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沒了旁人在。
薑瓷跟母親坦白:“媽,我後來是裝的。”
徐琬宜看她昨天還喊著繼續住院,今天就笑眯眯出院了,想想就已經猜到,語調慢悠悠,聽不出喜怒情緒:“你本事也大了,敢拿孩子來做文章。”
“媽您知道嗎,他家二嬸念我念的……每天我只要一睜開眼,腦海中想到的就是傅時禮的二嬸今天什麽時候來,又會送什麽男寶寶用的東西給我,我想想都累。”
薑瓷委屈巴巴的,遭到了徐琬宜的白眼:“你就把自己憋出病了?”
“您不在家,傅時禮也不在家。”
薑瓷第一次陷入這種事,除了裝死就沒別的招了:“我一個孕婦大著肚子,不好跟人吵吧。”
徐琬宜沒理她。
過了會,薑瓷又問:“媽,您把傅時禮二嬸怎麽著了?”
她之前先回傅時禮家,看到婆婆是一臉的欲言又止,表情很複雜。
徐琬宜美麗的臉上露出冷冰冰的表情,傲慢道:“我能把這種被封建教育洗腦的女人怎麽著?自然是讓她離你遠點,以免影響到下一代。”
徐琬宜將事情一筆帶過,養育了薑瓷二十幾年,將她保護的太好,是不會讓她知道太多。
在薑瓷陪著母親坐在陽光暖暖的客廳聊天時,傅時禮的二嬸怒氣衝衝地到家了。
她一進門就開始捂著胸口哭,動靜鬧的樓上都聽見了。
岑小蔓也顧不得還在坐月子,聽到婆婆哭,下床找到拖鞋就跑出來,抱著看戲的念頭湊了上去,假意關心。
“啊媽,你哭什麽啊。”
別墅裡,保姆也抱著孩子出來,一連三個姑娘都齊齊盯著嚎哭的奶奶。
“我馮愛華這是作了什麽孽啊。”
岑小蔓這一聽就忍不住翻白眼,心想:您做的孽還不多嗎?
馮愛華沒留意兒媳的表情,捂著胸口等緩過那股勁,惡狠狠地說:“你打電話讓佳誠回來做主,告訴他,你公公在外養了小明星和私生子。”
岑小蔓嚇了一大跳,看到婆婆嚴肅的表情,連忙跑去樓上拿手機。
她躲在主臥裡,千辛萬苦的撥通了傅佳誠的電話,聲音還隱隱透著興奮地說:“老公,你有弟弟了。”
傅佳誠:“……”這缺心眼的玩意兒。
——
傅家二嬸回家就因為私生子,鬧得天翻地覆這事。
薑瓷是後來,從一個人的嘴裡聽來的。
不是她母親,也不是傅時禮。
這兩人跟商量好似的,都守口如瓶沒在她面前透露半點風聲。
傅時禮擱置了一周的工作,每天都陪她在家安心養胎,有了老公在,薑瓷感覺什麽事都不用她去操心了。
早上下午晚上,每個時間段該做什麽。
傅時禮都給她安排好,連睡覺前都是他去找一本童話書,語調溫和,很有耐心地給孩子講故事聽。
這樣不知不覺過得很快,一轉眼小半個月就過去了。
傅時禮兩三天就送她回父母家一趟,用了晚餐又接回來。
薑瓷偶爾跟劇組聯系,洽談電影上映的事,多數時候,都在跟安靜養胎,這周一,天氣不錯,傅時禮去公司開會,將她放在了唐燕瀾這兒。
薑瓷現在已經懷孕八個月,眼見著下個月就要預產期了。
唐燕瀾想將兒媳婦接到家裡親自照顧,每天眼睛能看到才放心。
結果,一提起這個。
傅時禮就不冷不淡地翻舊帳,說起二嬸給他老婆灌輸重男輕女思想這事。
唐燕瀾幾次站不住腳,今天趁著薑瓷被送過來,她又重新提了一次。
“你坐月子早晚也要過來,不如趁著沒生搬過來,以後也方便,你媽媽家就在隔壁,不用三天兩頭這樣來回的跑。”
婆婆的話,每個字都在理。
可是薑瓷心底更明白,分開住,這樣婆媳才會相處的愉快。
她有過前車之鑒,不動聲色將這事推到了傅時禮身上,面露為難:“媽,我做不了主。”
在唐燕瀾眼裡,薑瓷儼然是一副小媳婦樣子。
聽她說:“傅時禮在家說一不二,我的話,他不聽的。”
“……”唐燕瀾重重歎氣。
不過想想她這兒子,確實看似儒雅斯文,實則專斷強勢。
“他在家,沒欺負你吧?”
薑瓷表情跟著一窒,連忙低頭:“沒有沒有。”
她把黑鍋都扔給了傅時禮了,哪敢繼續在婆婆面前告黑狀。
唐燕瀾隻好把這話題停住,拍拍她的手,起身去廚房看看雞湯熬好了沒有,而客廳氣氛瞬間就沒了聊天時的融洽了。
薑瓷伸手要去茶幾上倒水喝,另一隻纖美的手先伸過來,將杯子拿走。
她摸了空,抬頭看見喬尹嫣倒了杯水,遞給她。
“謝謝。”薑瓷口頭上很客氣,然後伸手接過,大著肚子去倒水喝很不方便。
喬尹嫣優雅坐在對面沙發上,方才一直都很沉默聽著唐燕瀾說話,她目光似有似無的落在薑瓷圓鼓鼓的肚子上,停頓幾秒,然後揚唇說:“現在傅家沒人敢催你這胎要生男孩了,二嬸被你媽整的,現在還在家裡鬧的天翻地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