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面前,元宏遠再度回想起她從顧遠徹車上下來的模樣, 心底泛苦:“昨天晚上——”
“你覺得昨晚我們發生了什麽嗎?”
“我知道可能什麽都沒有, 可我還是不舒服。”
奚盼把昨晚發生的切都和他說了,“我和顧遠徹之間,不是你想象的,也不是你母親所猜測的那種關系。”
元宏遠垂眸, “那天吃飯的事,我和你道歉。我母親確實是個很強勢的人,她企圖安排所有人的人生,我也不曉得她會親自找上你。只是你……為什麽不能體諒她作為長輩呢?其實她也是為了我們好。”
奚盼有刻覺得很荒唐。
“你認為你母親說的是對的嗎?”
“不是,我支持你有你自己的事業,我不會讓你放棄你的事業。”
“人的尊重是相互的,我知道她打著關心我的名號過來見我,不過是為了視察我這個被你追求的人符不符合她的要求。”
他歎氣,“我母親向來這樣,我也沒有辦法。”
廚房燒水的聲音終於停了。
她走了過去,給杯子續上熱水。
男人的聲音在背後再度響起:“奚盼,我很支持你從事你的設計師工作,但是——”
“我們換個公司吧,或者創建個獨立的工作室,搞獨立設計,放心你不用擔心資金的問題,我們家都會解決。”
奚盼怔住,轉頭看他。
元宏遠道:“這也是我母親的意思,我說服她了。”
奚盼扯起嘴角笑:“這就是你的最終目的?”
他皺眉:“奚盼,我是為你考慮。你和……顧遠徹起共事,只會讓你們之間牽扯不清,他也會直來煩惱你。遠離了他,不正是你想要的嗎?而且——你真當我不會不開心嗎?看著你和他每天共處室,我是個男人,不可能沒有佔有欲的。”
顧遠徹在他們之間,就像個定時炸彈,他終日惴惴不安,生怕奚盼被他搶去。
“元宏遠,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只是答應會嘗試去接受你,並不代表我就是你的女朋友了、你可以為我規劃切,你和你母親有什麽區別?”
她真的感到心涼。
元宏遠走近,步步緊逼,腦也沒了理智:“你就那麽放棄不了尋致的工作?他給你多少年薪以後嫁到元家還怕沒有麽?你覺得換做是哪個男人能容忍你和前任有這樣的關系?”
奚盼靜靜地看向眼前的男人,終於出聲:“說夠了嗎?”
“奚盼,我的意思只是那樣……”
“在你心裡我和顧遠徹早就不乾不淨,你不在的這周,我和他什麽都發生了吧?”
他沉默了。
的確,他早就在吃醋,只是他壓在心底,沒有表達,下子爆發出來,就如同烈火般。
奚盼被氣笑地搖了搖頭,“你的話真的給我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能嫁進你們元家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榮幸了。”
奚盼摩挲著手裡的水杯,落針可聞的廚房內,直到良久後,才響起女人的聲音——
“我覺得,我們可能真的不太合適。我嘗試接受過你,但事實證明,我們有太多的地方不合。你累我也累。”
元宏遠怔然,“你這是在拒絕我嗎?”
“對不起。很感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我覺得我們……還是更適合做朋友。”
元宏遠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我這些天所做的切,就點沒有打動你嗎?就因為這個,你打算全盤否定我的切?”
“不單單是因為這件事,可能是這件事讓我看清些本質的事情吧。”奚盼把杯子放在料理台上,沒有看他,“我現在想個人待會兒,請你離開吧。”
男人握緊拳頭,心涼如水:“行。”
他摔門而出,奚盼仰頭看向頭頂的羽毛吊燈,長歎聲。
元宏遠走到樓下,發現顧遠徹倚在車前,沒有離開。
後者看向他,而後立直身子,朝他走去。
元宏遠眼底劃過絲狼狽,卻還是惡狠狠地看向比自己高小截的男人:“恭喜你,顧先生,切如你所願。”
顧遠徹聞言,唇角輕佻起,“元先生,可不是我讓你的母親來找盼盼的。”
“即使不是我,也不會是你。”
元宏遠字字道。
顧遠徹玩著手裡的打火機,淡淡掀起眼皮,是勝利者的姿態。
“可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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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奚盼和申杉月坐在沙發上聊天。
“然後呢然後呢?最後他怎麽說!”申杉月把剝好的松子扔進嘴裡,看著奚盼,滿眼閃爍著卦的光芒。
奚盼腦袋歪靠在抱枕上,“還能怎麽樣?後來就離開了唄。”
“哎我就知道你們倆沒戲,你喜歡什麽樣的我看不出來嗎?不來電就死活不來電。”申杉月把松子往她嘴裡塞,“不過我也不喜歡那個元宏遠和他媽媽那個強勢的態度,我覺得你要真嫁過去,除非事事都聽婆婆的,否則日子點都不好過。”
“這麽想我媽還挺好的。”賈菡梅雖然在她擇偶這件事上花樣百出,但是從小到大,很多事還是很尊重她的意見。
奚盼莞爾:“其實我對他可能從來沒有來過電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老了,都碰不到愛情了。”
“瞎說啥啊,”申杉月賊眉鼠眼笑,“要不要考慮下小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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