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琛:“………………”
他磨著後槽牙:“顧!梔!”
顧梔癟了癟嘴,知道霍廷琛的智商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低:“我開個玩笑。”
霍廷琛:“快點,解釋。”
“那個男人是誰,”他咬牙,“是不是你又新養的……”
顧梔忙否認:“不是!”
她一陣躑躅,正猶豫要不要跟霍廷琛實話實說,可是霍廷琛這種小氣還爭寵的男人,要是知道照片裡的男人是何承彥,肯定又是一場腥風血雨。最關鍵是拉手,她說自己沒有跟何承彥拉手,但是照片上確實看起來是拉了手,霍廷琛會相信她說的話還是相信照片?
對此顧梔在心裡打了個問號。
她想了半天,最後決定拿出自己金主的架勢:“那我就是跟別人偶然碰到然後一起在那裡說了兩句話,我們沒有拉手,照片上怎麽看起來像拉手我也不知道,事實就是這樣,你,你愛信不信。”
霍廷琛聽著顧梔理直氣壯的解釋,仿佛錯的人是他一樣。
他帶著懷疑問:“真的是偶然碰到?”
顧梔:“嗯。”
霍廷琛:“那你昨晚為什麽不跟我直說。”
顧梔隔著電話翻了個白眼:“這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嗎,我要是說我出去見男人了,你會怎麽想。”
哪知道現在給她惹出這麽多事。
霍廷琛“嗯”了一聲,暫時選擇相信。
他知道歪脖子樹雖然歪,但應該也沒有歪到同時跟兩個男人約會的這種程度。
顧梔不滿地聳了聳鼻尖。
看在昨晚他給她剝了一晚上的螃蟹份上。
顧梔覺得自己對霍廷琛已經夠好的了,哪有富婆像她這樣還專門給小情夫解釋一大堆的。
她另外五個小情夫最近都沒有怎麽見面,她把他們全都送去拍新電影給她賺錢去了。
霍廷琛掛掉電話,突然覺得頭疼。
第無數次惆悵他這輩子怎麽吊死在這麽顆歪脖子樹上。
陳家明一直觀察著霍廷琛的反應,看到他打完電話後臉色和緩了許多,終於松了一口氣。
霍廷琛若有所思。
有時候,有些事情,只能自己幫自己。
上次看房子的時候,那幾個記者其實是拍到了他的,只是因為忌憚,所以隻曝光了顧梔,對他一直稱呼的是神秘大款。
霍廷琛甚至有些怪那幾個記者自作多情,之前每天報道霍家和趙家訂婚細節的時候不見忌憚,這個時候反倒計較了起來。
霍廷琛手指輕輕敲了敲辦公桌桌面,然後對陳家明說:“幫我聯系《申報》。”
陳家明點頭:“好的。”
——
由於霍廷琛不滿意上次的手拉手看夜景事件,特邀顧梔一起去看夕陽。
顧梔想了想,算是為了補償,於是答應下來。
看夕陽的地點在外白渡橋。
外白渡橋是少有的全鋼結構鉚釘接橋梁,黃浦江雨後渾濁的江水在橋下滾滾流淌。
顧梔本來不知道夕陽有個什麽看頭,每天都有,但是當她真正站到橋上,看到天邊醺紅的霞光時,突然覺得很美。
橋上人不多,不時有黃包車夫拉著車從背後跑過。
顧梔倒也不怕有人認出她,外白渡橋不像和平飯店,和平飯店匯集上海名流,那裡代表著整個上海的繁華,有記者蹲守是常事,外白渡橋是一座普通卻承擔交通樞紐的橋梁,像一個踏實有力的工人,外表質樸平凡,不會有記者閑的沒事跑到這裡來找新聞。
霍廷琛轉頭看顧梔的側臉。
她鼻梁秀挺,下巴小而尖,睫毛纖長,從側臉看也很美。
顧梔發現霍廷琛在看她,問:“不是看夕陽嗎,看我幹什麽?
霍廷琛笑了一下,問:“你知道你長得像誰嗎?”
顧梔雙手抓在橋欄杆上,低頭下面的江水,說:“我長得像我娘。”
霍廷琛聽後微怔,然後默了默,有些後悔為什麽挑起這個話題。
他怕顧梔難過,抑或者是難堪。
結果顧梔似乎並沒有想他想得那麽多,接著說,語氣裡還帶著點驕傲:“我娘當年可是秦淮河頭牌,頭牌你懂不懂,就是所有女人中長得最漂亮唱的最好的。”
霍廷琛松了一口氣,點點頭:“嗯。”
顧梔提起娘,開始有些遺憾:“可惜她死的早,沒有沾我中獎的光,也沒有享過一天福。”
霍廷琛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他父母聚在,雖然是家族聯姻,不過這麽多年也算得上是相敬如賓。
霍廷琛想了一想,問:“你媽怎麽去世的。”
“生病。”顧梔,“我也不知道什麽病,反正沒錢看,就死了。”
霍廷琛微微皺眉:“沒錢看病嗎?”他沒有何不食肉糜的意思,但是既然是頭牌,應該或多或少能掙點錢,怎麽會沒錢看病。
顧梔知道霍廷琛的意思,看了他一眼,突然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霍廷琛並沒有反駁。
顧梔:“你知道我娘為什麽要從南京來上海嗎?”
霍廷琛:“為什麽?”
顧梔:“因為她懷孕了,就是顧楊。”
顧楊跟顧梔是同母異父。
顧梔:“我娘長得漂亮又會唱,好多客人都想單獨包下她,她這兩個人月在一個客人那裡,下兩個月又被另個一客人包了,後來她就懷孕了,懷的是一個上海的客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