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被喬尹嫣栽贓了一次,傅時禮就已經花重金派人去調查了前幾年,他姿態從容鎮定,仿佛早就料到了會鬧這麽一出,神色冷峻道:“現在就看庭岸能不能接受了。”
薑瓷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來,這裡沒旁人,她問的也肆無忌憚:“喬尹嫣真的被……那啥過?”
傅時禮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溫柔護著她進去:“回家。”
“喂。”薑瓷最煩他說話不說清楚了。
搞得深不可測的,還勾著她。
別墅二樓,氣氛寂靜到了極致。
傅庭岸站在走廊上抽了差不多半包煙,沒有敲門,便推進了他的房間。
燈光是暗的,喬尹嫣不開燈。
就這麽一動不動的站在窗簾前,透過朦朧的夜色,她這個視線角度清晰看見外面俊美男人和女人的身影。
樓下來了什麽人,喬尹嫣都知道。
她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才緩緩轉過身。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對視上,她臉色並不好看,紅唇透著蒼白。
此時此刻,傅庭岸該發的火氣也在梁奚玉在的時候發了,他反手將房門鎖上,拉了一條椅子坐在房間中央,口袋裡的煙盒已經抽完,雅致的手指便緊緊攥著,很用力。
誰也沒說話,大概沉默了長達十分鍾。
房間內響起了傅庭岸沙啞的嗓音:“魏執是誰?”
提到這個名字,喬尹嫣胸口一抽,險些快喘不過氣來。
“魏執,八年前因為一場販毒交易被緝毒警察當場抓到擊斃。”傅庭岸大手用力緊握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視線盯著她不放,聲線也緊繃著問:“他和你是什麽關系?”
這句話,房間又繼續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房門是緊閉的,窗戶也關著透露不進一絲空氣,在這封閉的環境下,喬尹嫣虛偽的溫婉表面在這一刻,也破碎的徹底,唇角很吃力的扯了扯:“我男人。”
她當著傅庭岸的面,嗓音很乾很細啞,承認了:“魏執是我的男人。”
傅庭岸視線盯著她失了血色的臉,沒有移動絲毫,眼中卻有什麽在碎。
喬尹嫣的每一個字,比梁奚玉揭穿的真相更傷他的心。
“你當初嫁給我,也是情非得已?”傅庭岸猛地起身,椅子腳摩擦地板發出了尖銳的響聲,他邁步靠近,緊緊逼著眼前孱弱狼狽的女人,非要問出一個答案來:“喬尹嫣,你的心不在我哥身上,也從不在我身上,那個魏執,我比不了他,是麽?”
他最在意的不是喬尹嫣失身給魏執,然後栽贓在他哥身上,而是喬尹嫣的心,到底是全部給了魏執,還是有留一點點給自己?
“你到底心裡有沒有我?”傅庭岸大手冰涼的握緊她肩膀,骨子裡那份偏執到了極致。
第116章
喬尹嫣的肩膀倏然一疼,男人力道讓她不禁朝後退了兩步,抬眸,面對他深黑不見底的眼神時,莫名的,笑出了眼淚。
一字不說,笑聲卻宛如刺骨的寒意透入他的五髒六腑。
傅庭岸的眼睛裡近乎要浮現出紅色的血,緊緊盯著她:“你不愛我?”
“現在問這個,有意思嗎?”喬尹嫣偽裝的面具被撕了下來,血淋淋的疼,剩下的,便是太過殘忍的坦誠,直接放在了他面前:“愛不愛,我都要嫁到你們傅家的。”
結婚多年,她現在卻開口告訴他。
是要嫁到傅家,才嫁給他。
傅庭岸眼神看著她有些沉重,主動談愛的那個往往在別人眼裡就像個愚蠢的貨色,正因如此,喬尹嫣才有傷害他的資本,語氣越發帶著清晰的恨意:“為什麽連你也要來逼問我?我很髒了是嗎?誰又開始不是從一張白紙,被劃的遍體鱗傷?”
“魏執已經死了,我到頭來還是跟你哥解除了婚姻,很可笑。”
早知道傅時禮根本無意娶她,早知道……
可是,早知道又怎樣?
喬尹嫣輕笑諷刺的想,她還是要聽從母親的安排,彎腰低頭在那些富豪貴胄的面前諂媚逢迎。
房間失了暖意的溫度,傅庭岸握緊她肩膀的大手也變得僵硬,即便喬尹嫣不願意說,傅時禮也將調查的資料都擺在了他的面前。
真相,往往是最難讓人接受。
喬尹嫣挺直著背脊,迎視上他充血的黑眸,高傲姿態依舊在,一字一句溢出紅唇:“傅庭岸,當初是你心甘情願娶我的,我沒有逼你,也沒有強迫你上我的床。”
所以,時到今日就別怪她只看中傅家雄厚的勢力了。
她沒了愛情。
總是要彌補一下自己。
——
對於傅庭岸,薑瓷隔天暗暗打聽了唐燕瀾的口吻。
見似乎一切風平浪靜,待她從傅時禮口中得知了有個叫魏執的男人存在後,下班後,她開車去傅時禮的公司,等他辦完公,一起回家。
偌大的辦公室裡,門被緊關上。
薑瓷脫了高跟鞋盤腿坐在沙發,抬眸,看向端坐在書桌前優雅翻閱文件的男人,一時忍不住好奇,問他:“你早就看清了喬尹嫣的真面目,為什麽不阻止你弟一把?”
“男歡女愛,他自己願意跳下的圈套。”傅時禮眼皮都沒掀開,語調不緊不慢,暗有所指道:“沒有那個叫魏執的,他這些年不是被忽悠的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