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扣住她的後腦杓,淺淺地吻上她的唇,她變成溫柔的引導者,使他沉浸在無邊的愛意裡。
她知道自己的愛很微小,但是如果能填補他心中一點點的難過,都好。
停了下來,男人唇邊勾著極淺的幅度,尚未央摸了摸他腦袋,“我們去吃飯好不好?是我自己做的,你想嘗一嘗嗎?”
“好。”
尚未央牽著他下樓,而後到了餐廳,她就去端飯,然後把冷的菜放到微波爐裡加熱一番。
她端著碗筷走回餐廳,就看到他坐在餐桌前,等待開飯。
她突然覺得,平時都是他寵她,為她做好一切,現在換成她寵他,她也特別幸福。
“我要是做的不好吃,你得提出來。”
“這是開始往賢妻良母發展了?”
“你亂說什麽呀……”
藺臣新握住她的手,“沒事,我可以慢慢給你提意見,提一輩子。”
女孩笑了,“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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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尚未央問藺臣新還需不需要她陪著,“我理解你們男孩子的心理,從小到大你們被教要負有責任感,所以總是喜歡獨自承擔一切,但是現在你不一樣了,我可以陪伴在你身邊,離你的心最近,你不用覺得展示軟弱會讓我看不起,我喜歡看到你最真實的一面。”
男人最後沒有抗拒,兩人就躺在一起,她陪他說著話。
周一,藺臣新沒有去公司,他簡單交代完助理,就沒有讓除尚未央以外的任何人能夠聯系到他。
在公司掀起的驚濤駭浪,他不想知道,也不想在意。
然而就在他沒去公司的第三天,白木安的電話進來了。
“臣新,你爸發了心臟病,現在送去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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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上完課的尚未央,走出教室,就看到藺臣新發來的信息。
她瞳孔一震,而後把手裡的書拿給身旁的郝彤:“我有點事,得離校一趟。”
尚未央打的飛快趕去了醫院。
最後在手術室前,尚未央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藺臣新,還有白木安等人。
她飛奔過去,先是去安撫情緒比較激動的白木安,“他最近心臟一直不好,吃藥幾個月了……”
“阿姨,您先別著急……”
藺臣新手肘撐在腿上,低著頭。
當手術室的門被推開,白木安衝了過去,醫生道:“現在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是情況還是比較危險,還需要繼續觀察……”
藺嘉庚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沒有蘇醒。
男人隔著玻璃,看著躺在裡面的人,神色沉重,過了會兒,白木安走到他身旁。
“是因為我。”他開口。
白木安握住他手臂,搖了搖頭,“從你爸爸當年提出那個方法之後,我就知道終有一天你發現後一定會很生氣,你心裡的那些遺憾,媽媽都知道。”
“雖然你爸沒說,我知道他內心是有愧疚的,你和他從小關系就不好,其實他心裡也不舒服。”
“那天吵完你離開後,我看出來他很難過,他是愛你的,只是方法錯了。”
藺臣新斂睫。
“你爸爸進icu的消息估計瞞不了多久就會傳到公司,現在你不在,已經一片動蕩了……曾經壓下去的那些勢力試圖想要重新東山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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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多,藺臣新讓白木安帶著尚未央回家休息,他留在這裡就好。
他在醫院待了一晚,中間藺嘉庚的情況突然惡化,他飛奔找去醫生,好在最後搶救了回來。
醫生離開後,他坐在椅子上,低著頭,手掌蓋在臉上。
沉至谷底的心緒才慢慢得以上升。
清晨七點多,白木安來了到醫院,“我睡得很好,你回去休息一會兒,這裡我來照顧。”
藺臣新回到了家。
走進臥室時,他看到床上女孩半蜷著的身影。
從浴室洗完澡出來,他上了床,掀開被子,尚未央醒來,看到他,“叔叔他……”
“還沒蘇醒,但是應該會挺過來。”
他抬手把她撈進懷裡,柔聲問:“你怎麽在家裡,今天早晨的課怎麽辦?”
“我請假啦,沒關系,本來想再睡一會兒就去醫院給你帶早餐的。”
“寶貝真好。”
“你很累嗎?昨晚都沒睡?”
“嗯。”
“那你趕快睡一會兒,我陪著你。”
男人闔上眼眸,半晌後突然出聲:“我媽和我說了公司的事情……”
尚未央聽完,“所以你打算回去嗎?”
“如果是央央呢?”
尚未央看向他,淡淡勾唇,隻道:“我覺得人生不只有夢想和熱愛,還有——責任。小孩可以任性,但是越長大,肩頭的責任也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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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男人在浴室裡刮完胡子,走出來,穿上白襯衫,修長的手指慢慢扣著紐扣,領口微敞。
手腕的袖口被精致地翻開、折疊,他拿起桌面上的腕表,戴在手腕。
他站在鏡子前,看著裡頭的自己。
許久後,走出了臥室。
法拉利從家裡的停車庫駛出,而後疾馳在公路上。
九點半,偌大的會議室裡,坐著烏壓壓的一眾人,神色各異。
“林副總,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坐在林成天旁邊的眼鏡男吞聲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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