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急了,步子邁快,旁邊有人跟不上,像是多米諾骨牌似的一下子接連摔倒,許知喃是被旁邊那人拽倒的。
撲通一下膝蓋直接跪在了草地上。
也沒閑工夫去管疼不疼了,大家攙扶著重新站起來,喊著“一二一”繼續往前。
可惜最後還是最後一名。
不過這種遊戲大家也不在乎到底拿第幾名,重在參與,玩玩就好。
趙茜跑過去:“沒事吧阿喃,之前月月還跟我說你暑假不是膝蓋受傷過嗎。”
“沒事,那次就是擦傷而已,剛才摔下去草地是軟的,不疼。”
趙茜這才放心,又在她耳邊低聲說:“剛才你摔跤的時候我都怕林清野直接過來扶你,我看他都往前邁了一步了。”
許知喃一頓。
趙茜又笑道:“不過我看他這人也挺壞的,後來看你自己爬起來沒事還偷偷笑了!”
“……”
周圍人太多,許知喃也不敢回頭看他。
她撣了撣褲子,剛才摔跤時粘了點泥塊,昨晚還下過雨,現在膝蓋處髒兮兮的兩塊。
“我去衛生間就在洗一下。”許知喃說。
“好,剛才月月叫我有事呢,我不陪你去了啊,我們就在班級看台那,你待會兒來找我們吧。”
“好。”
一進體育場外圈的屋子內就一下涼快許多,沒人,喧鬧都隔絕在外面。
許知喃站在洗手台前,拿紙巾沾了點水擦拭褲子上的泥點。
忽然,身後一道聲音——
“阿喃。”
她一頓,回頭,林清野就站在身後,也不知是什麽時候進來的。
“有摔傷嗎?”
許知喃想起剛才趙茜說的——我看他這人也挺壞的,後來看自己爬起來沒事還偷偷笑了!
她輕輕撇了撇嘴,回答道:“沒有。”
林清野上前一步,忽然在她面前蹲下來,許知喃嚇了跳,人往後剛退一步就被他捏住了腳踝。
“我看看。”他低聲道。
許知喃微怔,看著他把自己的褲腿卷起來,露出膝蓋。
的確沒摔傷,但有點紅了。
不過許知喃皮膚嫩,身上本就容易留下痕跡,林清野看著她的腿,思想卻一不小心就一路下滑,喉結動了下。
許知喃別扭:“沒事,過會兒紅就會消下去了,不疼。”
她不知道林清野這會兒在想什麽。
他起身,拉上她手腕,衛生間旁邊就是室內乒乓球室。
“幹嘛去。”許知喃問。
“外面可能會來人。”
聽他這麽說,許知喃便乖乖跟著他走了而後等到看著林清野反手將門關上才琢磨過來。
外面可能來人就快點分開就是了,怎麽還被他拐帶到這共處一室了。
“來這裡幹嘛。”
林清野抽下來一張仰臥起坐的軟墊,坐下來,又拍拍另一側示意她也坐,答得更是理直氣壯:“偷懶,外面不曬嗎。”
“……”
許知喃頓了頓,最後還是坐下來。
沒和他挨很近,坐在墊子一腳,抱著腿坐。
窗戶半開,陽光和暖風入室。
林清野打開手機,裡面有一個剛錄好的音頻,一段背景旋律,鋼琴配架子鼓,他放給許知喃聽。
“新歌嗎?”
“嗯,要放專輯的。”
“很好聽誒,小樣已經出來了嗎?”
“還沒,昨天玩著弄出來的一段旋律,詞都還沒寫,不過大概也已經定了。”
“嗯?”
他將音頻拉到最前,重新播放一遍,而後手在地板上有節奏的和了一遍:“大概就這樣。”
許知喃對音樂了解不多,也不比他那些樂隊成員在這方面還能聊幾句,看完這一段隻覺得厲害。
她們美術系厲害的人隨便拿什麽都能作畫,而到林清野身上大概是很輕松地就能做出音樂來。
她正想說話,乒乓球室窗外忽然走過一個男生,那個高度正好露出肩膀以上,他在窗前停下,回頭喊了聲朋友。
窗戶開著,聲音格外清晰地傳過來。
許知喃嚇了跳,下意識迅速彎下身,將腦袋壓到窗台之下。
又側頭看了眼林清野,抬手,按著他背,把他也按下來。
兩人躬著身,躲在乒乓球室的窗邊。
許知喃注意著窗口,看著那兩個男生走了才輕輕舒了口氣,移開視線時才恍然發現自己現在和林清野挨得極近,吐息間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
她愣住,緩慢地眨了眨眼,黑睫忽閃。
她今天穿了件很簡單的圓領白T,這個動作下領口往下墜,隱約露出內裡風光,她沒注意。
林清野只看到一眼,很快移開視線,不敢再看,隻下頜線條一瞬繃緊。
“阿喃。”他聲音有點啞。
她呆呆的:“啊?”
他眼底黑沉,人也靜下來,後牙咬緊,過了兩秒,他又倏的輕笑出聲,散漫道:“算了,沒什麽,不嚇到你。”
許知喃不明所以:“什麽啊。”
“沒什麽。”林清野不告訴她。
可許知喃到底從前跟著他鬼混了三年,被荼毒不輕,過了會兒忽然反應過來他剛才那個低啞的聲音,跟那種時候很像。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她就開始覺得臉上又有發燙的跡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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