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的男人邁步走過來,大手牽著她回房間:“孩子哄睡了?”
“嗯。”
兩人走進去,燈光被打開後,薑瓷抬手,動作很自然將他領帶解開,精致的臉蛋上帶著淡淡的笑,指尖輕巧一扯,剛要說話。
然而,傅時禮薄唇溢出的話先一步打斷她了:“薑瞬言說你是他妹妹。”
薑瓷臉上的笑容,幾乎瞬間就沒了。
她將傅時禮的領帶朝旁邊一扔,語氣冷清的沒有溫度:“他跟你亂認親戚關系了?”
傅時禮深眸盯著女人表情變化,伸手握著她的手腕,要將人拽過來。
再談這件事時,薑瓷不願意讓他抱,那白皙的手,將男人扣住自己手腕的大手,一根根掰開他有力的手指,眼眸黑白分明充滿了排斥情緒:“我沒有他這樣的親戚,你要想跟他認哥哥小舅子的,索性去娶他堂妹薑江沅好了,我看人家上次故意把自己弄醉給你機會,也是用心良苦的。”
傅時禮也沒怒,還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說:“我就提一句,嗯,你就直接判我死刑了?”
薑瓷的氣,遷到了他的身上。
別說一句話也不能提了,一個字都不能說。
傅時禮轉身將主臥的門鎖上,以免她鬧情緒跑出去,挺拔修長的身形站在薑瓷的面前,低頭,語調溫和緩慢道:“薑瞬言也是接到了薑江沅的告狀,說你今晚聯合一個記者當眾欺負她了,他才知道你現在人在s市,托人一查,發現你嫁了人,合法丈夫是我。”
傅時禮和薑瞬言目前再談合作中,私底下交際肯定會有。
現在發現兩人間,還隔著一個薑瓷這樣的身份關系,會打電話來問也正常。
誰知薑瓷反應這麽強烈,連碰都不碰了。
這事要提早說,恐怕也就沒有外面停車場的事了。
薑瓷冷清著臉蛋說:“在眾多兄弟姐妹之中,薑瞬言是智商最高的,每次背課本他一目十行就能清楚記下來,但是,你無法想象這個人情商低的能讓人多害怕,他是做生意的好料,卻未必是個很好的合作夥伴。”
傅時禮已經把話都把話說的這麽明白了,她裝不認識也沒意思。
索性就說開,毫不掩飾對薑家兄妹的厭惡,靜了幾秒後,抿著唇繼續說:“他追那個溫喬,是京城名媛的風向標,所有富家公子的白月光。從十幾歲上學時就開始追人家,以為他這次在s市是第一次被溫喬往警察局送麽,在京城的地盤上,只要薑瞬言進警察局,所有人就知道他又去性騷擾溫喬了。”
一個女人追了這麽多年也沒成功,都不知道換個人喜歡。
總之,薑瓷看薑瞬言這個自稱是護妹狂魔的男人哪兒都不順眼。
她一口氣在傅時禮面前都快貶低死了這個男人,氣得臉頰微微的紅。
傅時禮先哄慰著她,然後才問出聲:“薑瞬言小時候對你做了什麽?”
一個人的恨意不會平白無故來的,薑瓷眼底的厭惡,就能讓人看出來,對薑瞬言堂兄妹兩人是半分好感都沒有。
薑瓷別的不說了,只是隨便拿出一件事來說:“我曾經在薑家住過幾個月,那時,是我媽媽在娛樂圈內如日中天的事業進入了最嚴重的一次危機,她險些被逼的退隱,而我被薑家以這個理由接回去了幾個月……”
很明顯她的日子不會太好過的,本來身份就尷尬在這了。
薑瓷頓了頓說:“薑瞬言總幫著薑江沅……我頭髮比薑江沅長,他就幫她偷偷剪我頭髮。”
要知道小姑娘家,一向是把頭髮看成比命還重要。
這種失智的事,還有很多。
薑瓷都懶得一一講給傅時禮聽,反正她把話放這了:“我和薑瞬言不是親戚。”
薑家就算軍事背景多強大,她也壓根不會想去攀關系的。
傅時禮盯著她氣呼呼的臉蛋,先前一直以為薑瓷的父親身份是名普通的軍人,沒想到結婚三四年後,才發現要論身份,她在傅家這些妯娌之間更勝一籌。
只是他老婆為人處事都低調,似乎,是從不開口提起薑家。
他看薑瓷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眉目深斂,伸出手臂將人帶到了懷裡,手掌按住她的肩膀,低首俯在她耳畔說:“不管你以前是誰,現在你只有一種身份,那就是我傅時禮的太太。”
薑瓷眼眶微微發熱,將臉蛋埋在男人寬闊溫暖的胸膛前,半響後,紅唇才說出聲:“我很討厭……”
討厭什麽?
討厭那些一遍又一遍揭她母親血淋淋傷疤的人。
有了心愛的人,開始懂愛了。
才會越發透切地體會到這一層意思。
薑瓷不想通過傅時禮的關系,和薑瞬言,包括整個薑家有任何接觸。
誰知,她怎麽也沒想到第二天,薑瞬言就找她母親登門拜訪去了。
接到電話時,是徐琬宜親自打來的,在那邊說:“薑瞬言說不久是薑家老爺子的九十大壽,讓你跟他去一趟京城。”
老爺子這一生四個兒子,唯獨薑瓷的父親為國捐軀了。
在他心裡,念著兒子,就想跟薑瓷見一面。
徐琬宜跟老爺子之間沒仇,所以也沒不許薑瓷去:“年紀大了,這次九十大壽也是給他衝衝喜,你去不去,都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