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雲低頭,“可是媽也沒辦法……”
男人走到尚未央身後,溫柔地拍了下她肩頭,“你再哭,駱阿姨也要哭了。”
尚未央抹乾眼淚,駱雲道:“臣新,今晚你帶未央去外頭找個地方休息吧。”她也不想讓女兒再待在這裡,到時候父女倆見面,又會鬧出什麽。
“不行,我不在他要是打你怎麽辦。”
“不會的,他應該是怕了,進去說不定倒頭就睡了,家裡挺亂的,你房間我都沒收拾,明早你再回來給我買早餐,好不好?”
駱雲看向藺臣新,男人會意,把她攙了起來,“今晚我會聯系幾個人在附近看著,一旦有事會打我電話,我們就直接報警。阿姨,如果有什麽事,就給未央發信息。”
“好。”
“媽那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我知道。”
最後尚未央收拾了下行李,和藺臣新一起離開。
走出家門,男人打電話和別人說些什麽,似乎安頓好了一切。
到樓下,他拿過她行李,放到身旁,而後抬手把她緊緊攬進懷中。
“沒事了,我在呢。”
小姑娘的腦袋靠著他溫熱的胸膛,他手臂的力度強勁有力,她緊繃的情緒漸漸得到舒緩。
過了會兒,他松開手,垂眸看著她,“放心,不會有你想象中的那種事情發生。如果真有什麽事,我也會第一時間趕回來。”
“藺臣新……”
他的指腹抹去尚未央滾落下來的淚珠,“不許哭,今晚我已經心疼壞了。”
把她情緒稍稍安撫好,就有人把車開到面前,他牽著她上了車。
車子往市中心駛去,最後停在了本市的地標性建築高廣金融大廈旁的國際酒店。
男人牽著小姑娘走進酒店,先讓她在一旁坐著,過了會兒,尚未央就看到他拿著一張房卡回來。
“走了。”
她跟著他往電梯走去,表情糾結,“你、你怎麽就拿了一張房卡?”
藺臣新嘴角壓下弧度,按下電梯樓層,“出門忘記帶錢了,剛好只夠訂一間房。”
“你在逗我吧?我還有點錢……”
“笨蛋。”
走出電梯門,藺臣新拉著她往前走去,最後停在一個房間門口,“雙人床,擔心什麽,嗯?”
尚未央:“……”
雙人床她也有害怕啊!
走進門,藺臣新把行李放在門口,稍微掃了下裡頭的環境,還算滿意。
原本他是打算訂套房的。
但是考慮到如果訂套房,甚至都不能和她在一個房間,想想還是算了。
尚未央在落地窗旁的沙發上坐下,而後藺臣新坐在她面前,開了半扇窗戶,晚風徐徐吹入。
男人身子前傾,手肘搭在腿上,十指交疊放在身前,認真注視著她:“好了,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不會再有人打擾了,你有什麽不開心的,想發泄的,我都願意聆聽。”
尚未央垂下眸來,想到什麽,一時間緘默不言。
藺臣新見此,主動道:“我看出來了,你父親是欺軟怕硬的類型,正是因為你媽媽太過軟弱,而你以前也沒有反手的能力,所以他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你們。”
“今晚如果你不在的話,我真的害怕他會打我……”
藺臣新心裡抽了下,“過來。”
男人握住她的手,把她拉了起來,茫然間,尚未央就跌坐在他腿上,腰間被他摟住。
“喂……”她欲推脫,他的嗓音就鑽進耳朵裡。
“坐著,聽我說。”
藺臣新摸了摸她腦袋,“以後我不會讓你單獨面對你爸爸,他不會有傷害你的機會,今晚如果那個玻璃杯直接砸到你身上,我會直接找人把他帶去警局,還好我趕回來了。
家暴這件事,你媽媽是最大的受害者,離婚,你媽媽也是當事人,改天我會找個時間和她單獨談談,了解一下她到底有什麽顧慮,你先別著急。”
“有的時候,我真的希望我一出生就沒有爸爸,我寧願和我媽媽相依為命。”
這樣的父親,對她來說有或沒有,有什麽區別?
“如果我早一點出現在未央身邊就好了,就可以早點保護你,”他笑了笑,“你說你媽媽和我媽媽認識我這麽多年,為什麽我們從來沒見過?”
“唔,好像是見過的……”
“見過?”
“我媽媽說,我初中有一次過年去你家玩過,見過你,但是我都忘記了。”
那時候藺臣新在上高中,他也沒什麽印象了,“如果那時候認識你,真會把你當小孩的。初中小朋友,嗯?”
“我才不是小朋友……我成年了!”
藺臣新聞言,喉結滾動,笑起,嗓音啞了幾分:
“嗯,我知道你成年了。”
尚未央隱隱約約聽出他所謂的“成年”之意,羞惱得要站起來,就被男人摟住,“你都大三了,當然成年了,我難道不知道嗎?”
“……”尚未央不看他,“我要去洗澡。”
他放她起來,而後小姑娘溜去了浴室。
藺臣新聽著浴室過了會兒傳出來的水聲,感覺今晚讓他們在一間就是故意折磨自己的。
過了會兒,尚未央洗完澡出來,裹著浴袍就飛快躺回床上。
男人站起身走到她身邊,看著她緊張兮兮的樣子,笑了笑:“至於這麽害怕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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