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有這樣踏實舒適的感覺了,她真的累了, 甚至想就這麽閉上眼睛睡一覺。終於下定某個決心,雖然朦朦朧朧的恐懼猶存, 但仿佛卸下了千斤擔子。
“許星純...”她略抬頭, 喊他名字,被許星純擰住了下巴。
久違的情愫掛在心尖上,數日來濃重的感情得到緩和,讓人懶洋洋不想動彈。
付雪梨感覺他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看, 可能是想吻她,於是止住了話頭。一時間都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是等了很久, 許星純都沒有下一步動作。
“你要幹嘛。”她徐徐呼吸,眨了一下濕漉漉的睫毛,先開口。
“張嘴。”許星純低聲說,手指擦過她的臉頰。
有一股淡淡的煙草味。
吻落下之前, 付雪梨牙關就已經發軟。他喉結滑動,舌尖搗了兩下,抵進去,舔舐上顎,強烈纏膩的吻更加深入。
這個姿勢接吻不太舒適,付雪梨不自覺想換一個。掙扎著攀上許星純的肩,兩條腿不知羞恥岔開,跨坐在他的大腿上,雙腳離地。
她向來是個沒有節操的享樂主義者,也不分場合,瘋起來完全不知輕重。
細瘦的手指緩慢摸過他的鼻梁,下巴,然後從製服襯衫松開的領口鑽進去,指腹在凸棱的鎖骨上亂滑。
“你們警察...穿製服好帥哦。”
這是真心實意,憋在付雪梨心底很久——發自肺腑的誇獎。
上次在片場,就很多小姑娘都在偷偷花癡許星純,讓她一直耿耿於懷。
其實付雪梨一直都迷戀許星純的臉。從小就是,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覺得這個小男孩長得特別好看,比其他人都好看,所以才心甘情願讓他當了自己這麽久的同桌。
膚淺就是付雪梨的天性。
盡管有時候受不了許星純太過分的管教,但是她每每都會在他的美色之下屈服。這種審美一直持續到現在。
聽著許星純短促的呼吸聲,付雪梨小腿耷拉在兩側晃蕩著,腳後跟有一下沒一下踢他,不輕不重像撓癢,“有人經過...會看到我們接吻...”
許星純咬住她的嘴唇,一手穩住她的腰肢,“別亂動。”
付雪梨被人用力量牢牢製住了,像條光溜溜的魚,被捏住了尾巴。
她軟在他的懷裡,幸好被勒住了腰,不然一準跌下去。
許星純稍稍偏頭,兩人唇舌意猶未盡,緩慢分開。
稍靜一會。
她穩定住呼吸,咽了口唾沫,小小聲聲開口,“我感覺腿麻了...”
夜晚的溫度比白天更低,接近寒冬,付雪梨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裙子,現在終於感覺到冷,她抑製住打噴嚏的衝動。
許星純半蹲半跪在地,握住她一截白嫩的小腿揉,手法專業,一舉一動有說不出的縱容。
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她看著有點失神,心底有點苦澀地想。
許星純很久...
很久都沒有像這樣對待過她了,久到付雪梨都快忘記——他的本能就是對她好。
壓抑是許星純的天性,可他再怎麽忍耐,對付雪梨的愛慕都融在了骨血裡。從少年開始,這種畸形的感情就太過盲目,根本控制不住。
她以前真是太狠心了,許星純的溫柔,她居然愛怎麽踐踏就怎麽踐踏。就算重逢以後,心性也沒有隨著時間改變太多,因為各種猶豫也不想去主動承認自己的錯誤。
如果早點就好了,也不會多出這麽多事。
都怪自己太強了。
許星純的頭低著,看著輪廓像瘦了一大圈,付雪梨心莫名其妙痛了一下,不知不覺便脫口而出,“許星純,我以後會對你好的。”
妥協似地向他告白,語氣之間不乏心疼。這句話,成功讓他動作一頓,然後抬頭。
“......”
付雪梨杏眼水潤,圓圓瞪瞪,裝作若無其事嘟囔,“幹嘛,你為什麽這麽看我,不信啊?”
許星純說,“信。”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她執著。
“沒有。”目光重新垂下,斂著睫毛,許星純回答道。
付雪梨不滿意他的反應——明明臉上寫滿了不相信。
但想到自己的確是喜歡出爾反爾的人,便暗暗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證明給他看,再也不做讓人傷心的事。
手機鈴聲響,許星純站起身,去旁邊接電話。
“怎麽還不回來?”那邊許濤問。
他問,“什麽事。”
許濤崩潰道,“許隊,事多了去了,說也說不完。劉隊那邊又打電話跟我們要人,說是有個案子很奇怪,他們那兒新入職的法醫沒經驗,要你去看看。還有就是天堂的事有進展了,我們找到線人了。”
“什麽案子,老秦呢?”許星純皺眉。
“他老人家早就回去過年了,不知道在哪快活呢。說起這事我就心痛,我今年大年三十又被排到班了....我剛剛打電話給你,一直都沒接,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呢!”許濤哀嚎,“你在家嗎,我去接你?順便出去吃頓夜宵.....”
“不用了,我現在不在申城。”許星純語氣很淡。
許濤:“哥!純哥!你怎麽就跑了呀?撂擔子不管了,想我一個人熬死在支隊啊?!”
“晚點聯系。”說完就掐了電話。
付雪梨偷聽到一點,她站在他身後問,“你是不是還有事沒處理?”
許星純看著她,“嗯。”
“哦...”
付雪梨舔了舔嘴唇,像隻被拔了牙的小貓,徹底乖了。
許星純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的唇角,又烙下一吻,“我處理完...就來找你。”
“為什麽你們這麽忙啊...你前段時間不是身體才剛剛恢復嗎?”
以前在許星純家住的時候,付雪梨就天天看他要處理很多東西的樣子。一連串的事,忙得不可開交。
抱怨完,她主動討好道,“那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回去,我可以陪你啊,等會去買個帽子口罩就行了。反正臨市我認識的人多,隨便打個電話喊個人送來也行。”
這副架勢,恍惚又回到了當年在學校橫著走的妖豔太妹。
只是邀功邀得太急切。許星純還沒說話,她的手機又響了。
不耐煩接起來,沒想到那邊的聲音比她還不耐煩,“付雪梨,你回家回到現在一個人影子都沒看見,要死啊?!”
付城麟脾氣向來暴躁,“上次你把老子一個人丟在餐廳不聞不問,帳都沒找你算呢!齊姨知道你回來飯都做好了,全部人就等你一個人,怎麽回事啊,看看這都幾點了,又在哪鬼混呢你?!”
好不容易那邊劈裡啪啦機關槍似得篤篤篤完,付雪梨火氣也起來了,大聲說,“你對我溫柔一點行不行?!什麽鬼混,付城麟你在胡言亂語什麽?我今天給我爸媽去上墳了!”
那邊果然安靜了一陣子,態度軟和下來,“你在哪,發個定位過來,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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