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瓷進組的當天就被分配到了服裝道具的部門裡,這些都歸她管,特別是服裝方面,細到一個耳環也得親手安排,偶爾才能去看看現場拍攝工作,忙的她早出晚歸。
薑瓷更想跟著導演身邊學習,奈何已經被另一個副導演搶走,還防她跟防小三一樣。
沒錯,她把這個形容跟蕭畫吐槽時,惹得女人捧腹大笑到差點跌下沙發。
“瓷瓷啊,你還太涉世未深了。”
蕭畫笑得夠夠的了,從抽屜抽出一本耽美的小說給她普及下:“男男cp也很多女孩子站隊的。”
薑瓷感覺這東西害人不淺,一看就會忍不住通宵,滿腦子都是小說裡糾葛的劇情,她還得早起去劇組呢,直接擱在了茶幾上:“不看。”
“不懂得欣賞的女人。”蕭畫將她寶貝珍藏品拿過來。
這時,茶幾上的手機也響了兩聲。
兩人同時看過去。
“誰啊?”
薑瓷白皙的手拿過來,看到屏幕上閃動的名字,輕聲道:“李葉娜。”
蕭畫很沒形象翻了個白眼,小聲嗶嗶:“不會是通知你大晚上去劇組加班吧?這半個月都幾次了?她這是看你沒錢拍自己電影,就死命地找別人的電影給你拍啊。”
薑瓷看了她一眼,才接聽:“喂。”
下一秒。
平靜的語氣變的吃驚道:“現在讓我去醫院婦科?”
第24章
晚上九點鍾,薑瓷被一通電話催到了市中心醫院,等她急著趕到婦科時卻沒有看到李葉娜的身影。
她捏著手心發熱的手機,從通訊錄裡找到先前的通話記錄,重新撥打了過去。
“我已經到了啊。”薑瓷左顧右看在找人。
李葉娜卻在電話那頭說:“不是我,是劇組裡演女主角那個,陳蓓蓓,她要做流產手術,找不到人幫忙。”
薑瓷聽得一臉霧水,輕啊了聲:“你連夜叫我過來給人辦這種手續?”
李葉娜怕她不願意扭頭就走,趕緊解釋:“瓷瓷,程小姐現在好歹也是人氣小花旦,準備靠著這部電影拿下影后,這節骨眼上懷不了孕,她要偷偷地處理了,所以找到我幫忙。”
“這種隱私事一旦被媒體知道形象就毀了,事關前途,她不應該找自己經紀人嗎?”
薑瓷壓低聲線對手機說話,也已經看到陳蓓蓓了,披著垂腰的卷發坐在長椅上,小臉木木的。眼睛都快黏在了手術室門上,半天都沒見動一下。
“程小姐跟自己經紀人鬧翻了。”李葉娜歎息了聲,求她:“瓷瓷,我人在外地,否則就親自過來了,現在也只有你能幫忙。”
薑瓷聽了頭都大,感覺是一件苦差事。
果然,李葉娜不忘叮囑:“千萬不能用程小姐的真名,不然在醫院存了檔案,被沒道德的醫生護士泄露給記者,就功虧一簣了。”
掛了電話,薑瓷沒第一時間去辦手續,朝陳蓓蓓走過去:“程小姐。”
陳蓓蓓抬起疲倦的臉,沒化妝,也比不得在電視上出現時精致,花了幾秒鍾讓出了她是誰,唇色略白:“薑副導。”
“還好嗎?”薑瓷看她隨時都快暈過去一樣。
陳蓓蓓將放在旁邊紙杯拿起,喝了口溫水,有氣無力道:“孕吐反應太大了,薑副導,你手續幫我辦好了嗎,明天早上我還有一場戲。”
薑瓷搖頭,先在一旁坐下。
大晚上,她風塵仆仆的趕來,身上外套口袋也沒有吃的,摸了半天,朝她遞過去一塊巧克力:“我看你低血糖,先含一塊。”
陳蓓蓓低頭接了過來,她用手指捏著,記下了人家趕來救場的這份恩情說:“薑副導,以後你要拍自己的電影,不管什麽角色,哪怕是一個洗腳婢我都給你演。”
讓一個小花旦演洗腳婢?
薑瓷沒這麽折騰人的癖好,不過也有一點醒悟到為什麽李葉娜混跡圈裡幾年就朋友滿天下了。
她靜靜地陪著陳蓓蓓坐了會,開口問她:“想好把孩子打了?”
陳蓓蓓用驗孕棒查出的那一刻就想打了這胎,語氣疲倦,卻沒有半點不舍:“我在娛樂圈賣的是清純玉女人設,這孩子生不出來。”
薑瓷紅唇微張,想說隱婚生子的明星也不在少數的。
陳蓓蓓先一步,將她的話堵得死死:“我懷的是梁正的孩子。”
薑瓷漆黑的眼眸有一瞬間的訝異。
不是她要大驚小怪,而是梁正就是陳蓓蓓參演這部電影的總導演,已婚,年過四十了,經常在媒體面前吹噓著自己兒女雙全的幸福家庭,還有一位跟他共患難了十五年的好妻子。
如今聽見陳蓓蓓肚子裡的孩子是梁正導演的,有點世界觀要崩塌了。
“我剛出道就跟過梁正一年,被他用個小角色捧火了小半年,又轉手介紹給了現在的經紀公司,薑副導,我知道你是徐天后的女兒,從小被高教育著養大,肯定不願意正眼瞧我們這樣給男人當補充劑的女人。”
陳蓓蓓的底細早就被李葉娜給摸透了,以至於,也不再薑瓷面前隱瞞,很實務道:“我祖籍在小地方,家庭條件也只是工人家庭的水平,想有錢花就得靠倚門賣笑上位,這過程很艱辛,不僅僅要被現實砸的頭破血流,還得因為男人流幾次血,腳踏實地努力是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