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叔說的,是一九七八年之後越方對我們華夏武裝騷擾的事情吧。”咽下口中的稀飯,薛暖開口。
薑茂詫異看向薛暖,“想不到你也知道這麽久遠的事情。”
薛暖笑笑,“其實曾經的時候,我的恩師和我講過那次戰爭。”
“記得我老師曾經說過,那是在一九七八年的時候,咱們華夏的戰爭依舊持續,北方有C國的持續騷擾,南方又有越方的武裝威脅,算是前後夾擊,因為C國那邊的大面積針對,所以暫時對越方並沒有做出處理,但是,一次又一次的退讓卻讓越方是越發的氣焰囂張。忍無可忍之下,華夏終於在七八年的十二月七日召開了會議,發起了懲越作戰。”
“不錯。”薑茂沒有想到薛暖竟然會知曉的這麽清楚。
雖說現在的軍人必定聽過或者知曉一些曾經的各種戰爭,但是記得這般清楚,隨口而來的人,他也是第一次見到,若不是他親身參與,他也記不得這般清楚。
就連炎炎,估計都沒她說的清楚。
“然後呢然後呢?”邊上,鍾天意聽的正興起,不過,還是沒有忘記吃,一手油條一手包子,順帶還能拿個杓子,倒是看的紅姨嘖嘖稱奇。
“然後。”薛暖沉思,卻並不決定細說,繼續道:“然後咱們華夏老領導便以多敵少,殺雞用牛刀的,將他們速戰速決了,雖然那時候經受了各國的壓力,但是最終,我們的祖國終究是挺過來了。”
“但是,那次的自衛還擊戰,還是死了不少的戰友。”薛暖沒有說,實際上的那次的戰爭,依舊持續了好多年,即使戰爭結束,邊界的衝突依舊持續,直到一九九九年才算正式結束。
薑茂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呵呵一笑,開口。
“是啊,那時候的我還年輕,在那裡,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戰爭的血腥和殘酷,也是在那裡,我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原本前一刻還在和我說笑的戰友,下一刻,身首異處,命喪黃泉。”薑茂的一句話,讓在場瞬間沉默了,包括薛暖。
即使薑茂沒有說,薛暖依舊看的出來,他失去的那條腿,或許便是在那一次又一次的衝突之中失去的吧。
薑炎曾經說過,那時候,她的父母才剛有了她。
桌面上的氣氛,瞬間變的有些僵硬,就連鍾天意,都莫名覺得手上的東西不好吃了起來。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戰爭,會這麽殘酷。”鍾天意放下手中的包子,催著眼眸,隻覺得有些難受。
這時候,薑炎開口,“戰爭,遠比電視上演的要更加殘酷,電視電影當中的一切,不過只是鳳毛麟角罷了。”
“是啊。”薛暖歎息,“所以,我們只能變的越強,才能守護的住,我們心中所在意的一切。”而她,再也不要再失去。
“不錯。”下一刻,鍾天意突然‘唰’的一下站起身,“這次休假回去以後,我一定要更加更加更加努力的訓練,然後守護,我想要守護的所有人。”
“加油。”薛暖輕笑開。
真是,原本還挺沉重的畫面,被鍾天意這麽一站,所有氣氛忽然消失。
薛暖和薑炎相視一笑,無奈了。
這丫頭,果然是破壞氣氛最大的好手。
薑茂看著鍾天意的模樣笑笑,隻覺得這姑娘的性子,確實是簡單,心也有點大,估計是那種不大記仇,凡事都能依靠自己想通的人。
薑茂覺的,雖然戰爭讓他失去了這條腿,但是他直到現在依舊沒有後悔過一次,他一直以自己是個軍人為榮,每每看到自己的徽章,他心中的熱血,已然沒有消失。
而現在,他的熱血,已經由他們的下一代開始繼承,而他們,終究是沒有讓他們失望。
這是一頓,相當有意義的早餐。
吃過早飯後,三人和薑父還有紅姨說了一聲之後,便出發去了鍾天意的家。
和薑炎不同,鍾天意的家是在距離市區較遠的一個郊區,三人下了公車之後,差不多還得再走上五公裡左右的路程才能到。
不過,這路倒是挺好走的,偶爾的時候,也會有小車和摩托車經過。
路上,鍾天意對著薑炎和薛暖道:“暖暖,炎炎,我家絕對沒有炎炎的好,到時候去了,你們可不能嫌棄。”和她們相比,鍾天意知道,自己的家其實很差。
然而,聽到她的話,薛暖確是調笑的看著她,“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應該會比較嫌棄你這個人。”
鍾天意當下噘嘴,“暖暖你就知道欺負我。”
薑炎看著她,“你其實不用擔心,我們是軍人,對於軍人來講,什麽都不重要。”
“以天為被地為床。天意,這話基本就是我們的未來了。”薛暖道,“所以丟開你的擔心,我和炎炎都不是你擔心那樣的人。”
出任務的時候,什麽地方都得闖,再苦再累再髒,她們都得去見識,觸碰。
其他,啥還重要,命才是最重要的。
鍾天意點頭,算是徹底的放下了心。
走了幾步,薛暖突然道:“要不,我們來比賽,看看誰先到?”這麽走著,好像有點慢。
“可以。”薑炎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