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說:“會不會是崔悅悅告訴了顧景洲電影劇本的事,她好像私底下和顧景洲有聯系。”
也有可能。
薑瓷起先會知道這個人,也是從自己編劇崔悅悅口中得知。
她想了想說:“那就見一面。”
助理馬上下去安排,薑瓷很快陷入工作中,偶爾會抬頭去看坐在沙發上,乖乖拉開小書包的拉鏈,去拿零食吃的小家夥。
嗣寶到了要吃的年紀,小嘴巴沒得停的。
他一邊咀嚼著芒果乾的肉,一邊好奇地瞅著辦公室周圍看,門外的縫隙沒被關嚴,他都看到故意路過的好幾個漂亮小姐姐想搭訕自己了。
嗣寶小胖手抓了抓耳根,很聽媽媽的話。
不能去騷擾人。
到了中午,助理跟顧景洲那邊約好吃個午飯。
地點就在公司附近,她帶著嗣寶一起去,下了電梯,走五六分鍾路程到隔壁街道。
“媽媽,為什麽爸爸不在這?”
在小朋友的眼裡,爸爸媽媽應該在一塊的。
薑瓷說:“你爸爸也有自己的公司啊。”
嗣寶還小,不太聽得懂。
“那爸爸下午會來接我們嗎?”
“這……”薑瓷想了想,搖頭微笑:“我們自己回家等爸爸,好不好?”
接送上下班這事,傅時禮在她懷孕時倒是時時關注著,被孩子這一提,薑瓷會有種恍然感,她和他,都已經結婚四年了啊。
有嗣寶在身邊,薑瓷耳旁幾乎就停不下來。
孩子對什麽都充滿了好奇心,看到什麽都要問。
在沒走近餐廳前,薑瓷隻好先跟他約法三章:“等會吃飯飯的時候,媽媽講話,你就不能講話,知道嗎?”
嗣寶的小嘴巴微微張:“啊?”
“你要聽話,回去給你糖吃。”嗣寶認真地想了想,點著小腦袋:“那好吧。”
薑瓷這才帶他走近餐廳,被服務員一路帶到了預訂好的包廂裡,敲門兩聲,伸手把扇門推了進去。
薑瓷是和顧景洲約好,結果走進去,便先看見裝潢精致的包廂裡,還坐著別人。
圍繞著餐桌前坐的,一個有三位,除了顧景洲和助理外……
還有一位,是她多年不見的。
“薑導來了。”
助理馬上恭敬起身,熱情的迎接她。
薑瓷一手牽著孩子,抬眸卻看向了穿著一身複古黑色西裝的李葉娜,看到她,是意外,也是意料之內。
助理給拉了椅子,又布置好碗筷。
“薑導,這位是你的孩子嗎?”
嗣寶仰著嫩嫩的小臉對助理說:“我是媽媽的孩子。”
“那你叫什麽名字呀?”
“傅慕池,我爸爸是傅時禮。”嗣寶張口就說。
薑瓷淡淡的視線從李葉娜身上收回,她低頭,白皙的手摸了摸孩子腦袋。
包廂內,顧景洲看起來二十五歲不到,話不多,手指捏著一根煙玩,卻顧及孩子在場沒有抽煙,而李葉娜也反常沉默不語,只有助理在尷尬暖場。
薑瓷只是跟顧景洲和助理交談了幾句,一頓飯下來氣氛談不上好多。
顧景洲有煙癮,他拿起煙盒和打火機,低聲說了句去衛生間,便離開包廂。
助理也出去接電話,整個氣氛就比剛才還僵持了。
薑瓷微微低頭,眼眸柔軟的望著嗣寶自己拿著杓子,一口口喂飯吃,時而溫柔叮囑:“兒子,嚼慢些。”
“好的媽媽。”嗣寶說完話,又一大口喂到了自己嘴巴裡。
薑瓷看著他饞的要命,也是無可奈何。
一旁,沉默已久的李葉娜開口了:“我以為你會留在好萊塢發展。”
畢竟在三年前事業剛起步時,卻毅然拋下擁有的一切遠赴美國,三年後,帶著孩子回歸發展,很讓人感到意外。
薑瓷沒有抬眸,語氣靜靜:“我家人都在這裡。”
李葉娜倒了杯紅酒,抿了口,笑容裡摻雜了很多東西:“是啊,你有家。”
提到這個。
薑瓷略頓了幾秒,因為想到了李母去世的事。
雖然是跟李葉娜關系已經徹底僵到了這個地步,對於李母,她還是很尊敬這位長輩。
她出聲問:“阿姨她……”
李葉娜替她說完下半句:“你想問我媽是怎麽沒的?”
薑瓷沉默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自殺了。”李葉娜對上薑瓷投來的視線,表情冰冷地說:“大年三十,怕我付不起醫藥費,從天台跳下來死了。”
薑瓷眼眸微微睜大,一直以來她都以為李母是在治療中去世的。
三年過去,李葉娜已經咬牙挺過這關,她穿衣風格還是和以前沒有多大變化,冰冷的一套西裝,尖細高跟鞋和豔麗唇色。
可是,行事風格卻變得越發極端專斷了。
她將自己全身心投入事業,每天睡覺三個小時,其余時間都拿來工作,精神狀態看起來不是很好,連精致濃妝都掩不住臉孔的微微疲憊感。
明明才三十歲出頭的年紀,薑瓷活的像是二十五歲的小姑娘,生個孩子,身上反而多了一些女性的溫柔氣質。而她,卻活的像是四十歲的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