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偶爾,會看一眼喬尹嫣孤單形影周旋在賓客之間。
拋開別的不說,喬尹嫣這樣死活要撐著顏面,換位一下,她想著都很累。
滿月宴到八點左右才將賓客送走,上流社會圈也正式得知傅家出生了一位小公子哥。
回到家中時,孩子被月嫂抱去哄睡。
薑瓷累得躺在了雙人床上,烏黑秀發散下,將白淨精致的臉蛋遮擋了一大部分,隱約看見她皺著眉心,沒力氣去洗澡了。
傅時禮在衛生間裡放好水,脫了外套,長指優雅將袖扣解開,挽起了袖子後,伸出結實的手臂將癱軟成一團的女人抱了起來。
薑瓷受驚般睜開眼,模糊地看了下他。
“你繼續睡,我給你洗澡。”
傅時禮俊美的臉龐在燈光下,輪廓就像是一筆一劃描繪出來的,溫柔又好看,連看她的眼神也是。
人在疲倦時,很容易依賴身邊的人。
他給了薑瓷很強烈的安全感,讓她整個人從裡到外都放松下。
身上一襲紅色長裙被紅著脫下,扔在了地板上,浴缸注滿水,溫度正好。
薑瓷連眉眼間都舒展了,沒有慵懶似的靠在浴缸沿內,任由男人給她塗抹泡沫,意識幾許模糊間,想起今天的滿月宴,她趁著一絲力氣,對單膝跪在浴缸外的男人說:“我怎麽感覺今天含含一直避著展信佳。”
傅時禮掀開眼皮朝她一睹,從容道:“看來含含也懂了男女間避嫌。”
薑瓷不是這個意思。
“說起來含含混娛樂圈也是展信佳領進門的……她和他,是不是有點誤會了?”
會這樣想也不是並無道理,因為陳蓓蓓這事,展信佳無意中也被坑了一把,還有師之然那邊顧及著同門師兄妹的交情又是一個坑。
這其中錯綜複雜的關系,讓人想著就頭疼。
傅時禮遠比她鎮定,長指將沐浴露的泡沫沾在了女人光潔的肩膀上,一邊開腔道:“有誤會就有了,含含看誰不順眼,還需要理由?”
“……”薑瓷跟他沒法聊了。
她甚至覺得:“傅時禮,就你這思想,這胎要是女兒,早晚要被你教壞了。”
傅時禮淡淡笑容隱在臉上:“寵孩子怎麽了?”
誰家的不寵著點,別說孩子了,連老婆都得捧在手心裡寵。
他現在做的事,不就是寵著家裡大的。
薑瓷享受著男人的服務,身體上酸軟的地方都被他溫柔的按摩著,就給沒什麽力氣了,漆黑的眼睛眯了眯,慢慢地,感覺到他有力的手指,移到了胸口處。
“你幹嘛。”
她坐月子期間沒少補,給孩子喂的奶水足了。
在沒喂的時候,多少有點漲。
傅時禮壓低聲音說:“晚上你沒喂兒子,會不會難受?”
薑瓷似乎察覺出了男人的心思,她光溜溜的身體想朝水裡躲,也躲不到哪裡去,手臂擋住了胸前,一雙眼睛睜著戒備盯著他的舉動,聲音緊張說:“傅時禮,你不會連兒子的口糧都要惦記吧,就太禽獸了。”
傅時禮笑了,修長大手伸到水下,手指捏了捏她腰間的肉:“我惦記哪裡你不知道?”
薑瓷往下看:“……”
氣氛靜了靜,她為自己掙一分面子:“我,我還沒來得及健身呢。”
生完孩子,還有漫長的日子要恢復身體。
薑瓷認為自己沒有營養過剩變成臃腫已經很對得起自己了,但是腰間有肉,是她怎麽都避免不了的。
平時沒覺得什麽。
這會兒被傅時禮好看的長指捏了出來,臉頰都紅了。
這下澡也可以不用繼續洗了,薑瓷嘩啦一下從水裡站起來,扯過寬大的浴巾就給自己嚴實的捂住,踩出浴缸要光腳走出去。
“不洗了?”
傅時禮鬧了她,還要明知故問。
薑瓷氣呼呼的:“健身去。”
……
大晚上肯定不可能健身了。
薑瓷口頭上是這樣說,一走出去就去衣櫃找睡衣穿,不露腰的那種。
她本來精神都怏怏的了,這會清醒無比。
穿好了睡衣,連領口都系得嚴實,一轉身,就讓跟來的男人堵在了門口。
傅時禮身上白襯衫西裝褲,在洗手間時被打濕了些,要靠近時,薑瓷嚇的去推他:“別把我衣服也弄濕了。”
男人還隔著半步距離,沒完全貼上來。
不過那暗色的眼神,一直盯著她的臉蛋看,低頭說話:“看個片?”
薑瓷愣了下。
下意識地去看牆壁的鍾表,晚上快十點了。
說不早也該睡覺了,不過看會電影也無所謂。
難得傅時禮有時間提出這個,薑瓷沒往更深的一層去想,她點點頭說:“那好吧,你去衛生間把衣服換了,我去書房拿筆記本。”
傅時禮薄唇優雅勾起,深深掃了她一眼。
薑瓷將主臥照明的燈關了,隻留下一盞光線暖橘色的台燈,去了趟書房,過兩分鍾,便抱著銀色的筆記本回來。
她盤腿坐在偌大的深藍色床上,秀發別到耳後,精致的側臉認真地盯著屏幕。
傅時禮洗完澡出來時,看到的就是女人一本正經在找電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