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說吃過了,話到了嘴邊沈臨卻改變主意,“還沒有。”
聽他這麽說,陶然變得大膽了些:“可以吃水餃嗎?冰箱裡還有餃子皮。”
說完她指了指左手邊不遠處的冰箱。
“可以。”
一道高大的身形一閃,就在陶然心提到嗓子眼的時候,沈臨已經打開冰箱拿出水餃皮,朝她點點頭,“過來打下手。”
陶然失了神,心裡說不清什麽感受。
“陶然。”沒一會兒廚房傳來沈臨的呼喚。
“我馬上來。”
那天晚上兩人包了白菜餡的餃子,一半油煎一半水煮,兩人都吃得很滿足,尤其陶然。
洗碗的時候,沈臨洗第一遍,他洗完一個,陶然接過一個衝洗第二遍。
“什麽時候期末考?”
陶然將盤子擦乾淨,倒扣在架子上,說:“一月下旬。”
“複習得怎麽樣?”
陶然抿抿唇,答得輕松:“還可以。”
“今天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沈臨突然問。
“啊?”陶然一個手滑,盤子落地應聲而碎。
她第一反應就是彎腰去拾撿。
“別用手。”沈臨提醒她,只是他還是晚了一步,他抓起陶然的手時,她食指已經劃傷了個口子。
“去客廳坐著,我去拿醫藥箱。”
“沒什麽事,”陶然說,“紙擦擦就可以了。”
只是她的話被擋在樓梯口,沈臨快步上樓,身影很快消失,只有隱約匆忙的腳步聲。
“用手撿?”沈臨聲音裡含著不認可。
“嗯。”陶然低低應著。
“嗯?”
“沒有下次了。”陶然低頭不敢看他,食指傳來陣陣涼意。
“還想有下次?”沈臨說,“還有怎麽又低頭?”
陶然隻好抬頭與他對視。
一臉皺皺的,就快要皺成小苦瓜了。沈臨見樣,聲音不由得軟了許多,說:“不論做什麽事,要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嗯。”
沈臨給她貼創口貼的時候,說:“今天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
這個問題再次問起,陶然不由得慌了神,然後望著沈臨略笑的眼神,淡定地說:“小李說你要去俄羅斯出差。”
“這個小李。”沈臨搖搖頭,收好醫藥箱,說:“晚上先不要碰水,廚房的碗我來洗。”
之後發生的事情,陶然後來回想起來都暗覺不可思議,也更覺後悔不已。
吃完晚飯,收拾好廚房,兩人先去小區散了幾圈,後來回到家裡,因為陶然不能碰水,沈臨替她洗好臉,兩人前後在書房佔了一塊小區域。
沈臨打開筆電辦公,因為行程取消,正好俄羅斯那邊的客戶臨時有了別的附加條件,合約細節還得從長計議。
陶然則是翻出考試大綱,按主次敲出複習側重點。
兩人都抱著一台筆電,敲字的聲音都很輕。偶爾陶然出門去泡一杯熱茶進來。
時間就在無言的默契中一點一點悄然流逝。時間滑過十一點,陶然用托盤裝了兩杯熱茶走進來。
茶香沁潤,霧氣彌漫。
陶然躡手躡腳地放下托盤,托了一杯走到沈臨的位置。然後她發現一件很奇妙的事。
沈臨靠著抱枕睡著了。
這個萌狗抱枕還是陶然幫他買的,以防他坐久感覺累了可以靠著休息。
陶然走到他面前,安靜地看了許久,然後突生一股笑趣。
她彎腰,伏著身體,左手背在身後,右手則是在他面前晃了晃。
沒反應。
陶然再次走進些許,她的膝蓋險些撞到他的膝蓋,好在她反應快及時收住腳。
她後怕地緩緩氣,好險,她想。
接著她穩下心神,放輕鼻息,再次抬手在沈臨面前晃了晃。
依舊沒反應。
還真睡著了。
陶然正要直起身,余光劃過沈臨臉上的某處。她想起前兩天看過的一部電影。
一個大膽的念頭直擊她的大腦,她咬咬唇,耳朵異常紅潤。
身體裡的小人在放肆叫囂,“試試吧。”
她握緊拳頭,緊緊盯著沈臨的臉龐。
他睡著了,睡得這麽熟,一時半會應該不會醒過來。
於是陶然再次低伏身體,上半身向前傾。
隨著兩人臉龐的接近,她能清晰地聽見沈臨輕微的呼吸聲以及自己胸腔處的快速跳躍。
在離沈臨臉龐約兩厘米的時候,陶然屏住鼻息,而後一咬牙,她輕輕地在沈臨的眉眼處碰了碰。
感情最濃烈的時候,親吻喜歡的人的眼角是最好的一種表達。
此時,這份情感濃烈但也飽含克制。
克制,是陶然終其一生都要去學習的一項內容。
陶然碰了碰,很快直起身,她抬起右手先伸到沈臨的面前,在剛才觸碰過的地方隔空碰了碰,而後收回來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窗外月色幽微,漆黑的夜空像是她心裡的某個黑洞。
愛與欲,她在這個人身上永遠得不到。
她也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趁人之危去碰觸他。
陶然捏緊拳頭,轉身抱起書桌的筆電回了臥室。
過了一會,她抱著一條毛毯再次打開門。
沈臨已經坐在沉木書桌前辦公,他一臉肅色,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屏幕,眉眼微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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