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血腥味縈繞在鼻間,簡清吭都不吭一聲,眼底盡是那小株百草參。
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終於,她一手拽著藤蔓,一手拔起那一株風中搖曳的百草參。
她回眸,看著不遠處那雙紫眸,勾唇笑了笑。
上來難,下去倒是容易。
她踩著底下凸出的石塊,縱身一躍,順著藤蔓,安全滑落著地。
剛一著地,猛地被拉入一個溫熱的懷抱。
權景吾雙手緊緊地抱著她,眸間布滿心疼,“怎麽那麽不聽話,嗯?”
簡清淡淡一笑,雙手回抱著他。
“下次聽話好不好?”
他眉宇間閃過一抹無奈,緩緩放開她。
余光看到她血跡斑駁的赤足,臉色驟然一冷。
他想起什麽似的,連忙拉起她的手,就算是在夜裡,他依舊清晰地看見她鮮血淋漓的手。
這是第二次了。
他又讓她受傷了。
簡清不想看見他自責,剛要開口,便看見男人捧著她的雙手,低頭輕輕地印下一吻。
蜻蜓點水般的吻,掃過她的手背,酥麻酥麻的。
她的嘴角蕩開一抹笑意,“小景,不礙事的,養兩天就好了。”
他抬頭看著她,到嘴邊的話最後都化作一聲輕歎。
“傻瓜!”
他攬著她,薄唇抵著她的額頭。
這樣的她,怎麽讓他不愛到心坎裡,寵進骨子裡。
簡清紅唇輕揚,將百草參頂端的小花折下,塞進他的嘴中。
“含著。”
說完,她拉著他,尋著跑進林間之前的路徑走去。
百草參的小花含在嘴裡泛著濃鬱的苦澀,化在權景吾的心上,卻是再甜不過了。
走了將近半個小時,兩人終於走出林間了。
路邊,黑色的跑車依舊停在那裡。
簡清徑直坐進駕駛位,隨後拿起電話給傅衡撥了個電話,這才看向身旁的人。
“小景,千萬不要睡過去。”
雖然有百草參抑製了沼澤的毒氣,但還有暗鏢上的毒素。
權景吾靠著座椅,俊顏泛白,輕點了下頭。
簡清冷著臉色,啟動引擎。
深夜,車子如離弦之箭般飆了出去。
趕到醫院時,傅衡已經在那邊等著了,陪同的還有沈皓。
“夫人!”
看著簡清一身血腥地下車,沈皓兩人心底一震。
簡清點了下頭,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將權景吾扶了下來。
此時,權景吾已經處於半昏迷的狀態了。
“Boss,這……”沈皓兩人從未見過權景吾這般模樣,一時之間嚇得不輕。
沈皓連忙伸手幫忙扶住,將權景吾的重量全部壓在他的身上。
“小景中了毒鏢。”
簡清看向傅衡,解釋道。
傅衡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隨即幫著沈皓扶住權景吾,兩人快速地將他放在病床上,推了進去。
因為簡清提前叮囑過,傅衡已經將手術室準備好了。
看著手術室的門合上,簡清雙腳一軟,跌坐在長椅上。
“夫人,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沈皓轉過身,問道。
他記得今晚是韓老爺子的壽宴,他家Boss和夫人不是去參加壽宴了嗎?
怎麽還會遇上暗殺?
簡清目光冷銳,道,“對方應該是衝著我來的,我和小景從宴會廳裡出來不久,便被人跟蹤了。”
聞言,沈皓皺眉。
衝著夫人來的?
這京城有誰和夫人這麽大的仇,竟然半夜雇殺手來暗殺。
“這件事你們不要插手,我自己來。”簡清低眸看著身上撕扯破爛的外套,眼底閃過一抹狠辣。
小景受的傷,她絕對要一筆一筆地討回來。
無論是誰,都得用血來償還。
沈皓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看來又是一場腥風血雨了。
手術結束,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暗鏢雖然是取出來了,但是毒素依舊留在體內,傅衡只能先抑製住毒素,隨後趕回他的研究室拿解藥。
VIP病房裡
權景吾雙眸緊閉著,手背上正掛著點滴。
簡清坐在床邊,眸光落在那張蒼白的俊顏上,眉眼間染上幾分擔憂。
傅衡推開門進來,手上還提著一個藥箱,權以霏也跟在他身後,手上提著兩個袋子。
“夫人,解藥拿來了。”
傅衡放下藥箱,打開,拿出一管白色的液體。
用針管抽出液體,隨即注射入權景吾的手背上。
傅衡將針管收回藥箱裡,隨後看向簡清,道,“夫人,這種毒素是殺手組織經常使用的。”
毒性雖然強,但是是慢性的,如果一天之內沒有解藥,那就只能等死了。
簡清眸光一閃,聲音平靜地道,“我知道了。”
“簡清,這是你和三哥的衣服,還有你的電腦。”權以霏將袋子放在沙發上,目光落在權景吾身上。
當接到三嬸的電話時,家裡人都嚇到了,明明前不久還在參加宴會的人,後一秒便遇到的暗殺了。
如果不是沈皓安撫家裡人說權景吾和簡清都沒事了,家裡所有人都要趕來醫院了。
“簡清,你別擔心,三哥很快會好的。”
在她心底,她家三哥是無所不能的,沒有任何事情能打倒他,她相信這一次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