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乾淨。”謝明澈指了指她屁股底下坐著的乾毛巾。
說完之後,他就出去了。
在玄關的櫃子裡找到昨天回來時買來的東西,謝明澈走到客廳裡拆開了盒子。
他把裡面的瓶瓶罐罐取出來,又皺了眉。
這是他昨天特意在商場的某個專櫃買的護膚品套盒,是買給阿胭的。
這麽多……怎麽用?
謝明澈仔細查看了每一隻瓶身上寫著的英文說明,終於明白了這些東西的效用以及使用順序。
當他拿著這些瓶瓶罐罐回到洗手間的時候,阿胭已經擦乾淨了自己的腳,正坐在那塊卷起來的毛巾上。
看見他手裡拿著的東西,阿胭好奇地問:“阿澈,那些是什麽呀?”
“你的……護膚品。”謝明澈有點不太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刻意偏了偏頭,把手裡的東西全都放在了洗手台上。
“咦?”阿胭站起來,跑到那堆瓶瓶罐罐旁邊,甚至還和其中最高的一隻瓶子比了比身高。
“可是我是一隻靈,我不用呀。”她歪頭看向他。
謝明澈先是一僵,然後再說話時語氣有點稍硬,“不,你需要。”
阿胭眨了眨眼睛,“那,用了這個我會變漂亮嗎?”
如果能像妙妙那麽好看就好了……阿胭心想。
謝明澈低眼望著她,神色柔和下來,他伸出手指輕輕撫了撫她細嫩柔軟的臉頰,清冷的嗓音也仿佛在這一刻添上幾絲暖意,“你本來就很漂亮。”
阿胭聽見他的這句話,一張白皙的臉頰頓時染上緋紅的顏色,她垂著小腦袋,一雙小手揪著自己的衣角,忍不住偷偷地笑。
謝明澈聽見她小聲的笑,自己也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客廳裡的手機已經響了很多回了,但是謝明澈卻一直沒有要接聽的意思,反而是認認真真地給阿胭抹護膚品。
“阿澈,你的手機響了很多次了,你不接呀?”阿胭正被他捧著臉頰,所以說話的時候,聲音聽起來有點含含糊糊的。
“不用管他。”謝明澈纖長的睫毛微垂,聲音裡聽不出喜怒。
謝廷耀想說什麽,他都已經猜得清清楚楚了,他並不想再聽他的這位父親說的廢話。
無非是謝家博物館的展覽就要開辦了,謝廷耀想讓他在啟動儀式上扮演一出父慈子孝,並且……再從他的手裡,拿到資金填補博物館的虧空罷了。
可他從來就不是任由謝廷耀拿捏的“乖兒子”。
更何況……謝明澈動作微頓,他想起之前阿胭無意間發現的事情,不由又彎了彎嘴角,笑意涼薄。
還有好大一出戲,等著他們呢。
等謝明澈給阿胭擦完護膚品,她已經打了幾個大大的哈欠了。
“阿澈我要回玉佩裡哦。”她抓著謝明澈的袖口,已經有點昏昏欲睡了。
這件事阿胭那會兒就已經跟他講過了,所以謝明澈點了點頭,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床頭櫃的抽屜被他拉開,那隻烏木盒子終於又重見天日。
謝明澈把盒子拿出來,又將其打開,一枚玉質純白剔透的玉佩靜靜地躺在絨布上,看起來好像和普通的玉佩並沒有什麽分別。
他一手捧著阿胭,另一隻手掌裡躺著玉佩。
忽的,阿胭渾身浸透出緋色的光暈,如同絲線一般,一點點將她整個人裹纏在裡面,而後微紅的熒光散開,她已經化作了一束流光,竄入純白的玉佩裡。
於是謝明澈親眼看見自己手掌裡躺著的那枚白玉,竟然在一點點變回殷紅的顏色,竟又成了他最初在熹園裡見過的血玉模樣。
原本瑩潤質實的玉佩裡仿佛又有細微的血液流動之感,好像為這枚死物平添了幾分不可思議的生機。
而他另一隻手裡的小姑娘已經不見蹤影,就好像這一百多天以來,他原是做了一場荒唐的夢。
“阿胭?”謝明澈輕輕地喚了一聲。
“阿澈我在呢。”
直到聽見她軟軟的嗓音從玉佩裡傳出來,他才終於心安。
謝明澈洗完澡出來時,他擦著頭髮,忍不住有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盒子裡躺著的那枚血玉。
“阿澈……”他忽然聽見她迷迷糊糊的聲音。
“怎麽還沒睡?”謝明澈微怔,在床上坐下來。
盒子裡的那枚血玉有一瞬閃了殷紅的光,但轉瞬即逝。
謝明澈聽見她說:“我想問問,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這要是平時她這麽問,謝明澈肯定是會拒絕的,但是今天……她卻是在玉佩裡。
她這幾天有點虛弱,他又想起之前白舒晏跟他說過的話。
謝家人的氣息對阿胭是有幫助的。
於是猶豫片刻,他還是點了點頭,“好。”
擦乾頭髮之後,謝明澈就把盒子裡的玉佩拿了出來,放在了旁邊的枕頭上。
但是整理好被子之後,他看了一眼枕頭上的玉佩,又皺了皺眉,心裡想著她會不會覺得冷?
於是他又把她放進了被子裡。
“我想在你胸口上。”阿胭竟然開始提要求了。
“……”謝明澈覺得這個小傻子好像膽子又變大了那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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