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奕榮笑了:“你打什麽主意呢?不過,你倆也是夠折騰的。”
有護士聞著煙味,尋了進來,站在門口正兒八經盯著兩人手頭上的煙,然而病房裡的兩男人倒是沒有自覺性,她不由抬手敲了敲門板。
“姑娘,什麽事兒?”
那位護士憋著一口氣,硬邦邦道:“先生,病房是禁止吸煙的。”
段奕榮衝那姑娘笑:“就這幾口,等會兒就掐。”
沈既遇沒聲沒響,看著窗外抽煙,一副置若罔聞的模樣。
護士見這兩人還沒知沒覺地抽著煙,瞪了兩人一眼,轉身走了。
段奕榮坐了會兒,部隊裡來了電話,也就走了.
段奕榮前腳剛離開,後腳喬三兒就來了,跟在他身後還有溫清夏。
溫清夏一見到沈既遇,就紅著眼眶,一副要哭的樣子,搞的沈既遇像是患了什麽難治的絕症。
沈既遇眸光掃了眼喬三兒,眼風犀利,喬三兒衝他微微聳了聳肩頭,一副我也無可奈何的模樣。
溫清夏走到床邊,抿抿唇開口:“二哥,你沒事兒吧?”
沈既遇幾不可察的蹙了蹙眉:“沒什麽大礙。”
溫清夏拿手指擦了幾下眼淚,喬三兒看在眼裡,心裡琢磨著這姑娘是真心疼呢還是演的,要是演的也忒過了,他摸了支煙,往門口走:“清夏,沈二這又不是殘了,就小臂骨折,住個兩周就沒事了。”
喬三兒走到長廊的盡頭,那扇窗戶洞開著。喬三兒點著煙,一手撐在窗沿上。想著剛剛兩人乘坐電梯時,那姑娘話裡繞繞彎彎地問他。喬三兒這人最煩人在他跟前耍心眼。當下他聽了沒吭聲,覷了她一眼,小姑娘沒憋住,這才直白問了沈二和長眉是不是談過來著。
後邊傳來門被打開的聲音,他歪頭去看,溫清夏從病房出來,臉色難看,眼眶紅紅。看見他還是應憋著情緒叫了聲三哥,然後拐了個彎就消失在拐角。
他往病房走。
裡頭那人正站在窗邊,抽著煙兒。
“哎,人姑娘好心好意來看你,你和人說什麽了,怎麽就給弄哭了呢。”
沈既遇彈了彈煙灰,盯著窗外,忽地眼睛微眯。
喬三兒沒察覺,走到他邊上,“那清夏可不是我讓她.....”
話說了一半,喬三兒也停住了,看著樓下噴泉處的那一男一女。
兩人都穿白大褂,有點扎眼,推推攘攘,像是在起什麽爭執。
喬三兒抬手撓了撓眉尾,有些看不懂:“是那楊醫生?”
“那女的誰啊?瞧著兩人關系不淺啊?”
沈既遇將煙撚在窗沿,他轉身躺到床上,一手墊在腦後,拿了遙控開了電視。
楊邵看了眼唐琦離開的方向,又低眉看了眼手中的□□,最後給揣人兜裡。他玩門診部去,剛坐上電梯。
電話又再響,是楊母的,自從知道了那件事。楊母這幾天就沒消停,他是理解老人家的心情。可這一天到晚沒完沒了的轟炸,還是有點煩人。手中電話嗡嗡震動,楊邵任它震動。
過了一會兒,終於不震了。
他今晚要值班,去病房查了房,回到辦公室。才推開門,就看見自個的座位上坐著個男人,那人穿著醫院的藍色條紋病號服,左胳膊吊著,一隻手正翻著他先前擱桌上的文件。
楊邵對這人有點印象,即便兩人只見過一面。
那回在包廂裡,喬聿給他介紹,兩人只是點了個頭,沒說話。那男人雖看上去客客氣氣,楊邵莫名就覺得自個和這人的氣場不對付,就像女人所謂的第六感。
那是一種氣場,就像女人所謂的第六感。
沈既遇一手合上書,大大方方的靠在椅背上任他打量,見他關了門,走近了,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楊醫生,談談?”
☆、第二十五章
沈既遇兩手交握擱在桌上,看了他一會兒,抬手撓了撓眉尾:“聽說,你和她求婚了。
這個她指的是誰,自然不言而喻了。
楊邵仔細看了他幾眼,不知這人問這話的意思。他拉開椅子坐下,稍微一思忖,他說:“對,我們說好,過幾天上門拜訪。”
他話音落下,不著痕跡去打量對面人的神色。
可那人依舊面無波瀾,眼神疏懶,嘴角噙著一抹淡笑,其余沒有更多的表情,楊邵莫名就覺得被激著了。
沈既遇笑了笑,懶懶地往後靠著椅背:“我勸你還是再考慮考慮,她這人不適合娶回家。”
楊邵雲淡風輕地笑了下,沒有顯露更多的情緒:“怎麽說?”
沈既遇卻沒回答,轉了個話題,“能抽煙麽?“
楊邵攤了攤手:“隨意。“
沈既遇掏出了根煙,點著,深吸了幾口,又靠向椅背:“她這人,你別瞧得長得不錯。但她脾氣壞,人懶又嗜睡,每到周末都要睡到日曬三杆才願意起來,跟個吸毒人似的。做家務全看心情,興致來了,屋子整潔的跟鬼屋似的,興致不好,屋子亂的跟狗窩似的,她也不願動動手去收拾......”
楊邵說:“她跟我的時候,挺乖的,也不鬧騰。”
沈既遇又笑了:“挺乖的?怎麽個乖法?”他拖過桌上的煙灰缸,將煙擱到上頭,點了點,“她跟我在一起,某些時候也挺乖的,你想聽聽麽?”
都是男人,這樣點到為止的話,哪能聽不出來。楊邵倏地抬眸,臉色難看了幾分。
氣氛一時劍拔弩張。
這時,有人推門進來:“楊.....”那人話剛開了個頭,見到辦公室裡還有外人,便停住了話頭。
楊邵回頭去看,是一位病人的家屬,他開口,聲音還是有點沉:“什麽事?”
那病人的家屬見他臉色的不大好,有些惴惴的,她站在門口,小心翼翼地問:“楊醫生,你忙麽,我想問問我愛人的情況怎麽樣了。”
楊邵緩了臉色:“你進來吧。”
沈既遇從座位上起身,將煙撚滅在煙灰缸裡:“楊醫生,你忙。”
........
沈長眉這幾天做事,有些心不在焉的。連蕭陶都看出了異樣,旁敲側擊地問她是不是失戀了。下班的時候,沈長眉坐在車上,被壓製的念頭隱隱有抬頭的趨向。她索性把心一橫,直往部隊醫院的方向開去。她自我安慰只是去看一眼,除開別的不說,畢竟她也是沈家人,怎麽說也該去看看。嗯,是該去看看。
車子停在醫院的露天停車場,她下了車,左眼皮一直跳,她腦子裡還琢磨著右眼跳災左眼跳財的說法,迎面就在住院部門口碰上了蘭苓。
沈長眉腳下一滯,心想果然不該來。
心頭蠢蠢欲動的念頭,還未來得及實現,兜頭就是一盆冷水,徹頭徹尾給她澆了個清醒。
蘭苓沒察覺沈長眉的異樣,柔聲說:“是來看那混小子,沒多大事,就小臂骨折,再待個幾天也就出院了。”
沈長眉嗯了聲,又聽蘭苓說:“幾年不見了,回來還沒跟你說會話,咱們找個地方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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