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我回去看叔叔,董阿姨說你之前頭疼睡不好。”陸北堯沉黑的眼睛注視著周西,“如果還疼就去醫院看看,不要自我診斷。”
“你少去看他吧,我們已經分手了。我雖然還沒有告訴他,但這回回去我會跟他說,你也不用去刺激他。”周西心裡有些不舒服,哪裡都能碰到陸北堯。以前陸北堯怎麽沒有這麽閑?見一次比登天還難?
周西沒有看陸北堯,拉開門往外面走。
“你家現在沒那麽缺錢,不用什麽錢都賺。玫瑰園你搬過去吧,我把鑰匙給了董阿姨,我的東西已經全部搬走,那套房子本來就是你的。”陸北堯緩了情緒,嗓音沉慢,“你不用應酬,飯桌上男男女女什麽心思,你又不清楚,這個圈子沒你想象中的那麽乾淨。蕭晨不死的話,就應該知道不能讓你參加這種飯局。”
互相攻擊經紀人是什麽癖好?
周西本來想諷刺回去,接觸到陸北堯的眼,她今天穿著T恤牛仔褲,單手插兜,“我為什麽要你的東西?我對你的東西沒有任何興趣。”
“那本就屬於你。”
“那是你的,我們分乾淨了。我謝謝你,我不需要。”周西拉開門往徹底走了出去,她不會要陸北堯的東西,一分一毫都不會要,她跟陸北堯沒有關系。
她最討厭糾纏的前任。
“我一直不希望你進圈,沒想到你還是走了這條路。”陸北堯的聲音在身後響著,沉到沙啞,“保護好自己,無論如何——周西,對不起,我愛你。”
周西回頭,黑白分明的眸子銳利,“你現在說這些有意思嗎?”
空氣寂靜,陸北堯這些話就是夏天的棉衣冬天的蒲扇。
“我的工作,我的經紀人會安排。”周西下巴微抬,她站的筆直,單薄削瘦的脊背挺的能看到肩胛骨的輪廓。薄薄的鎖骨,延伸到了深處,她美的明明白白,嗓音輕柔緩慢,還想諷刺兩句。
陸北堯的眼睛忽然泛紅,淚就滾了下來。
陸北堯的哭很震撼,周西的心臟無端端的疼了下,扎的她半天沒緩過來,臉色都有些難看,呼吸都有些急促。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難過,就是很想哭,淚湧出眼眶,“你的粉絲說我高攀你,吸你的血,陳舟說我離開你屁都不是。你說,讓我不要鬧。”
“對不起。”陸北堯說。
周西從口袋裡拿出墨鏡戴上,墨鏡一戴誰都不愛。
“沒用了。”周西單手插兜,理智佔據高地,把那點矯情全壓了下去,抬頭走了出去,“我不要你了。”
空氣寂靜,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陸北堯站了很久,他拿出煙盒取出一支咬在唇上,卻不知道該怎麽點燃。他看著自己的手指,指關節很長,陸北堯抬手抽了自己一下
“ 啊?”保潔阿姨進門乍然看到個男人,立刻退回去看上面的標志,確認是女洗手間後道,“這不是女洗手間嗎?你是誰?”
“走錯了。”陸北堯嗓音沙啞,拿下煙扔進垃圾桶,取出口罩戴上。臉上已經恢復沉靜,黑眸陰沉沉的沒有光,“抱歉。”
邁開長腿凜步離開。
保潔阿姨半晌才回過神,人已經走沒影了。她撫著胸口呼出一口氣,想叫人已經晚了,心裡吐槽這看起來精精神神的小夥子,怎麽這麽猥瑣?進女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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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西現在對感情沒有任何興趣,賺錢不香嗎?獨立不好嗎?為什麽要聽那個狗男人妖言惑眾?
江喬最近也躲著她,周西不知道她和陸北堯發展到什麽地步,現在隻祈求這兩位趕緊鎖死,千萬不要來礙她的用。
對不起,她這麽女配提前掉線了,無法連接,不陪他們走劇情了。
拜拜。
她隻想拚自己的事業,讓自己盡快成功。陸北堯和周西如何都是過去式,人生有幾個七年?周西追著陸北堯跑了七年,真是浪費時間。
“周西。”
周西抬頭看到大步而來的秦怡,秦怡問,“喝多了?”
“嗯。”周西很顧及顏面,喝多也不說什麽,保持著自己的優雅。她長發披肩,巴掌大的臉清透白皙,罩著一個巨大的墨鏡,那墨鏡遮住了半邊臉。
“要回去嗎?”
“你去拿我的包,我在這裡等你。”周西不想進去,她現在隨時都能吐出來,要是在客戶面前吐出來實在太沒有面子。
助理去拿包,周西靠在牆上等,片刻後秦怡跟產品總監一起出來。產品總監喝了不少酒,臉上有紅暈,上來就往周西的肩膀上攔,“這就回去?還想約你晚上唱歌。”
手沒落到周西肩膀上,秦怡就握住了他的手腕乾脆利落就把人反剪按牆上了,產品總監巨疼之中清醒,“艸?幹什麽?”
周西轉頭看到秦怡,唇角上揚,立刻壓下。秦怡這身手,她想跟著學了,周西那個防身術跟她比簡直是弱爆了。
秦怡松開對方的手,面無表情的給他撫平肩膀皺褶,一本正經道,“不好意思,喝多了,剛剛看到你手腕上有個蚊子,就上手了。”
品牌總監盯著秦怡,又看周西,周西說,“我也看到了蚊子了。”
艸!玩他呢?但也因此這位總監清醒了。周西這個助理,是練家子吧?看起來不起眼,下手太狠了。
再鬧就下不來台了,周西背後是孟家,他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