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影僵住。
而小姑娘紅著臉停在離他極近的位置,烏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那駱駱覺得,我想什麽了?”
駱湛僵了好幾秒,回過神他的喉結滾動了下,他自己退開幾公分,狼狽地掠下目光。
不等駱湛開口,唐染忍不住輕笑起來,語氣難得帶上點捉弄之後的俏皮:“果然。”
“……果然什麽。”駱湛抬起一雙漆黑的眼,聲音無奈而低啞地問。
“有人跟我說,駱駱是隻紙老虎,我不需要怕,招架不住的時候,有樣學樣地‘反擊’回去就好了。”
駱湛停了兩秒,目光不善地輕眯起眼:“誰跟你說的。”
唐染乖巧地看著他,沒說話。
駱湛把僵澀的思維從方才的“泥沼”裡拉出來,思索幾秒他就露出了然的情緒:“唐世……你媽媽說的。”
唐染笑著點了點頭。
駱湛歎氣:“你跟她屬性不同,按你自己的方式生活,不用一味聽她的。”
“我知道,”唐染笑,“但在這件事上,媽媽沒說錯。”
“是麽。”
駱湛手肘撐到唐染身後的沙發上,朝前壓了壓身,很輕易就把小姑娘迫進沙發角落裡。
唐染紅著臉:“駱駱你不能惱羞成怒。”
“我為什麽不能?”駱湛刻意壓低了下頜,微灼的氣息輕拂過女孩的唇。他像是要吻上去,但又只是勾起嘴角。“剛剛不還說我是紙老虎,怎麽現在又怕了?”
“……”
“知道我為什麽是紙老虎麽?”
唐染原本白皙的臉此時幾乎要紅到頸上去,思考能力早就不在了,隻艱難地最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駱湛低笑,氣息拂在她的唇上:“因為……”
最後一點距離被泯滅。
駱湛輕吻在女孩柔軟的唇上,以最淺的力道摩挲過她的唇線,最後起身。
“因為舍不得。”
“?”已經闔上眼的唐染茫然地睜開眸子,隻來得及看見那人把她的行李箱拉向書架後的大床。
那聲低啞的笑還縈在耳邊:“總覺得我們染染還小,碰一下都要捏出點淤青來,所以舍不得。”
“……!”
唐染垂回眼,咬著唇輕聲咕噥了句:“我才不小了。”
“什麽?”幫唐染歸置行李的駱湛回身問。
“沒什麽……”唐染抬頭,“我想淋浴,那個是客用浴室麽?”
駱湛:“是。但你用另一個吧。”
“啊?”已經起身的唐染不解地轉回頭。
“客用那個有別人用過,主臥旁邊那個,只有我自己用。”駱湛說完,自己皺了皺眉,“不過家政每天來做清潔,這個理由好像沒什麽道理……那還是隨你喜歡。”
唐染足足呆了十秒,才去行李裡抱起自己的浴袍和換洗衣物之類的,然後慢吞吞地挪向了主臥旁那個浴室。
“……”
站在主臥的床邊,駱湛嘴角無聲地勾起來。
可惜,十分鍾後駱湛就笑不出來了——
在浴室的燈光下,又經過飄在空中的水氣的反射折射,磨砂玻璃根本無法藏住女孩的身影和曲線。
更甚至連那抹白皙的體.色都完全無法遮掩。
經歷了無數種轉移注意力的方法並且一一宣告失敗以後,駱小少爺狼狽地“逃”進了另外一間客用浴室內。
所以當不久後,換好睡袍的唐染從浴室裡走出來時,就驚訝地發現駱湛已經不在外面了。
通過水聲和燈光判斷出了某人在客用浴室裡,唐染表現出完全不同於某人的老實,乖巧地窩進沙發裡,給許萱情撥去電話。
已經到達機場的許萱情平靜許多,兩人閑聊沒幾句,唐染就被套出自己在駱湛住處的事實。
許萱情還記仇走之前的事,不滿嘀咕:“剛畢業就把你接去家裡,我看駱湛是沒安好心。小染你可要小心點,別一不小心就被他騙進盤子裡,當晚餐給吃咯。”
“駱駱不會的。”
“怎麽不會,男人不都是那樣麽。”
“……”唐染遲疑好幾秒,還是紅著臉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說給了許萱情聽。
許萱情聽完卻更加狐疑:“這麽違反本性,他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唐染一呆:“問題?”
“哦,我不是說那方面的問題,我就是突然想起來,我們不是從籃球賽前那時候就奇怪,駱湛這個學期總好像有事在校外?”
唐染怔了下:“他應該是在忙……”
“忙什麽,他從來沒告訴過你吧?”
“嗯。”
“我還記得你說過,今年夏天開始,他不管在室內還是在外面一直都是穿長袖襯衫,扣子也系到最上面……就好像怕被你看見什麽似的……”許萱情越說心裡越嘀咕,語氣也從原本的玩笑變得嚴肅,“這學期他變得忙起來以後,你有見過他的身體嗎?”
“——!”
唐染被這問題問得一瞬就紅了臉,好半晌才支支吾吾地出聲:“我我我本來也沒、沒見過他……”
“害,不是說別的,就是比如鎖骨上啊,脖子下啊,這之類的地方。”
“好、好像沒有。”
“日!”許萱情在電話對面跳了腳,“我就說男人能忍得住本身就很奇怪,更別說還是忍了這麽四年——這個狗男人不會真的在外面有什麽齷齪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