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璿還和你說了什麽?”
“她說隻給我一天的時間,如果安曼不死,死的就是我。”
男人顫抖的聲音戛然而止, 簡清把玩著手機,似笑非笑地看著趙璿,“這下聽懂了嗎?”
病房裡充滿著惶惶不安的氣氛,鴉雀無聲。
安家人看向趙璿,眼底有著憤怒 失望,安語臉色蒼白的看著趙璿,不由得再次懷疑起她昨晚和她說的話,難道太爺爺中毒的事情也和她母親有關嗎?
看著眾人投來的目光難掩失望憤怒,趙璿有些自亂陣腳了,半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來。
“趙璿,你敢給我下毒,我饒不了你。”怒不可遏的吼叫聲傳來,眾人隻感覺一陣風從眼前晃過。
待看清時,安曼已經襲至趙璿的面前,迎面撞上她,兩人摔倒在地,安曼快速起身跨坐在她的腹部,雙手掐著她的脖子。
“趙璿,你害死我兒子,現在又想害死我,呵,你既然想讓我去死,那你就先下你的地獄去好了。”她眸間燃起不可遏製的怒火,咬牙切齒地說道。
“趙璿,反正你現在已經沒有威脅我的籌碼了,你那些破事我也不會替你隱藏了,我要讓所有人知道你的心到底有多狠。”
“咳咳咳--”
趙璿被她壓著,臉色漲紅,緋色一直蔓延到頸部,呼吸變得急促紊亂。
“阿……崇……救我。”
安崇看著她朝他伸來的手,剛邁出一步,耳邊便回響起剛剛那段錄音,同床共枕多年的人竟然是這般的蛇蠍心腸,連他的家人都不放過。
“呵,趙璿,你還敢向我哥求救,當年你做的那件事要是被我哥知道了,不管是我大哥還是我二哥,怕是你都不會有好下場。”安曼余光看到安崇收回去的腳,得意地嘲諷道。
接連兩次都提到了他,莫梟看著安曼的背影,眸間泛起星點波瀾。
“媽!”
總歸是他們的親生母親,安煜和安語連忙跑上前去,合力拉開安曼,安語松開手,俯身扶起趙璿。
“媽,你沒事吧?”
趙璿不斷咳嗽著,臉色煞白,轉眸看著自家女兒,眼底泛酸,到了這個地步,會救她的還是她的孩子,而她的丈夫竟然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安曼欺負,簡直讓她太寒心了。
“媽,你真的讓人對大姑下毒了嗎?”安語扶著她,壓低聲音問道,“要是沒有的話,你就趕緊解釋啊。”
在她心底,她是不希望自家母親是個心狠手辣之人,狠心到連自家人都要下手殺害的人。
“安語,你耳朵聾了嗎?剛剛那段錄音你沒聽到嗎?你媽派人想要殺害我,這是不爭的事實。”安曼掙脫開安煜的手,尖聲咆哮道。
“大姑,那只不過是一段錄音,而且還是簡清拿出來的,說不定她是想挑撥我們之間的感情,你不要輕信於她。”安語壯起膽子替趙璿辯解道。
然後,她轉頭看向簡清,眉毛怒氣衝衝地向上挑著,“簡清,我知道你記恨我們,你這樣陷害我媽無非是想滿足你報仇的快感對不對?”
“抱歉,陷害這種事情太過費時間,我沒那個耐心。”簡清單手插兜,寒眸譏誚地打量了她一眼,“要是我真想弄死你們,你覺得你還有機會站在這裡嗎?”
安語噎住。
確實,以簡清的資本,她想要弄死她猶如捏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只是她不能讓她把這個罪名按到她母親身上,不然她的家真的就要散了。
“哈哈哈!”
安曼忽然大笑出聲,眾人奇怪地看著她,趙璿看見她眼底閃爍著不顧一切的瘋狂,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余光瞥到桌上的水果刀,眸間狠光暗閃,趁著眾人都注意著安曼,她猛地衝了過去,一把撈起水果刀,然後朝著安曼襲去。
尖銳的刀刃,在光線下閃著滲人的寒光。
“媽,不可以!”
“阿曼,小心。”
看著那利刃朝著安曼刺去,周琴的心提到嗓子眼, 雙腿有些發軟。
安曼反應過來,刀刃已經近在咫尺,她瞠大了眼,剛要閃開,一道高大的身影忽然衝過來擋在她的身前。
“嘶--”
利刃刺入血肉的聲音清晰可聞,聽得人頭皮發麻,微弱的痛哼聲在病房裡蕩開。
“爸!”
安煜最先反應過來,快步走了過去,伸手扶住他,看著他肩膀上血流不止的傷口,他難以置信地看向趙璿,“媽,你到底在幹什麽?”
“我,我……”趙璿看著安崇襯衫上暈開的血跡,握著水果刀的手顫抖著。
安崇一手捂著傷口,鮮豔的血從他指縫間溢了出來,滴落在地上,潔白的地板暈開一朵朵妖紅的花。
他的眸色黯淡得就像是灑了一層灰,晦暗不明,“趙璿,你還真是好狠的心。”
“阿崇,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聽我的解釋。”趙璿看著染血的刀刃,慌忙扔掉,腳步虛浮地走到他的面前,想要查看他的傷勢。
“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傷你的。”
她這輩子都是為了他,她怎麽舍得傷他,她怎麽會知道他竟然會忽然跑出來擋在安曼身前,這怪不得了她,這都是安曼逼她的。
安崇後退一步,躲開她的手,聲音森冷地道,“不想傷我?呵,難道就能殺阿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