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烈蹙著眉,吸口煙,語氣有些淡。
他掐煙的動作有些漫不經心,眉間掛著明顯不耐,像是沒人能入他眼。蘇青從小到大被父母捧在手心,上學開始一直是校花,自小就是人群中的焦點,從來只有別人招惹她,還從沒被人拒絕過,她在向興的局上遇過幾次秦烈,這人就是有種讓女人欲罷不能的氣質,誰都想征服他,把他化為繞指柔,偏偏他誰都不理,讓人愛,更讓人恨。
女人嘛,一旦又愛又恨,感情就會變複雜。
她曾經跟向興開玩笑,說哪怕秦烈看不上她,但只要跟她約個炮,她也心滿意足。
可後來向興委婉告訴她,約炮這事,秦烈沒搭理。
要是一般女人只怕早已退卻,可她長這麽大,就遇到這麽一個,她主動約卻不理她的。
現在的男人啊,有幾個好的?背後不是嫖就是約,竟然有男人沒有女朋友卻又不約。
主動送上門都不要?
想到他這拿人的勁兒,她真是一點辦法沒有,反而更想跟他發生點什麽。
她抿著紅唇,風情萬種,“秦隊長,明天有空嗎?一起吃個飯?”
“沒空。”
語氣冷硬,拒絕太快,像是多嫌棄似的,蘇青臉有些掛不住。
“大家都是朋友,見見嘛,還是說秦隊你有什麽想去的地方?我都可以的。”
秦烈不答,要走,被蘇青攔著,她笑得熱烈,眼裡的意圖很明顯,直勾勾盯著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秦隊,明天一起吧?試一次唄,你又不吃虧。”
……
秦烈眉心壓著煩躁,推開門要走,一抬頭和站在五米外的女人對個正著。
光影把她襯得比平常陰鬱。天這麽冷,她就穿了條煙灰色的裙子,站在那神色漠然地看手機,明明平常很甜一姑娘,今天卻格外仙格外冷,那股子漠然都要溢出來,眉眼間還有種細微的情緒一閃而過,來不及分辨。
李瑞希看向手機,聲音毫無起伏。
“12分鍾。”
秦烈掐煙的手一滯,莫名抖了抖,掀眼看她,“什麽12分鍾?”
“從蘇青進門到現在,足足有12分鍾,”她雙眼跟雷達似的,上線掃視秦烈的衣著,還是那件黑色薄款夾克,衣服穿的整齊,只是胸前位置有些皺,不難想象剛才發生了什麽。
他怎麽能讓別的女人抓他衣服?
她垂眸顯得有幾分落寞。
這次沒用腳尖戳地,就只是站在那,不知道在想什麽。
秦烈心裡罵了句操,“你在想什麽?”
“我能想什麽呢?我在想秦隊好棒棒哦,前前後後才12分鍾呢,說實話這時間夠脫褲子的嗎?還是說見了美女把持不住?你這時長應該拖行業後腿了吧?”
秦烈眉心緊擰,視線下移不輕不重地落在她臉上,“胡說什麽!眼見不一定為實。”
“時間不會騙我們,我掐過秒表,絕對沒超過12分鍾。”
秦烈手指吃痛,又被燙了一下,這情景,怎麽像被女人捉奸?
“別胡說八道,她剛才……暈過去了,我站在那守了一會等向興來。”
“哦,這才12分鍾就能讓人暈過去,秦隊棒棒噠,果然挽回了一點面子呢。”
李瑞希說完,也不看他,抿著紅唇,昂首挺胸走了。
操!真特麽邪門了!
這還真像捉奸!他明明什麽沒做,為什麽這麽心虛?不就是蘇青想攔他,抓他上衣,被他一把扔開,他是天天鍛煉的人,不耐煩時力道太大,沒輕沒重,蘇青被推撞在了牆上,竟然暈了過去,他總不能把人給扔下吧?給向興打電話叫他來,結果向興去了洗手間,這不就多等了幾分鍾嗎?
12分鍾?這是侮辱誰?別的方面可以誤會,這事得說清楚。
秦烈進包間時,脫了羽絨服,隻穿煙灰色裙子的小姑娘,是全場焦點中的焦點。
向興那幾個朋友眼泛綠光了,往人面前湊。
小姑娘絲毫沒有一點警覺性,昂首挺胸,脖子細長,隻嘴唇緊緊抿著,冷淡的不像話。
像掐著脖子的冷漠天鵝。
偏偏這氣質也招人,雖不如平常甜,卻有種高高在上的冷然。
秦烈靠在沙發上,摸了根煙在嘴裡叼著,陶景明靠過來,笑笑:“怎麽?心煩?”
“沒有的事。”
陶景明朝李瑞希點下巴,“為了她?”
“你想多了。”
多少年的朋友,陶景明能不了解他?“煩就對了,認識你這麽多年,就沒見你為女人心煩過,你說你天天想著工作想著滅火,你就不能為自己想想?活得跟聖僧似的,消防隊又不是和尚廟,怎麽你一進去就變成這德行了?要是往前挪10年,你18歲那年意氣風發,哪裡會這麽磨蹭?要是那時候遇到這小姑娘,你敢說你把持得住?估計人早就撲上去了,現在這樣子可不像是你。”
秦烈手插在兜裡,有些心不在焉,“說了你想多了,沒那回事。”
“要真沒那回事,你可不是這態度。”陶景明看著進門拿包,又黑著臉匆匆出去的蘇青,低笑,“真要沒什麽你早惱了。”
“說了不是。”
“行,不承認,那你就繼續煩著吧,我對象都談好幾個了,向興和裴江也是,你說都快三十的人了,誰不是談過多少個?就你,我說你天天鍛煉,血氣方剛,連個女人都沒有,怎麽解決生理需求?這要靠手得擼出泡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