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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聽無常說》第96頁
  “單大人知道……如鯁在喉,如刺在心的感覺嗎?”薑青訴抬頭朝他看了一眼,這一眼中的示弱並未掩藏。

  在她的心裡,許多生前的事都是一根刺,她第一次殺人時濺在衣擺上滾燙的血是一根刺,她第一次嫁禍時對方慌張無助委屈憤恨的眼神是一根刺,她無知地與皇后在禦花園中爭風吃醋最後被趙尹呵斥出宮,也是一根刺。

  她的心裡早就插滿了刺,一根刺,便造就了她的一張面皮,她的千面變化,信手拈來的謊言與無賴,全都是在生前被迫學會的。

  但她人生中的第一根刺,最狠傷她最重的,永遠都是薑家的傾覆,在薑家被冠上罪名之前,她也曾天真無畏,可自從家中人相繼死去,她就學會將痛苦與軟弱掩飾起來了。

  不提,不想,便不會痛。

  薑青訴這一問,讓單邪徹底楞在了原地,他手中的冥火在微風中明明滅滅,片刻後他道:“我知道。”

  薑青訴一怔:“莫非你的心裡也有……”

  “所以,你需要知道他們的現況,知道他們早就與你的生命分離,你幫他們沉冤得雪,你讓薑大人沒有背負罪名任就一生榮貴,你做的很好。”單邪打斷了薑青訴的話,也不打算回答她。

  薑青訴問單邪:“我若知曉他們的現狀,便可以將刺拔去了嗎?”

  “未必。”單邪道:“但會安心。”

  薑青訴頓了頓,實則的確如此,她逃避與過去面對,逃避京都的一切,甚至連京都的糕點都不願吞下去,她根本就是膽怯,即便死了也無法安心。

  那個地方承載她一生的歡樂與悲痛,若不去面對,將永遠無法釋懷,即便她身死,也無法以白無常的身份重新‘活著’。

  薑青訴抬起手指,慢慢朝單邪手心的冥火伸過去,指尖被冥火照上了一層淺淡的藍色,火光在她的眼中跳躍,薑青訴的手指突然頓了頓,抬眸朝單邪看過去,對方的視線很炙熱,她正在單邪的眼中。

  薑青訴問他:“你從何時想著要讓我見見我家人的現狀的?”

  單邪頓了頓,道:“你給我蝴蝶的時候。”

  薑青訴聽見這話頓時莞爾一笑,她眉眼彎彎,嘴角有淺淺的梨渦,這一笑比起她之前笑的每一個瞬間都讓人怦然心動。

  薑青訴的眼中有火光,也有半滴瑩瑩未落的淚,她的笑容掛在嘴角,映入眼底,上了眉梢,然後她慢慢收回了靠近冥火的手指,對著單邪道:“果然,單大人的心地真的很善良。”

  單邪的瞳孔略微收縮:“你不想看了?”

  “那根刺已經拔掉了。”薑青訴道,然後朝單邪靠近了一步,伸手貼著對方的手腕,慢慢將他抬起的手壓下,略微踮起腳尖,閉上眼貼著單邪的臉頰邊靠近嘴角的地方輕輕吻了一下。

  隻蜻蜓點水,她便縮著肩膀退回,只是握著對方手腕的手微微發抖,忘了動作。

  單邪纖長的睫毛顫抖幾下,看向薑青訴通紅的臉,問她:“這是何意?”

  薑青訴道:“便是,我喜歡你。”

  單邪略微抬眉,等了半晌也沒等出薑青訴的後半句話,沒有但是,也沒有其他贅述,喜歡便是喜歡,想說出來,就說出來罷了。

  單邪不知,他此刻臉上掛著淺笑,隻覺得心中開闊,仿佛有暖風拂過,他慢慢抬起手,食指彎曲勾著薑青訴的下巴,拇指順著她的嘴角慢慢抹了一遍她的嘴唇,便是這個地方方才貼上了他的臉頰。

  柔軟,帶著薑青訴吐出的氣息。

  薑青訴心口狂跳,看了一眼單邪緊盯著她嘴唇的雙眼,又見他指腹來回觸碰自己的嘴唇,然後松開了對方的手腕,順著他的胳膊推了一下。

  單邪往後退了一步,眼眸不解:“生氣?”

