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深夜,凌晨一過,春節來了。
場務跑到院子外放了鞭炮,大家吃飽喝足後,互相道了句新年快樂,便勾肩搭背地笑著回屋。
薑瓷今晚也熬了夜,有些困了。
她起身,先讓助理將喝得醉醺醺的唐含含扶回去,才往自己房間走。
先前,遲遲沒回去休息,除了被過年熱鬧氣氛渲染了是一回事,另外,大概就是覺得一個人待在房間裡會很冷清。
薑瓷推開門,將屋裡的泛黃的燈光打開。
她看了眼床鋪,坐了下來。
外面接連鞭炮聲響起,很熱鬧。
薑瓷靜靜了會,打算睡覺。
她脫掉羽絨服外套,正要擱到一旁,無意間先看見角落頭裡的黑色行李箱。
看著幾分眼熟,愣了許久。
薑瓷才反應過來,是傅時禮的。
白天送他離開時,似乎壓根就沒注意到這個。
薑瓷走過去將行李箱擱放到了床沿下,一臉茫然,盯著看了好半天。
她伸出白皙的手,去將行李箱打開。
不知名的衝動,卻沒想到裡面的東西,讓她又愣了。
一整個行李箱的玫瑰花?
不止……還有很多精致禮盒。
薑瓷眼裡是意外的,胸口內的心跳似乎有些不受控制了。
她拿起一個禮物,抓在手心裡沒打開。
因為不用打開,在這一刻,傅時禮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
——
早上快七點,外面鞭炮聲和狗叫聲都沒停過。
薑瓷躲在被子裡沒睡,意識很清醒,手指根根握緊手機,在等。
傅時禮的短信,終於來了。
他中途轉機的功夫,正好發了條過來。
“新年快樂。”
只有這四個字,卻隻字不提禮物的送。
薑瓷也回了一條:“新年快樂。”
那邊可能是沒想到她會回復短信,男人秒回道:“醒了?”
薑瓷沒說整晚都沒睡,早上還被他的驚喜給弄得精神滿滿,而是提起:“你行李箱,好像落下了?”
傅時禮這時候還跟她裝,又哄騙著:“是嗎?你打開看看。”
“看什麽?”薑瓷故意回復,又加了一句:“不想看。”
“……”傅時禮久久沒回短信,似乎是沒料到,她現在還會不按套路出牌了。
作者有話要說: 傅總內傷了:老婆很壞。
第70章
在候機室內,傅時禮一身手工黑色西裝坐在這,氣度矜貴,骨骼分明的長指還握著一部黑色手機,薄唇溢出了低笑。
秘書辦理好手續,走過來提醒:“傅總,該登機了。”
傅時禮沒有立即起身,他視線還留在屏幕上的已讀短信裡,很明顯她已經看到了行李箱內的東西,字語行間都透著那股撒嬌勁兒。
他思忖幾許,給薑瓷回了條短信,然後收斂起了薄唇的笑意,起身,拿起擱在一旁的大衣,攜帶著秘書,走出候機室。
——
沒收到短信前,薑瓷還裹著小被子翻來覆去,她看傅時禮不回短信了,一度以為是自己信號斷了,便乾脆起身,披著羽絨服將手機擱在了窗台上。
人在精神興奮的時候,會察覺不到疲憊感。
現在薑瓷就是典型的例子,她還去將行李箱的禮物翻出來,拆開看,一件件又放回去。
叮一聲。
手機輕微的響聲,引起了薑瓷的注意。
她伸手去拿手機,坐在床沿,呼吸還微急。
傅時禮:“你毛巾昨晚被我用了,還記不記得?去行李箱看看有沒有新的。上飛機了,勿回。”
薑瓷本來想故意為難一下傅時禮的,看他怎麽接招。
結果他卻找這個做借口。
昨晚的毛巾。
一想到這個,薑瓷臉頰就開始發熱了。
短信沒有在回。
傅時禮快天黑了,才風塵仆仆的回到傅家。
今天春節,傅家的人都聚在了一起過年。
別墅,燈火通明。
廚房有保姆忙碌,幾個貴婦模樣的長輩都坐在客廳沙發聊天,男人不是打牌,就是在書房裡談事,餐廳那邊,餐桌上,豐盛的菜肴也準備的差不多了。
別墅院子在打鬧的孩子裡,有個三四歲的女孩找唐燕瀾要了隻雞腿吃,小手啃得油膩膩的,又邁著噠噠噠的步伐朝沙發走了過來,童音很甜:“奶奶,吃。”
那位貴婦放下手中的茶杯,抱起孩子後,對眾人笑道:“下次過年,我們家囡囡就有弟弟妹妹一起玩了。”
岑小蔓大著肚子也坐在旁邊聽到,吐出橘子粒,對貴婦說:“四嬸,我這胎肯定是弟弟,沒有妹妹什麽事兒。”
“小蔓,你橘子是不是有點吃多了?”其中,也有人注意到她坐下嘴巴就沒閑著,一直在剝橘子吃。
岑小蔓說:“我就愛吃酸。”
有句老話叫酸兒辣女,她從懷孕以來一點辣椒都不願意碰了,天天喊著要吃酸的。
對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性別,很有自信:“肯定是個兒子。”
坐在沙發上一位臉上有痣的貴婦,正是岑小蔓的婆婆,丈夫在傅家年紀排行老二,她語氣有些嚴厲地說:“讓你去醫院做個檢查,也不去,胎兒性別這事,問醫生不是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