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喬把自己想象成一根免費的稻草,坐在床邊閉著眼睛,讓他們當自己不存在,該處理的傷口趕緊處理。
……
有光從側面鋪下來,帶著點淡淡的清香,蘇席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柔軟的床鋪上。整個屋子的布局很簡單,雕花圓窗就開在他的斜上方,有不知名的白花從窗外伸進來,沿著窗欞肆意地生長,晨光被窗花割碎,落在他漆黑的長發和俊美的五官上。
他抬起手,看見手臂上的傷口已經做了精心的護理,就連腹部的傷口也洗乾淨,上了藥。纏著的白色布帶乾淨整潔,不僅是上身,就連腰腹處和雙腿也……
蘇席的五官依然冷漠,薄唇抿著的時候,渾身透露出生人勿進的氣息。
他的傷是她處理的嗎?
這些繃帶顯然不是這裡的東西。
那,那些地方,也是……嗎?
蘇席的蒼白的臉騰地紅了。
咯吱一聲,門被推開之後,一個小小的粉色身影端著藥走了進來。
少女上身穿著淺粉交領繡花上衣,繡著金線的紅色馬面裙如同盛開的花朵,發間一串紅色珠花,肌如嬌嫩如玉,被窗欞切割地細碎的日光落在她身上,仿佛有一層淡淡的光芒。
阮喬放下藥,見到他臉色有些不正常地泛紅,雖然……很可愛,但理智還是一瞬間佔據了上風,她有些擔心:“你又發燒了?”
少女伸手就要去試試他的溫度,卻被蘇席伸手抓住了。
那雙柔軟的小手的感覺,他迷迷糊糊之間似乎感受過,如果她在碰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失控。
“不用。”他啞聲拒絕,目光移開不去看她:“我身上的傷口是誰——”
門吱呀又被推開了。
“老夫來看看到底恢復地怎麽樣了?哦?這麽快就恢復意識了!”大夫的聲音洪亮,方臉大眼,小鼻子,雖然已經六十多歲,但依然精神健爍。一眼看上去,更像是個有力的屠夫,而不是救死扶傷的大夫。
瞧見蘇席的模樣,他哈哈大笑了幾聲:“不錯不錯!看來老夫的手藝還沒有退步,這麽快就能說話了!”
阮喬介紹了一下:“這是張大夫,你的傷也是他處理的。”
蘇席:“……”
那,那也還行。
“好了!老夫再去給你開幾幅十全大補藥!好好補補身體!”
砰——
門關上了。
阮喬:“那個什麽,補補也還是挺好的。”
蘇席:“……”
阮喬想起什麽:“對了,三天之後就要離京,這段時間你就在這裡好好養傷。藥在床頭,放一會不燙了你自己記得喝。”
她得在走之前弄明白,自己的支線任務目標是誰。
見少女剛來又要走,蘇席還是沒忍住,問她:“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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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喬本來想解釋,看見他漆黑的眼睛,莫名想起昨天的事情來。
也不知怎麽的,就忽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來:“你,你不用管。”
她站起身,像是逃跑一樣出了房間。
外面的風顯然要冷一些,阮喬深呼一口氣,自從她意識到自己喜歡他之後,好像腦子都不會轉了。
既然她不知道蘇席和要找的那個人是什麽關系,那不如就保持這樣的距離好了。
她完成任務,讓他下線,然後在弄清楚他要找的人是誰,又是什麽關系。
如果真是兩情相悅,那她就沒有插手的必要,離他應該越遠越好。
在一切搞清楚之前,她不想讓自己在陷入這個沒有結局的黑洞裡。
她應該離他遠一點。
等甜甜上線,她就去問問他,到底願不願意下線。
若是不行,就把刺殺計劃提前。
原本接近他是了解他,誰知道把自己都栽進去了。
阮喬笑了笑自己,隻覺得人這種生物,一旦沾染上感情,就失去了最準確的判斷。
就像最喜歡鬥地主的天天晴一樣,遇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東西,腦子反而不會轉了。
平複了心情,阮喬才叫來夜雨,兩人一同前往榆樓。
房間裡的蘇席垂下眼眸,一絲紅光閃過,蒼白的唇緊緊抿著,目光落在床頭的藥上。
她好像一分一秒也不想在這裡和他多呆。
這都是他自作自受,說出那樣的話來,還能希望得到什麽。
她能來送藥,已經做了搭檔該做的事。
他的指尖捏著柔軟的床被,一直到發白,也毫無知覺。
日光依然明媚,窗外還有鳥兒鳴叫,但空蕩蕩的屋子,卻只剩下他一個人。
……
阮喬在榆樓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線索,又去了清月畫舫。
雖然一整天下來沒有什麽收獲,但她得知晚上畫舫有燈火活動,越是到夜裡,這裡越熱鬧。
她便在城中隨便逛了逛,了解了一下當朝情況,等天黑之後,才重新去了月湖。
清月畫舫下面有兩隻船,到了夜間,點上燈籠,江水倒映著燭火,鶯歌燕舞,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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