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餓,”陶然一邊說著一邊回到臥室,折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沈臨的家居衣物。
“你先換衣服,我給你添湯。”
許是前段時間陶然早出晚歸忙於實驗,氣色不太好。沈臨便早早起來到附近的菜市場買大骨頭,洗淨後跟海帶一起燉。
夏天天氣熱,不適合大補,他便選擇了清補,每天都在換花樣地更換煲湯的食材。
慶幸於他工作時間充裕又隨性,早晨六點半開始煲湯,過九點左右正好出門去上班。
陶然從燉鍋裡舀好一碗玉米排骨湯,端出來時,沈臨正巧從浴室出來。
他一身純棉的家居服,人高骨架好,看著就是一個天然的衣架子。什麽衣服到了他身上,都能穿出不一樣的氣質出來。
“我洗菜,你喝湯。”陶然放下湯匙,給兩人簡單地分配了接下來的任務。
陶然說完就要回到廚房,轉身到中途,沈臨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笑意清潤,起身,“你喝湯,今天有你喜歡的胡蘿卜,我去洗菜。”
陶然還沒說話,又聽到他說,“煮飯要挺久的,今天吃拌面,可以嗎?”
飯菜都是他一手經辦,她這個飯來張口的食客當然沒什麽意見。
“都聽你的。”
沈臨暫時不喝湯,陶然念著他剛從烈日下淌出一身汗,打開冰箱,拿出提前冰鎮好的檸檬水,就著早晨煮過的涼開水,兌了一杯給他送去。
陶然拍拍他的後背,示意他,“先喝些水總可以吧?”
沈臨回過頭,手裡還拿著洗到一半的生菜,他挑眉笑著示意,“喂我。”
前幾次聽到這番類似調戲的言語時,陶然還會不好意思,一臉羞澀,過後又拿沈臨沒辦法,隻好遵從他的意思。
以便於她好操作些,沈臨每每轉過身還低伏身體,一臉松松然的模樣。
太過熟悉的場面與神情了,陶然見怪不怪,淡定了許多,笑眯眯地點頭,附和他,“沒問題。”
下一秒,她從背後拿出一根吸管,插到玻璃杯裡,將吸管一頭挪到沈臨嘴邊,“喝吧。”
沈臨微微皺眉,很是無奈:“你……”
陶然還是笑。
沈臨喝了幾口,直起身,轉過身繼續洗菜,一邊洗著,一邊感慨:“養熟了就這點不好。”
時值正午,窗戶外邊傳來蟬的聒噪聲。
陶然靠在案台邊緣,拿著吸管,喝著剩下的檸檬水,聞言問:“哪點不好?”
沈臨聲音清清淡淡,“翅膀硬了,學會跟我作對了。”
說完還自覺講得在理,重重地歎了兩聲氣。
歎息聲聽在陶然耳裡,眼前瞬間浮現“瀟瀟秋日,滿地枯黃落葉”的畫面。
怎麽聽、怎麽看都是慘兮兮的模樣。
同情心理縈繞在陶然的心間,一股挫敗感與愧疚感油然而生。
“喂你,我喂你。”陶然兩肩聳塌塌的,很是挫敗,“我喂還不行。”
沈臨仍是眉頭微皺的模樣,她的妥協絲毫沒有給他帶來任何歡欣感。
陶然又是氣又是笑,邊喂他喝水邊說,“沈臨,你夠了,請你適可而止。”
“等會再適可而止。”
低低的一聲回應之後,他埋頭朝自己襲來。
陶然心想不好,奈何她反應慢了好幾拍,還沒怎麽掙扎,早已先行成了他人盤中的食物。
時間緩緩流逝,陶然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了。
呼吸裡全是檸檬的味道,舌尖有些酸甜酸甜的,入了喉嚨則是甘甜。
她往後仰頭,躲著沈臨的觸碰,笑著討饒,“饒了我吧,求你了。”
“下次敢不敢像今天這樣敷衍?”他倒也好心情地跟她算著幾分鍾前的舊帳。
適才的親密,陶然這會心有余悸,弦卻強著:“吸管方便些。”
她低聲講理,沈臨可不跟辯解,徑直低頭朝她襲去,淡淡道,“嗯,假求饒。”
唇角輕顫,陶然渾身軟軟的,屋裡開了中央空調也不管用,溫度比外面的還要高。她臉色紅潤,耳朵更是火辣辣的。
“真求饒,沒有假。”
“怎麽辦,”沈臨摩挲著她的左眼角,眼尾的地方有顆小痣,“我感受不到你的誠意。”
陶然:“……”
靜默了幾秒,她握住他的右手,踮起腳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唇角位置親了一下。
回過頭來看沈臨的反應,他一臉笑意。
陶然再次臉紅,覺得這裡不能再呆,她就快熱成小紅蝦了。
趁沈臨一個不注意,她掙脫開他,往門口處退的同時也誠摯討教,“這總可以了吧。”
等退到了門口的位置,她覺得算是到了一個安全的地帶,停在原地等他反應。
“還不錯,”沈臨眉目清朗,“不夠還需要再接再厲。”
他這是給寫期末評語呢?
陶然皺眉,不再搭理他,“我去看看陽台的衣服。”
說完轉身就走,只是還沒踏出兩步,身後傳來淡定的一聲呼喚。
“回來。”
“做什麽?”陶然心裡掙扎兩秒,清楚地明白不是他的對手,再次折回來。
“衣服不用看了,早上我出門前都安排妥當了。”沈臨切菜,氣定神閑道,“冰箱裡有拌面,幫我拿一下。”
“真的只是拿拌面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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