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含含對表哥這些狐朋狗友,特別是比她年長十三歲的季寒風,都知根知底了。
一路上,展信佳聽唐含含說了半天,大概是了解清楚了她與季寒風之間的關系,
唐含含嫌棄了一通,到最後,最想說的就是:“他要嘴上跟你亂扯什麽,你就聽著別往心裡去,季寒風那張嘴,除了拿來平時勾搭女人用外,還最喜歡毒舌諷刺人了。”
展信佳將車開到了一家老字號飯店,正好停好了。
他先大步地下車,給這位喋喋不休的小公主打開車門:“先下來吃飯,我有一整晚的時間聽你慢慢說。”
說起吃飯。
嗣寶小朋友也開始可以吃輔食了。
在飯桌上,咿咿呀呀的就屬他叫的最歡快了,存在感足足的。
薑瓷用小碗給他碾了碎些蔬菜泥,分量不多,給小家夥饞個新鮮就好,她連飯也顧不上吃了,先將這個小祖宗給喂飽來在說。
嗣寶不知道媽媽往他嘴裡塞的是什麽,吧唧嘗一口,味道還行,傻乎乎張開嘴巴笑。
這一笑,連牙門都沒有。
薑瓷又給他喂了口。
傅時禮在旁邊,修長的手指拿著筷子夾了菜,遞到她嘴邊。
薑瓷很自然就張嘴吃了,又給孩子喂。
“先別管他,你吃飽再說。”傅時禮掃了眼兒子,嗣寶也朝自己傻笑的諂媚模樣,他很是輕風雲淡的來了這麽一句。
笑的像隻小奶狗。
薑瓷才不聽,指尖去碰了碰孩子的臉蛋,細聲說:“我們家嗣寶長大了,要吃飯飯了對不對?”
當媽的餓肚子不要緊,不能讓孩子給餓了。
這大概是全天下母親的共同點,不像傅時禮這般餓了孩子,也不能餓老婆。
他將筷子擱在桌上,伸出手臂將這個胖乎乎的孩子抱過來,對薑瓷說:“我來喂,你吃飯。”
薑瓷隻好將蔬菜泥交給孩子的爸爸。
傅時禮抱在手上,很是嫌棄皺眉:“小胖子。”
“咿呀呀……”嗣寶小朋友聽了不淡定了。
他還不會說話,揮舞著胖胖小胳膊想打人:“你才是小胖子,你全家都是小胖子。”
傅時禮輕易就將孩子的手抓住了,薄唇似笑非笑地,給他喂一些蔬菜泥,不忘調侃道:“你多吃點,這樣你媽媽以後就抱不動你了。”
抱不動了,晚上就不要粘著你媽媽了。
男人的潛台詞沒說的很清楚,薑瓷顧著填飽肚子,也沒注意他跟孩子溝通。
她今晚很忙,就算早早就回家了,也抽出時間先喂完孩子吃飯,等七點鍾左右,離開餐桌後,將嗣寶交給了唐燕瀾哄,自己上樓到了書房去。
薑瓷在傅時禮的母親家,還沒有獨立的書房,考慮到也不是久居的緣故,就沒有讓保姆收拾一間處理,就乾脆跟傅時禮共用一個了。
她坐在書桌前,先打開筆記本準備看網上的戰績怎麽樣了。
屏幕亮起的瞬間,薑瓷先是發現瀏覽器預覽的頁面還沒關,停留在一家國外婚紗設計的網站上,她愣了下,白皙的手握著鼠標,從頭拉到尾看了一遍。
關於補辦婚禮的事,薑瓷倒是不急於一時。
她跟傅時禮還沒確認婚期在什麽時候,自己也不是很在意舉行婚禮這事,連訂製的戒指還沒送出去。
傅時禮也沒提,卻不不曾想到他自己偷偷的已經在看婚紗了。
薑瓷愣怔間,書房的門被突然推開。
她心底一慌,下意識將網頁關了。
傅時禮推門進來,看到她,眼底便會有笑意。
有時候薑瓷會忍不住好奇,她長得很好笑嗎?
為什麽每次這個男人看到她,都是在笑。
“今晚你很忙?”傅時禮將書房的門關上,長指一動,不動聲色反鎖了。
薑瓷顧著屏幕上被匆忙間關掉的網頁,沒注意到男人的動作,她微微的笑:“有點,給我們家含含報仇。”
她默不作聲在私底下,用了三四個月將陳蓓蓓調查了一遍,挖了黑料出來,就等今天了。
傅時禮邁步走近,書房內就點亮一盞暖色台燈,將他通身都照映得幾分溫潤柔和,就好似將男性天生的攻擊力都收斂了起來。
這也讓薑瓷對他是毫無防備,見男人走過來就讓坐。
傅時禮大手拉著她手腕,將人帶到大腿上。
他凝著薑瓷的眼神,深邃到不可測,薄唇語調沉靜:“嗯,你跟我說說?”
與其想聽,不如說是想跟她說說話。
薑瓷腦袋靠在他肩膀處,呼吸輕輕地汲取著他好聞的氣息,又伸出白皙的指尖,不安分去把玩他的襯衫紐扣,啟唇說:“圈內這種事年年都發生了不少,不是我踩你就是你踩我,把戲玩到最後,可能雙方知名度都上來了,有本事的就借著人氣再炒一番,不過我尋思著含含被陳蓓蓓這樣踩的這口氣不出,她年紀輕,還沒經歷過什麽大風大浪,遲早會悶出病來。”
薑瓷忘不了出月子時,看到唐含含躲在房間看孩子也不下樓湊熱鬧的模樣。
雖然說經過幾個月,唐含含的性子又回去了,心理上曾經受到的創傷呢?要是能輕易被時間撫平,要心理醫生做什麽?
到底她也有一部分責任,明知道李葉娜最喜歡玩這種炒熱度的手段,卻沒有做好防范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