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瑤有點忐忑。
做藝人真的很忙,她都尚且如此,更何況是鬼才耀眼的席製作。
臨時有通告。
或者緊急事情,都是家常便飯的事。
她遲疑半秒。
自私與理解,選擇了後者。
程瑤說:“要不算了,改天看也是一樣的。”
她說完準備往門口走,卻被他拉住手腕,拽進懷裡。
清冷的薄荷味。
腕間是他指尖的觸感。
無一不勾著她。
他沒多說。
隻問:“這次你看電影,想在沙發還是床上?”
程瑤甜蜜笑笑,帶了踏實與羞怯:“老地方,怎麽樣。”
老地方。
就是床上。
電影《半瘋緣》開始。
作為主演。
所有的情節,她和席知州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觀看剪輯好的成品。
加上配樂和鏡頭感,還是挺吸引人的。
夏盞被陸棲川盯上,再到古玩店的強佔。
以及,情感接連轉變。
結尾。
陸棲川為救夏盞赴約鴻門宴,這一去,也就真的沒能安全到家。
縱觀陸棲川和夏盞的悲劇。
大多數的責任在陸棲川身上,從開始的相遇,喜歡她不是通過表白追求,而是直接強行佔為己有。
得到後,心裡愛她,卻從沒正兒八經表白過。
唯一像表白的那句‘你對那些金盞花都能那樣憐愛仁慈,為什麽對我,偏偏要這麽無情呢’,也是在醉酒的狀態下說的。
後來為保護她,當著外人的面與交際花調情,且說她是玩物,這些偽裝之余,他並沒有敞開心扉真正解釋過。
甚至在夏盞去探望生病的顧璟後。
他盛怒之下,發狠說她就是玩物,不玩也輪不到別人。
直到最後。
臨死前,才說出了心中的深愛。
卻也為時已晚。
女人都是感性的。
程瑤也頗為不是滋味。
早在看劇本時就難過,如今再看遍成品電影。
還是覺得惋惜動容。
她偏頭,看向席知州。
認真問:“如果我也不愛你,你會像陸棲川那樣,強佔我麽。”
話落。
程瑤就意識到這個問題不成立。
不管是哪種身份,只要席知州出現。
端正又冷然的氣質,無形中勾住她。
怎麽會不愛呢。
聽到這個問題。
他平靜看來,嘴角彎了彎。
淡然的眸光略帶出些邪氣的勾引:“如果是你的話,我可能會。”
程瑤愣了愣。
笑著說:“但我覺得,你太乾淨正氣了,應該不會。”
席知州湊近,將她下頜抬起,聲音又低又沉:
“不好說。”
隨後。
他的吻深深覆蓋下來。
激烈的親吻糾纏,在近乎失控和腿軟中終於結束。
外面的天色稍暗。
是烏雲遮擋住了陽光。
妄念稍歇。
程瑤依偎在他懷裡,好不容易平複情緒,眸光瀲灩,為他擦拭薄唇邊的口紅印。
忽而,她滿足一笑。
沒多久。
和他從影院房間出來。
兩人經過走廊的施工地界。
因為安全措施不夠完善。
豎立的板子耐不住機械的振動,轟然倒塌。
原本,砸向的是程瑤。
但席知州眼疾手快拉住了她,柔軟的嬌軀護在懷裡,毫發無損。
倒是他的手臂一側被砸到了。
板子倒下來,遮住了些許視角光線,讓他的臉暗下來。
意外發生的太突然。
程瑤在他安全的懷裡,有些愣住。
反應過來,著急又自責。
她慌忙伸出手,用力,想替他分擔那板子的重量。
奈何力道太小。
剛剛碰到,就又被他用另一隻手重新拉回懷裡。
席知州還在牽掛她。
姿態緊繃,他皺眉,不忘交代她:“別動,當心砸到你。”
程瑤在他懷裡。
眼眶微微發紅。
狹窄的距離,看不見他的臉,隻可以看見他戴著的口罩,遮住了那乾淨冷白的下頜。
以及,微微內斂英氣的眼睛。
雖然如此。
卻讓她安心萬分。
只有要席知州在,哪怕天塌了,他也會替她扛起來。
聽見懷中程瑤細微吸鼻子的聲音。
他低眸,看著她:“哭了?害怕是不是。”
程瑤搖頭。
只是有些心疼他。
她又吸了下鼻子,說:“不怕……有你在,我不怕。”
“……”
狹窄的昏暗中。
他眸子微彎,好似勾了勾唇角,薄唇湊近,隔著口罩親吻到她的額頭,好似安慰招人憐愛的小動物。
板子的另一邊。
聽到響動。
施工人員和影院工作人員忙過來搭救。
很快,影院老板也趕過來,歉意萬分出來賠罪。
到底是藝人。
戴著帽子口罩全副武裝,不方便露臉糾纏。
他打了電話讓助理過來,順帶去臨近的醫院檢查治療。
不算太嚴重,輕微骨折和挫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