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吻他的想法蠢蠢欲動。
可她想,矜持一下吧。
待會還有訪問,親脫妝了上鏡頭不太好。
她還自顧自的想著,席知州已經停在她身邊。
微微斂眸,瞧著墨綠旗袍下,那纖細雪白的雙腿。
靜默幾秒,他問:“蘇導沒讓人給你準備遮腿的毯子嗎。”
她搖搖頭,難得露著乖巧和溫柔:“出公司時就給了,怨我,落在車裡了。”
休息室的窗戶開著。
風吹進來,有點涼,席知州脫了黑色外套披在她的腿上,深深看了她一眼:“以後不穿旗袍參加活動了,嗯?”
她緩慢眨了下眼睛,說:“沒特殊要求的話,我就不穿。”
說完,她又想起他待不了多久就要走的事實,然後有些不舍的問:“你幾點走?”
席知州就坐在她身邊,偏眸平靜看她,回答:“五點四十。”
程瑤看了眼時間。
從現在開始算,距離他走還有不到二十分鍾。
好短。
神奇的是,只要他坐在身邊,她就覺得心底那個空了許久的地方終於被填滿了。
程瑤心裡滿足。
挽下耳邊零碎的頭髮,她將耳垂的美麗湊近給他看。
“好看嗎,你給我的那對。”
白金的色澤。
搭配他的那枚細環戒,宛如訂製成套。
“嗯,好看。”
他微偏頭去看,冷白的下頜線流暢。
微涼的指尖輕撫過她的耳朵。
清冷的溫柔。
觸感微癢,近在咫尺的他總在莫名勾她。
程瑤心念一動。
再也不想忍著了。
主動轉頭,朝他的薄唇親去。
吻到的那一刻。
她饜足且迷醉。
——還有什麽更重要的。
至於唇妝,要花就花吧。
席知州深深吸了口氣,似乎也是再也忍不住。
耳垂邊的手往後滑,扣住她的溫熱的脖頸,手指穿進她烏黑的發間,低下頭擁吻她。
許久未見。
但吻依舊沒變。
夠深,極具侵略性。
兩人的呼吸急促又親密的糾纏在一起。
吞咽和廝磨幾乎要扯斷人的理智。
這個吻難舍難分。
但沒維持太久。
沒一會兒,門外響起敲門聲。
是預約而來的記者。
記者:“你好,程瑤小姐,請問現在可以開始接受訪問了嗎?”
程瑤隻覺得裙邊的西裝外套下,腿側一涼。
她被親得渾身發軟,卻還在勉強喘著氣,強裝鎮定:“對不起,請、請稍等一會兒,二十分鍾後再來可以嗎。”
嗓音不由自主,在他的攻勢下軟得不像話。
隔著休息室厚重的房門。
語氣被過濾掉許多。
記者沒唐突,只在門外禮貌答應。
“哦,好的。”
……
已經吻了很久,席知州的唇從她的唇瓣,滑落到耳畔再到旗袍衣領下的鎖骨。
格外溫柔極具耐心。
程瑤眸光瀲灩,迷迷糊糊,小聲問他:“是不是快走了?”
“嗯,馬上。”
他嗓音低低微啞,唇緊緊貼著她的細致肌膚,牙齒輕輕劃了下。
顫抖之後。
因為他的回答,程瑤就開始逐漸回歸理智。
不能再繼續了。
如果晚了飛機,讓他沒能按時回去。
耽誤拍攝進度。
那她可就是紅顏禍水了。
實在沒辦法心安理得。
於是她掙扎著輕推他。
輕聲說:“你趕緊去吧,別誤了時間。”
“嗯。”
席知州把她重新拉回懷裡,手掌控她的細腰,另一隻手慢條斯理為她扣上剛剛扯開的旗袍衣領。
他微低著頭。
下頜就在她的額頭,親密無間。
身上有清冽輕淡的薄荷,是她最愛最沉迷的味道。
這個味道。
曾經一度讓她悸動,在夢中才出現。
而如今。
就這麽真真切切在她的身邊。
程瑤閉了閉眼。
埋臉進他的頸窩,乖乖如三歲小孩兒似的,說:“別忘了,我們約好要一起看初雪的,等你回來。”
美好的憧憬。
在忙碌的他面前,好似也變得卑微和奢望起來。
“……”
席知州因為她近乎懇求的語氣。
微微皺眉。
更抱緊了她。
“好。”
他再次答應。
……
發布會的個人采訪結束。
程瑤沒換衣服,直接裹著一身旗袍,外面穿了黑色的西裝,長到遮住半個身子,溫暖又安心。
衣服上有他的味道。
淡淡清冽的薄荷,凝神且微甜。
回到公寓。
程瑤擰開門。
可愛的狗子就搖晃著尾巴跑來,三條腿的它,如今跑得很快很利索。
她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腦袋。
狗子聞到外套的陌生氣味。
邊晃著尾巴,邊專心嗅聞。
好似想把這個味道嗅到腦袋裡似的。
程瑤微微翹起唇角,眼眸彎彎對它說:
“球球,是不是覺得味道有點好聞,還有點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