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從傅家出來,喬尹嫣看到薑瓷挺著大肚子跟傅時禮站在一塊的那幕,心情有些煩躁,也沒開車回家,而是叫上一個交情頗深的女性好友,兩人找了處私人酒窖獨處。
取了酒,服務生將包間門關上。
這裡沒了旁人,卓瑤跟喬尹嫣認識了八九年,很容易琢磨著她此刻的心思,做著精致指甲的手指握著酒杯輕晃,品了口酒,慢悠悠的說:“你前任未婚夫,本來就是被悉心栽培出來接班的啊,在傅家肯定是地位超然的,尹嫣,你當初選他弟弟時,我在國外特地打電話跟你說過,總有一天你心裡會不痛快。”
喬尹嫣喝了口酒,沒心思品嘗其中滋味。
她現在胸口就挺不是滋味的,斜視了眼好友,開口說:“我和傅時禮婚約被家裡訂下,他態度不明就拖著不結婚,瑤瑤,難道要我當初放下尊嚴跪在他西裝褲腳下求?”
喬尹嫣自詡出身真正豪門,骨子裡高貴的不可一世。
又怎麽會主動逼婚呢。
她在多年好友面前,也不在偽裝什麽,坦誠道:“多喜歡傅時禮這個男人,談不上。我喬尹嫣不是非要男人這種生物不可,瑤瑤,可是他找了一個戲子的女兒壓我一頭算什麽?”
卓瑤說:“他娶妻門當戶對,你就能滿意嗎?”
喬尹嫣語哽幾秒。
很顯而易見,就算傅時禮娶了個豪門貴族的千金,她還是會心裡不痛快。
不過,喬尹嫣忍不住為自己辯解:“許如蜜你認識嗎?我私底下接觸過兩次,直率沒什麽心眼,當初我婆婆就是看中了許家的小姐,還讓時禮跟她相親了。誰知道薑瓷先一步懷孕,我婆婆馬上就把許家推了。”
這番話,無非就是想說要是傅時禮娶的是許小姐,她肯定會跟人好好相處。
卓瑤從隻言片語間,分析道:“聽你這樣說,你那位嫂子手段頗高啊。”
這樣半路截胡,大著肚子進門還能被喬尹嫣的婆婆無區別待遇。
喬尹嫣這酒越喝越悶,幾分醉意後,便開始諷嘲的輕笑:“現在的女人,說白了,幾支破尿酸下去,誰看起來都和誰長得像,傅時禮圖她什麽啊,二十八歲的女人了,難道是床上功夫比別的女人伺候的好?”
“買輛豪車開個八年十年會報廢,如果花豪車的錢能找到一個伺候他舒服的女人,這個錢肯定花的值啊。”卓瑤給她打了比分,說的很現實。
在她看來,喬尹嫣心裡會不平衡也屬於正常心態。
當初傅家和喬家宣布婚事時,在圈內名媛的私底下不少人羨豔了喬尹嫣一把,她未婚夫這張臉,沒少出現在金融的雜志封面上,而且跟這種精品男人結婚,作為妻子,恐怕每天最重要的就是看好他的皮帶吧。
卓瑤又開了一瓶酒,勸她看開點:“你不願意把身體奉獻給一個實力雄厚的男人,有的是女人願意,薑瓷不過就是那些女人裡的其中之一。她之前坐在傅時禮腿上一分鍾,往後就是會少奮鬥十年了,你還能去跟她爭男人不成?”
爭男人肯定不能了。
在喬尹嫣決定嫁給傅庭岸的那一天開始,她就知道傅時禮永遠擺脫了自己。
也就是因為事已成定局,喬尹嫣才會感到不痛快,在酒窖裡跟卓瑤喝了七八分醉。
晚上快十點。
喬尹嫣醉醺醺的找了個代駕回家,她額頭有些疼,靠在椅背上,一路上都在沉思。
回到家中時,保姆已經哄睡了女兒。
喬尹嫣在玄關處換下高跟鞋,踩著棉拖路過客廳時,眼神迷離看到坐在沙發上有個正在抽煙的男人。
這無意間的一睹,讓她瞬間就清醒過來。
傅庭岸因為職業關系,幾乎不抽煙。
喬尹嫣只見過他抽過兩次煙,第一次是跟她確認關系時,他那晚獨自坐在門口,沉默抽了半包的煙,等天亮了,直接找他父親談負責的事。
第二次,是她生傅薏喬時,他也是獨自坐在醫院樓下的花園裡,煙借著一根又一根的抽,最後說嘴都麻了,嘗不出什麽滋味,滿腦子想著都是她和孩子的安危。
現在這次,是第三次。
喬尹嫣看到傅庭岸修長白皙的手指夾著一根點燃的香煙,那點醉意馬上就清醒,她站在原地,臉上表情是僵的:“庭岸,這麽晚你怎麽在這抽煙。”
傅庭岸抬頭看過來,俊朗的臉龐看不出神色:“你跟誰去喝酒了?”
“卓瑤啊。”喬尹嫣朝他邁步,身上的連衣裙染上了酒氣,入坐沙發時,抬手自然將長卷發挽到肩頭,露出精致的臉孔,對他揚起笑容:“她當時在國外不能來參加我們婚禮,還專門發了祝福的小視頻,你還記得嗎?”
傅庭岸長指間的煙蒂沒有熄滅,目光停留在女人酒醉被染紅的臉頰上,半響,說話語氣比平日裡正經了不少:“我還記得你當初也開玩笑說要將我哥,牽線介紹給卓瑤認識。”
和傅時禮有過婚約這事,不管怎麽樣都會存在著敏感。
喬尹嫣當初要不是向他表明了心意,傅庭岸也做不出強迫女人的混帳事來。
現在舊話重提,讓氣氛有些冷場了。
喬尹嫣笑容淡去,眼角余光在他沒熄滅的香煙一睹,出聲問:“你在醫院碰上什麽難事了,庭岸,你大哥已經娶了大嫂,現在談這個,是不是不太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