  薑青訴臉頰更紅了,慌亂之中指著單邪道:“單……單大人從哪兒學來的……這……這般捉弄人的舉動?輕……輕浮!”

  單邪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是不解:“輕浮?若手碰便是輕浮,白大人親我,又是什麽?”

  薑青訴立刻轉身,聲音略微揚起:“不與你說了!大晚上的把人拉到這拐角來,還……還說些亂七八糟的,我要回去吃兔肉!”

  單邪看著她轉身就走,輕輕道:“親我,就是喜歡。”

  薑青訴顯然聽見了,腳步加快,甚至提著裙擺帶著些許小跑,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在裡頭。

  雖窘迫,但她心裡知道,她怕是陷進單邪這彼岸花叢裡了。

  從她給出蝴蝶,提起妹妹的時候,單邪的心中便一直記掛著她,他這個人便是如此不外露,心中再多想法,不到極致,也不願表達。

  薑青訴知道,自己曾讓單邪破過許多例,打從她開始接任白無常,二十年前琅城梅莊一案她提起讓單邪給她三日開始,他便有過一次次的妥協,妥協微小,可卻打破了無數歲月裡,單邪心中守恆的一個個條條框框。

  若與生死簿上案件無關的人,想要翻閱他們的生死簿,必須得經過閻王首肯,當然,有了單邪這張牌,不經過閻王也可。

  但隻為讓薑青訴安心,讓她與生前之事告別,便願意在眾多生死簿中查閱她親人的前世今生,通過冥火,擺在她的眼前,這等例外讓薑青訴知道,她在單邪心中刻下的印,種下的根,必然不淺。

  回到火堆旁,兔肉已經烤好了,鍾留見薑青訴過來了,於是笑著晃了晃手上的兔肉道:“白大人,來吃嗎?”

  薑青訴伸手抓了抓臉,剛才一路小跑帶著涼風又深吸幾口氣,他們應當看不出什麽來,便說:“要吃的。”

  沈長釋見她回來了,立刻將書收回去,薑青訴問:“寫什麽呢?”

  沈長釋道:“沒寫什麽,這是陰陽冊。”說完還晃了晃,此地無銀。

  薑青訴道:“肯定又是之前那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她看過一兩句,盡是些尋歡作樂的東西。

  沈長釋不解釋,薑青訴也不追究,反正與她無關,便在沈長釋旁邊找了塊乾淨的地方坐下來,接過鍾留遞給她的兔子腿,咬了一口味道還不錯,吃了幾口又朝曲小荷看過去。

  小姑娘正拿著草在玩兒,精神奕奕的,薑青訴見她紅撲撲的臉,一邊玩兒一邊張嘴等阿武把肉撕下來吹涼了喂到嘴裡樣子可愛,便扯了兩根草,給她編了個草螞蚱。

  草螞蚱放在曲小荷跟前,曲小荷頓時將手裡的草扔掉了,眼睛明亮地問:“這是什麽?”

  薑青訴道:“小蟲子啊,你怕不怕?”

  曲小荷一聽是蟲子立刻縮著肩膀有些害怕,薑青訴見她反應可愛,又說:“別怕,這是草做的,是假的,給你玩兒。”

  曲小荷一聽,睜圓了眼睛湊過去看,看見果然是草做的,還有一股淺淡的草香味兒,立刻笑著點頭,張開手將草螞蚱捧在手心,前後左右看了好幾遍,對著薑青訴甜甜一笑:“謝謝姨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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