一分鍾當成兩分鍾用纏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