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視線往下欲去看他脖子上掛著的工作牌,男生就開了口:“高11的?”
他的聲音還帶著變聲期的沙啞乾澀,奚盼卻覺得格外好聽,她提唇“嗯”了聲,他就用筆指了指附近的地面,“檢查不過關,沒掃乾淨。”
她往他指的地方看過去,果然多了幾個塑料袋和易拉罐,震驚道:“我剛才全掃乾淨了!這……我不知道哪個兔崽子扔的!”
“根據規定,檢查到了就要扣分。”
“……”勤衛部的人是盯上他們了嗎?!
她眯了眯眼:“你們領導不會和我們班有點過節吧?”
他抬頭看了她眼,眼裡仿佛在說【我看你腦子不太好】。他打開筆蓋,正要記錄,本子就被隻白淨的手按住,奚盼言辭懇切:“我現在就掃乾淨可以嗎?”
“登記完你們也要掃乾淨。”
“……”她委屈巴巴看著他,軟聲言:“同學,能不能再給我次機會,你說我們大熱天掃個地也不容易,我知道你們也不容易,大家互相體諒下都是同學啊……”
男生寫完,把本子遞給她,淡聲言:“簽名。”
奚盼半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這人怎麽這麽死板啊!
“……行。”她咬牙切齒。她接過本子和筆,洋洋灑灑簽上名字,視線最後落在他的工作牌上——
【高六班顧遠徹】
“顧遠徹是吧,”她把本子按回他手上,紅唇彎起,“我記住你了。”
……
奚盼翻了個身,從夢醒來。悶著的腦袋伸出被子,她混沌的思緒也漸漸回到現實。
她發了會兒呆,拿起個枕頭墊在腦袋下,半坐起,去摸手機。
12:04.
昨晚她失眠了,到早晨快四點了才睡。
有個未接電話和微信都是申杉月的,【知道你沒醒,給你帶了飯,快到了,保證是你愛吃的,你看看還有誰對你這麽好。】
奚盼笑了笑,回給她個表情包。
她刷了會兒微博,看到她關注的尋致官博昨晚發了條視頻,竟然是顧遠徹的采訪。
她下意識點了進去,是昨晚婚紗秀結束的采訪,鏡頭前的男人面容依舊無可挑剔,氣場很足,記者問了許多,尋致早就和媒體私底下通過氣了,自然是往好的方面問。
奚盼往下看到評論區,竟然都是眾舔顧遠徹的顏,個個都是按捺不住的少女心。
其有條是“想做哥哥的枕邊人~”。
奚盼笑了聲,想到以顧遠徹這皮囊,這些年應該不缺枕邊人吧。
她把微博退到後台,掩去眼底的情緒,爬下床。洗漱時,申杉月剛好也來了,看到奚盼的兩個熊貓眼,打趣:“這是看到舊情人失眠了?”
奚盼個冷眼瞥過去,“閉嘴。”
吃飯時奚盼接到個電話,竟然是尋致的人。對方再次提起了聘請她做設計師的意願,這次還提到了具體的年薪——
令人意想不到的七位數。
這麽大方嗎……
“我們公司是真的很希望您能加入,我們顧總也很欣賞您……”
顧總?
這些人說客套話也不能編的這麽假啊。
掛了電話,申杉月看她:“你現在……還打算去尋致嗎?”
奚盼垂眸。
說實話在昨晚沒到來之前,她確實打算去尋致,可是現在前男友變上司,她心裡不膈應才怪。
而且顧遠徹……希望她去嗎?
奚盼沉默了會兒,搖頭。
“算了吧。”
她是個情緒化很嚴重的人。
不為什麽,就為眼不見為淨。她不想工作受私人情緒影響。
“你和他之間不會還有什麽吧?”申杉月猶豫了下,問。
奚盼愣了愣,笑意很淺:
“六年了,就算以前有什麽,現在也不會有了。”
-
飯後申杉月又留在這陪奚盼聊了會兒,“你在這不會長住吧祖宗?有錢也不能這麽燒啊,不回家去我公寓還不行嗎?”
奚盼把橘瓣塞進嘴裡,神色慵懶:“我才不願意去當電燈泡。”
“沒事兒,我男朋友絕對不會說什麽……”
“不用了,我聯系介了。”估計明後天就能租到房子。
申杉月歎了聲,“隨你隨你。”她視線從手機抬起來,“對了,今晚和我去參加個婚宴吧?新郎你也認識。”
“嗯?”
“高同學,林序——虛哥,還記得嗎?”
奚盼驚奇:“他結婚了?”
“對啊。”林序是當初和他們玩得不錯的男孩子,因為很胖,大家開玩笑說他腎虛,“虛哥”外號由此而來。申杉月很早就收到了結婚請帖,昨晚她把和奚盼的合照曬到朋友圈,林序才給她發信息讓她帶奚盼起來。
“換了新的微信號,好多人都沒聯系方式了。”奚盼說。
“所以去不去?陪我去唄,我個人真的無聊……”申杉月見她猶豫,補充了句:“你放心,顧遠徹不會來。”
奚盼怔住,就聽到她說:“他很少和大家聯系,幾年了高聚會沒來過次,今晚會來才怪。而且現在人家什麽身份?日理萬機。”
“……”
-
奚盼最後答應同參加。畢竟和老同學多年不見,總不能為了某人斷絕社交。
晚上兩人到達本市最大的世茂酒樓,走進去映入眼簾就是金碧輝煌的水晶吊燈,恢弘大氣。聽說裡頭桌酒席的價格不菲,沒錢還真的辦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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