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父親要處置我嗎?他要廢了我這個公主嗎?”
伊藤美繪眼底遍布陰霾,看著她道:“你父親讓幸子去和簡清說情,只要簡清不斷絕和皇室的合作關系,你父親答應把你交給簡清,任她處置。”
“什麽?”伊藤惠子瞳孔緊縮,臉上失了血色。
父親真的要舍棄她了?
不,不可能的。
他可是父親最疼愛的女兒,他怎麽會這麽對她?
她激動地抓緊了伊藤美繪的手,“母親,你剛剛同我開玩笑的是不是,父親最疼我了,他怎麽可能舍棄我,你開玩笑的對不對?”
嘶。
伊藤美繪被她抓得手腕生疼,緊皺了皺眉,拂開她的手:“惠子,你冷靜點,你先聽我說。”
“是不是伊藤幸子在父親面前說我壞話了,所以父親才做出這個決定,肯定是她在妖言惑眾。”伊藤惠子站起身,整個人有些渾渾噩噩,便要朝著外面跑去。
“不行,我要去找她算帳。”
伊藤美繪有些頭疼,伸手將她一把拽了回來,反手一個巴掌呼到她的臉上。
啪。
清脆的巴掌回蕩在房間裡,伊藤惠子跌坐在地上,神情呆滯地看向伊藤美繪。
原本就紅腫的面頰,此時更是傷上加傷,她的唇角溢出血絲,看得出伊藤美繪這巴掌打的不輕。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是這般衝動莽撞,怪不得你比不上幸子,你是不是真的想讓你父親徹底將你舍棄,讓伊藤幸子獨佔所有的榮寵?”伊藤美繪收緊了手,隨後又展開, 臉色緊繃著。
伊藤惠子抬起頭,呆呆地看著她,無措地道:“母親,那我該怎麽辦,我不要落到簡清那個瘋子手裡,她是魔鬼,我要是落到她手上,她肯定會弄死我的。”
“給我站起來。”伊藤美繪喝道。
她伊藤美繪算計了大半輩子,怎麽偏偏生了這麽個蠢笨的女兒,真是氣死她了。
伊藤惠子踉踉蹌蹌地站起來,手上的繃帶都有些松開了。
“現在當務之急不是要對付簡清,而是幸子。”伊藤美繪狠聲說道。
“幸子?”伊藤惠子不解。
伊藤美繪甩袖,抬手觸碰著花瓶裡嬌豔欲滴的鮮花,眼底閃過一抹陰冷的光:“沒錯,現在你最大的敵人不是簡清,而是幸子,你父親只有你們這兩個女兒,只要毀了幸子,你父親就算是再不待見你,也不會把你交給簡清。”
聞言,伊藤惠子眼底燃起希望,急切地問:“那,母親,我該怎麽做才能除掉幸子,她出行一向有人跟著,想要對她下手可沒那麽簡單。”
“你父親不是派了幸子去和簡清談和嗎?”
“母親,您是說利用這次機會?”伊藤惠子試探地問道。
伊藤美繪點頭。
伊藤惠子問:“那我們要怎麽做?直接殺害了幸子,到時候父親肯定會去調查的。”
“附耳過來。”
伊藤惠子連忙湊了過去,不知道伊藤美繪在她耳邊說了什麽,她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猙獰。
“太好了,母親,到時候不用我們出手,幸子那個賤人都會沒臉活著。”
伊藤美繪殘忍一笑,修剪尖銳的指尖劃過嬌嫩的花瓣,用力一折,整個花苞都被拽掉,緋紅的花瓣掉了滿地。
“讓她活了這麽多年,也是時候讓她把長公主的位置讓出來了!”
聽到長公主的位置,伊藤惠子眼底閃過垂涎嫉妒的亮光,這個位置她已經等很久了。
清風拂過,櫻花顫動。
樹下,男人坐在輪椅上,蓋在膝上的毛毯散落著粉白的花瓣,他低著頭,看著夾在指尖的花瓣,有些走神。
一陣腳步聲傳來,他眼波微動。
阿二走到他的面前,面無表情地道:“二少,已經查到權景吾他們住的地方了。”
沈言嗯了一聲,指尖一彈,花瓣飛了出去,看著掉落在泥土裡的花瓣,他淡聲開口道:“伊藤那邊有什麽動靜?”
“伊藤高彥讓幸子公主去和簡清談和,至於伊藤惠子現在在房間裡養傷。”阿二道。
沈言半眯著眸子,唇角勾起一抹興味的笑。
阿薇,你家小閨女倒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更勝於你當年的風采啊!
阿二撓了撓頭,有些糾結:“二少,還有件事。”
“說。”
“大少傳話來了,讓您不要在外面待太久。”阿二吞吞吐吐地道。
沈言輕笑,斜了他一眼:“阿二,我大哥應該不止讓你和我說這句話吧,在我面前你也不用藏著了。”
“大少已經知道您在這裡的事情了,簡清調查你的事情,大少也知道了,他讓我告訴您,如果您再去接近簡清,那麽他就無法遵守他和你之前的約定了。”阿二一字不落地道。
沈言抬手拂去毛毯上的花瓣,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唇角勾起一貫溫和的笑意。
“她走了,我也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
他自顧自地說道,收回視線看向阿二:“準備一下,明天回島。”
“是。”
沈言從輪椅上起來,伸長手折了一支櫻花,粉白的花瓣緊簇成團,泛著好聞的幽香。
“阿二,幫我把這個還有這封信帶去給簡清。”他從兜裡拿出一封信,將信封還有這支櫻花一並交給阿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