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盼愣了下還未回答,後腳跟進來的許荔出了聲:“他們倆不是早就分手了嗎?”
“啊,真分了?”
這些年大家都有聽到傳聞,只是每次同學聚會兩位當事人不在現場,於是就保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每人投來的目光各異,奚盼只是淡淡笑,“嗯。”
許荔挑眉看向奚盼,嘲諷的意味明顯。她很早就從別人那聽到兩人分手的事實。
當初再黏著顧遠徹又怎樣,還不是被踹了跑去國外。
“誒呀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來來來坐,今天的主角可是虛哥啊。”有男生打圓場。
奚盼和申杉月坐到位上,許多人好奇來問奚盼的近況,她說在從事婚紗設計的工作。談到工作有人又提起了顧遠徹,“他竟然是尋致的總裁啊,真牛逼……”
眾人語滿是羨歎,許荔笑了笑,拿熱毛巾擦著手,悠閑附和:“人家生來地位就和我們不同,含著金湯杓出生的公子爺,眼光品味肯定都是不低的,看不上還就是看不上。”
申杉月笑出了聲:“是啊,有些東西就是倒貼也看不上,你說對吧許荔?”
許荔臉色僵了僵。
“我倒貼的功夫可沒某些人好。”
在座些人聽出她的話有所指,紛紛不自覺看向奚盼。
申杉月欲反駁,桌下的手被握住,身旁奚盼嘴角勾起的幅度不減:“的確,某些人嘴碎愛講閑話的功夫才叫爐火純青,誰能比得過,難不成能經常拿到老年大媽體驗卡?”
許荔瞪眼,“奚盼你……”
“勞心你掛記我這麽久,不過好在我記性也不差,”奚盼笑,“如果你感興趣,我可以幫你回憶幾件高趣事,怎麽樣?大家應該也挺有興趣聽的。”
許荔臉色烏青,千萬句譏諷到嘴邊只能硬生生咽下。
因為當年有許多她被奚盼撕的精彩場面。
奚盼抿了口果汁,壓下笑意。她就喜歡看許荔這副想罵她又不敢罵的小雞仔樣兒,沒想到多年不見了,點長進都沒有。
申杉月在桌下給她豎起大拇指:“穩定發揮。”
有人轉移話題結束了尷尬的氛圍,酒席正式開始後,眾人遲遲未見顧遠徹,都好奇他怎麽還不來。
這時包廂門被推開,眾人翹首以盼的對象走了進來。
“誒顧遠徹!”包廂裡頓時熱鬧起來,坐在最外頭的男生忙放下筷子,站了起來,“顧總可真忙啊……”
“你說你是不是回去繼承家產都不聯系我們了啊,過分。”
大家說笑起哄,顧遠徹禮貌應著,單手挽著西裝外套,如既往的清冷斯。
奚盼抬頭看了眼他,剛剛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她此刻心底已經沒了多少起伏,又低下頭專心啃著椒鹽羊排,全然不知男人的視線直落在她身上。
“你們乾站著聊天呀,也不讓顧遠徹坐坐。”許荔嗔他們,按捺不住激動的手把旁邊唯個空位的椅子又挪了挪。
“對,你看我們太激動了,快坐。”
顧遠徹卻道:“不了,我今晚還有點事。”
“啊?你這口還沒吃呢,坐坐再走啊,”大家人句挽留,男人隻淡聲婉拒:“不好意思,改天吧。”
奚盼聞言,心裡松了口氣,她飯吃得正香呢。誰知抬頭就對上顧遠徹的視線,下刻——
他抬步朝她走來,把手裡拿著黑色件袋放到她手邊,指尖敲了敲:
“看完重新考慮。”
“……”
頂著眾人震驚的目光,奚盼把口裡的羊排硬生生咽下,“這、這是什麽?”
他沒有應答,轉身離開包廂。
-
晚上,奚盼回到酒店,往沙發上倒。
她低頭看了會兒手裡的黑色件袋,再次打開。
剛才在回來路上,申杉月好奇要看,非說是情書或是信,奚盼無奈得隻好先開了給她瞟眼,發現竟然是昨晚尋致高定秀的些婚紗設計稿的副稿。
奚盼有些沒想到他會給她這個。
此刻周圍安靜,她翻看著,心裡愈加澎湃。尋致的風格是追求精致、細膩的奢華,同時不失些夢幻浪漫的元素,而且大膽嘗試不同的風格,包括之前的“秘語”和“致愛”系列,都讓她很喜歡。
其實從原來的公司辭職後,國內外也有其他公司希望聘用她,但她了解了許久,還是喜歡尋致,這個品牌基礎很好,而且她也有發展空間。她之前甚至有個念頭,想把尋致的婚紗帶向世界。
她原本今天都下定好決心不考慮尋致了,不管顧遠徹說什麽,可是現在……
奚盼思考了晚上。第二天早晨,她站在窗前,看著仿佛初醒的林城景色,最後撥通了昨天尋致打來的號碼。
“你好,我是奚盼。”
-
房產介的速度很快,周末就帶奚盼去看了房,是去年新建的個高檔小區的公寓,周圍的配套設施樣樣俱全,關鍵是離尋致很近,地鐵十分鍾,提著行李拎包入住就行。
周,從地鐵戰出來,奚盼和申杉月通話,“上周不是還死活不去尋致嗎?真想天天看到顧遠徹?”後者揶揄她。
奚盼停下步伐,仰頭看著眼前拔地而起、仿佛直聳雲霄的尋致大廈,眨眨眼睛,語氣理直氣壯:
“我何必為了錢和他過不去。”
她想通了。
錢比男人重要多了,為了這點錢她願意向生活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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