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夢嗎?
謝明遠雙手顫抖,神情恍惚。
蘇曼柔還是帶著謝明遠離開了,而當晚謝廷耀就被家裡的傭人發現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他被送進了醫院,卻沒有幾個謝家人去看望他。
謝昔葶已經出國了,謝廷禮還在酈城,或許是因為對謝老太太的去世耿耿於懷,所以他並沒有去看望謝廷耀,至於謝家的其他人,就更沒幾個去了。
一些明事理的,都記著謝廷耀氣死老太太,坑害長子的事兒,不願意搭理他,而那些慣會見風使舵的,見謝廷耀手上已經沒錢沒權,當然也就沒那個去探望的心思了。
至於謝明澈,他就沒有打算去過。
所以謝廷耀在醫院醒過來的時候,只剩孤零零的自己。
沒有了阿諛奉承的親戚,也沒有了慣會給他說好話兒,照顧他的蘇曼柔,更沒有自己曾經那個千疼百寵的二兒子謝明遠……他愣愣地看著醫院雪白的天花板好久好久,終於還是沒有忍住,掉下了眼淚。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絕望過。
而他的絕望,正是謝明澈樂於看到的。
這是他給自己,給祖母,甚至是給早已去世的生母的寬慰。
那份鑒定書如果直接寄給謝廷耀,就遠達不到如今這樣的效果,而寄給蘇曼柔就是所謂的誅人先誅心,他沒必要再多用別的手段,就讓她自己先亂了陣腳,然後一點點暴露。
然後網上的流言則是針對謝廷耀的,疑竇種下,就不是那麽好消除的了,謝廷耀是什麽性格,他很清楚。
於是事情就按照著謝明澈計劃的那樣,幾個月來,一點點擊破謝廷耀和蘇曼柔這兩個人的心理防線。
而猜忌一起,所有的矛盾總會爆發出來,這兩個人窩裡鬥起來,終歸是會兩敗俱傷的。
而這樣的傷害,才是致命的。
謝明澈做到了。
“蘇曼柔和謝明遠呢?就這麽放過他們了?”沈敖在電話那邊問。
彼時,謝明澈一手端著一隻玉色的小盞,杯壁裡氤氳繚繞出來的霧氣模糊了他微垂的眼,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們從謝廷耀那兒拿走的,終歸也是謝家的東西,我得讓他們還回來。”
他的語氣冷淡輕緩,透著初雪的涼。
“哈哈哈哈你真挺狠的!好好好你放心,你怎麽說,兄弟都幫你好吧?”
沈敖雖然嘴上說他狠,但是心裡還是有點小痛快的,謝明澈這種不留余地的方式當真對他胃口。
“先謝了。”謝明澈喝了一口茶,眉心舒展,看起來好像還有幾分愜意。
電話掛斷之後,謝明澈看了一眼玄關那邊,就看見阿胭蹲在地上用剪刀正在拆紙箱,那是剛剛送過來的快遞。
“你買什麽了?”謝明澈放下手裡的茶杯,站起來走過去。
“不是我買的,是妙妙寄的。”阿胭一邊拆,一邊說。
妙妙?
謝明澈垂眸,瞬間想起來,那好像是阿胭在網上認識的一個女孩子。
紙箱終於被她拆開,裡面竟然裝著幾件衣服。
“哇……”阿胭拆開透明的袋子,拿出來一件粉紫色的中長款衛衣,前面印著可愛的兔子圖案,衛衣帽子上還有兩隻軟綿綿的兔耳朵,衣服後面往下的地方還有一隻短短的淺紫色的毛茸茸的兔尾巴。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淺色的百褶小短裙,以及一件白色的毛茸茸的貓耳朵長款外套。
都是很可愛的風格。
謝明澈盯著阿胭手上的那件粉紫色的衛衣,食指與拇指不自禁地摩挲了片刻,竟有幾分意動。
“不去試試?”他狀似無意地隨口問了一句。
阿胭頓時站起來,跑到自己房間裡去了。
謝明澈回到沙發邊坐下來,拿起旁邊的雜志隨意地翻看著。
等阿胭打開房間的門走到客廳裡來的時候,謝明澈放下手裡的雜志回頭時,目光定在了她的身上。
粉紫色的唯一穿在她身上,襯得她的肌膚更白皙,因為衛衣有些長,所以只露出百褶裙的邊兒,一雙白皙筆直的腿幾乎讓人移不開目光。
謝明澈下意識地動了動喉結,直到她踩著拖鞋噠噠噠地跑到他面前時,他才有些狼狽地偏了偏頭。
“阿澈好看嗎!”阿胭沒有注意到他的失態,自己抓著衛衣後面的兔耳朵,興致勃勃地問。
謝明澈沒有回答,只是伸手把她衛衣的帽子扣到了她的頭上,於是兩隻軟綿綿的兔耳朵就耷拉在她的腦袋上,配上她那雙圓圓的眼睛,看起來可愛得不像話。
謝明澈有一陣兒閃了神,但他絕不會承認。
但……終究還是沒有忍住,他伸手捏了一下她的兔耳朵。
阿胭原本還有點失落,但見他的手指捏了捏她的兔耳朵,就頓時笑起來,一下子撲進他的懷裡,蹭來蹭去。
窩在他懷裡仰頭看他的時候,阿胭只看見他線條漂亮的下頜,在往上……是緋薄的唇。
他低眼看向她的時候,那雙鳳眼微垂,漆黑的眼瞳裡映照出她的臉,而他的睫毛顫了顫,右眼尾下的那一點微不可見的朱淚痣好像藏著最致命的風情。
阿胭吞了吞口水,真誠地建議:“阿澈我覺得你可以讓我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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