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她:“什麽?”
程瑤低眸,小聲說:“我,想買個帽子。”
“……”
他蹙眉更深,似乎不解。
怎麽忽然說到了這兒。
她悶聲繼續補充:
“綠色的。”
第39章 偏愛
聽到綠帽這層意思, 再加上蘇美清的名字。
席知州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
他忽然笑了下,像被氣笑的。
不笑之後, 盯著她說:“就為了這個生氣?”
程瑤垂著眼睫。
抿下唇, 她補充:“還有一點不安想躲。”
風搖曳而過,黑色發尾輕晃在她纖細的肩頭。
席知州低眸看著她此刻失魂落魄般的樣子, 紅潤的唇微抿, 長濃的睫毛垂著,黑裙白頸,就像是從紅梅油墨畫鑽出來的存在。
“躲什麽。我給她做過一次solo曲, 她公司高層親自找過來,因為以前剛出道的時候有過合作, 幫過忙, 也算欠著人情, 所以才應下了。”
他修長的手伸過,幫她拎了拎略微露出鎖骨的肩帶, 說:“今天, 我根本沒見她。”
片刻的詫異, 程瑤抬眸, 認真看他:“沒見?”
席知州收回手,也看著她:“我腦子裡的女人有限,只有一個。”
程瑤下意識,小聲問:“只有一個誰?”
他很快就回:“一個你。”
程瑤幽幽看著他一會兒,忽然笑了下。
蘇美清去導師休息室找他,他曾特意做過solo曲。
說不吃醋不在意是假的。
愛情總之貪得無厭的。
她之前還隻想。
能夠親到他, 哪怕告白被拒絕也知足了。
但。
如今,卻想要更長久的深情。
人心的貪念。
真挺可怕。
可她還是喜歡,還是放不下。
程瑤眨眨眼,抬手去摸他輪廓冷硬的下頜,軟著腔說:“你也可以為我做曲子嗎,要比她多,承包專輯的那種。”
輕言細語,撒嬌無疑。
他淡淡接道:“你後半輩子的專輯,我都負責。”
“真的?”她驚喜。
“嗯。”
得到肯定後。
程瑤笑了笑,撲進他懷裡。
臉挨著距離心臟最近的位置。
她閉著眼睛,真心實意:“製作大人最好了。”
“知道就好。”
席知州指尖輕涼,摸摸她的腦袋,如同哄一個孩子般。
緊實相貼,他的懷抱寬闊清冽,很有踏實寵溺的感覺。
-
競演結束。
雖然舞台上,程瑤被半推半就選擇了席製作。
但卻符合她真實念頭的。
這麽一來,她和席知州終於有了名正言順且兩人相處機會。
待在同一間練習室。
美中不足的,是有鏡頭,周圍有VJ,但如果不帶麥克,悄悄說話聲音不大的話,練習室裡的其他人也不會聽見。
兩天后就是決賽。
程瑤特意跟導演組申請,從宿舍拿來手機,裡面有她提前想好的決賽曲目。
挑挑選選之後。
她最後選曲的提議,是《孽海記》。
因為學過昆曲,所以接觸這種的情歌也很多。
這首歌曲調很特別,唱起來除了音色要求,也有不同的技巧。
昆曲界有句行話:男怕《夜奔》女怕《思凡》,在歌曲《孽海記》中有句“正青春被師父削去了頭髮”正取自《思凡》中。
歌曲總體講述的是《孽海記·下山》,一個仙桃庵的尼姑色空,一個碧桃庵的和尚本無,在下山途中偶遇生情,相約“之子於歸,宜其家人”的故事,雖與封建禮教的世道相違,但確也真心實意。
席知州坐在她旁邊。
聽她唱了一段副歌之後,他點頭:“就這個吧。”
程瑤負責主唱,結尾的副唱低說則歸給席知州。
決賽雖然屬於合作舞台。
但主次的分配必須要把握好。
如果導師太出彩,搶了選手的主趴,對選手是不利的。
最理智最公平的劃分。
就是導師為輔,選手為主。
傍晚,就快到吃飯點。
所有人即將解散。
蘇美清早在練習室門外等了許久。
還有個VJ老師專門拍攝蘇美清。
面對鏡頭,蘇美清笑著解釋:“因為合作過,知道席製作忙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所以我還是等他忙完再進去打招呼。”
這段一播出去。
粉絲們肯定會給蘇美清貼心、懂禮貌的讚美。
到了晚六點鍾,程瑤看到了門口的女人。
紅裙濃妝還配備專門VJ老師的,是在音樂盛典上見過的蘇美清。
蘇美清直接揚起明豔笑容,朝席知州這邊過來了。
熱情十足的勁頭:“席製作,hi~”
程瑤怔住。
他並沒有多停留,只是點下頭。
算打了招呼,僅限於基本禮貌。
然後回眸看向她:“去餐廳。”
旁邊,被冷待的蘇美清站在原地,笑容有點凝固。
辛苦在門外站了十多分鍾,原本想以此顯示誠心,感動冷傲的席知州能多說幾句話,沒想到他直接就帶著女選手出去了。
微微尷尬,臉色青白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