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含含咬著棒棒糖,在旁邊支招。
薑瓷聽她的,低垂著頭說:“下張,這樣?”
“可以可以!”
坐在對面一個翹著二郎腿的男人炸出小王扔到桌中央,眼尖瞄到了站在薑瓷身後的傅時禮,見他單手抄著褲袋,露出低調奢華的男士手表,視線就盯著女人的秀發。
男人摸了摸自己下頜,起了壞心思,故意說:“總不好這樣一直贏女人的錢,這盤要輸了,薑小姐給個聯系方式?”
薑瓷抬眼看他,在座的也就這幾位,什麽身份她不清楚,而唐含含也沒刻意去介紹誰,只是都管叫哥。
她看這人眉目輕佻,當下,有了幾分猶豫。
等剛要說話,結果唐含含搶先一步,跟護著崽子似的說:“那不成,輸了就輸了,我表哥超有錢的。”
薑瓷手指抓著牌微緊,漆黑的眼眸看向身邊的女孩。
打了幾局牌,短時間內就不停聽見唐含含口中念著這位未露面超有錢的表哥。
這讓薑瓷腦海中不由地腦補出了那種大腹便便的富態中年男人,對人寬厚,善於投資又不缺錢。她張了張嘴,輕聲問:“你表哥在哪?”
唐含含見她感興趣了,心裡一喜。
也不愧她一晚上都在念,剛要說:“我……”
“出這張。”
薑瓷的肩頭後,伸出一隻修長乾淨的手,將她抓著的牌抽出了一張。
然後,直接扔在了桌上。
她愣了愣,後背緊隨而來的壓迫感讓整個人都僵坐在了位子上,抬起頭,意外地看到出現在包間裡的男人。
那張俊美的臉,一時半刻,薑瓷還忘不掉。
唐含含瞪圓眼,當場就叫了聲:“哥!”
傅時禮隨意扯了條椅子坐,將桌上的煙盒拿出一根抿在薄唇,沒有點火,他的眼神也沒有去看薑瓷。
盡管是這樣冷清的態度,也有人打趣地說:“行啊傅總,你這表妹平時沒白疼。”
傅時禮食指夾了煙,對這些話置若罔聞。
薑瓷卻恨不得咬舌,早知道不該問的。
她從傅時禮坐在旁邊起,心裡就有種說不出的莫名,尷尬地要起身,打算退下來。
一有動作,身邊的男人就好似算準了。
那眼神都沒有掃過來,便伸出修長大手撫上她的後背,用了點力道將人按了回去。
“坐這。”
傅時禮的喉嚨似乎不太舒服,聲線有些嘶啞。
薑瓷身穿的是一件露出蝴蝶骨的晚禮服,光滑白皙的肌膚被男人手掌這樣接觸到,難免會些微妙的感覺,而且,他的手還沒移開。
她忍著發燙的耳根子,想要避開灼燙的溫度。
這讓傅時禮深邃的目光掃了過來,在她不自然的表情上一頓,幾秒又移開。
他長指在女人柔軟的腰肢上輕輕捏了捏,很自然使喚她,就跟兩人之間熟得不能在熟了:“洗牌。”
“……”薑瓷!
她腰一軟,手指抓著桌沿。
這時,唐含含早就跑的沒影兒了。
薑瓷想到當場不少人也不好發作,只能看了眼男人,乖乖伸手把桌子上的牌拿來洗。
牌桌上,氣氛又恢復了熱鬧起來。
傅時禮來了,在座幾位的話題便圍著他聊起來,不過看得出來,這男人興趣不是很大,他漫不經心敷衍著,身形慵懶地靠在椅背上,視線,偶爾朝身邊的女人一睹。
那種曖昧的氣氛,會讓人感到強烈的窒息感。
薑瓷越坐就越坐不住了,她很想撇開後背上慢慢遊移的手掌,這男人,一本正經斯文,用修長的手指揉著女人腰肢的動作卻熟練無比。
她不免想到,是不是換一個女人坐他身邊,都會被這樣佔便宜?
換個角度想,像傅時禮這樣的矜貴男人,又可能是女人都恨不得送上來給他,那他呢?
又是怎麽看待這些女人的?
薑瓷滿腦子都是亂的,全程沒有跟傅時禮說一句話卻都被他佔據著思維,等好不容易熬到牌散場,都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
她起身,準備告辭。
傅時禮長指拿起車鑰匙,掀起眼皮望著她眼神格外的漆亮,薄唇直接來了句:“出來跟我吃個夜宵?”
這句話一落,引來了在場的數道目光。
乖乖的!
有人直接抱著看好戲的態度,瞧著一直身邊沒個女人暖床的傅大公子,今晚破天荒竟然會開口搭訕女人了?
薑瓷也愣住,一時沒開口說話。
她沒忘了上回被他一聲不吭掛斷電話的事兒,原以為傅時禮被她拒絕了一次惱羞成怒了。
這又是陰晴不定跟她玩什麽?
傅時禮被人簇擁著走出包間,也沒給她思考的機會。
薑瓷站在了原地一會兒,想到今晚找投資無果的事,還有,腰間殘留的男人手指溫度,細白牙齒咬了唇,還是提起裙擺跟上。
總不能讓他白摸了腰吧!
……
酒店外,停車場處停著一輛車,薑瓷走下台階時,就看到了車牌號。
上次傅時禮開著車送她回家過,所以,認出這是他的車。
薑瓷踩著十公分高跟鞋走過去,微風吹起了她長長的黑發,抬手拂到耳後,停在車子副駕駛座方向,透過了車窗玻璃看到裡面俊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