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立馬又引起眾人的附和。
“琳姐你一個前輩居然都不敢!”
沈琳琳搖搖頭:“這次見他更不敢了,總感覺他心情特不爽。”
林清野今天選的不是自己的原創,而是改編。
從前刺槐樂隊風格偏向搖滾,林清野很輕松就可以讓整個演播廳的場子炸起來,邊敲架子鼓邊唱。
舞台昏暗,一束白光自上而下打下來,籠罩在他周身。
他低垂著視線,因為敲鼓出了層汗,黑色短發濕漉漉,有汗順著臉部線條滑下來,從瘦削的下巴滴落在鼓面,有在敲擊下濺起水花。
乾冰將舞台弄得霧蒙蒙。
從台下看過來,意境美得像熱血少年漫。
只不過少年表情很冷,平日裡總漫不經心的灑脫如今也被掩蓋,更深處的深藏於底的冷硬和疏離透出來。
不過不影響台下觀眾拚命壓抑住想要尖叫的衝動。
一首歌結束,台下眾人紛紛起立鼓掌,整個演播廳都沸騰。
林清野從一側下台,正好遇上來候場的周吉。
周吉笑著走上前,跟他打了聲招呼,拍了下他的背:“厲害厲害,說不定得蟬聯冠軍了啊。”
他正好碰到林清野紋身的那塊地方,舞台聚光燈下溫度高,還出了汗,在汗水浸潤下,他“嘶”一聲,一片刺痛。
周吉一愣:“怎麽了?”
“沒事。”
演播廳內主持人已經開始繼續往下介紹,周吉也來不及多問,只能快步走進去。
這一場錄製一共持續了五個小時,結束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節目選拔出來的歌手個個都是實力派,對觀眾而言這五個小時並不難熬,是一場實打實的聽覺盛宴。
林清野剛才演唱時出了汗,這會兒雖然已經收回去了,可背後的刺青依舊一陣一陣地發疼。
周吉和他一塊走出去:“你怎麽回去啊?”
“我開車來的。”林清野說。
“羨慕啊兄弟,我還得坐地鐵回慶豐路的酒店。”
“我送你吧。”
周吉對來自於林清野的突如其來的善意猝不及防,愣了下,吃驚:“你要送我!?”
話說出口他也發現自己這個態度太誇張了,好在林清野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補了一句:“順路。”
一上車周吉就注意到林清野神色不太對:“你怎麽了?”
林清野扯到後背,皺著眉罵了句髒話:“可能是發炎了。”
“哪兒?”
“後背。”
“這裡怎麽會發炎?”
“前段時間紋身了。”
周吉一頓,又問:“痛了幾天了?”
林清野隨意道:“兩三天吧。”
周吉皺眉:“那估計還真有可能是發炎了,這樣吧,從這裡去慶豐路有路過一家我朋友的刺青店,我讓他給你看看。”
“沒事,我吃點消炎藥就行。”
“那不行,這真得去看看,刺青師傅比較了解,而且要是後面一直不好,紋身顏色和圖案都會變不好看的。”
林清野這才答應了。
周吉說的這家刺青店很大,林清野從前對刺青店了解不多,不過看店面這大概是堰城最大的一家。
裡面有好幾個刺青師,有全職的也有駐店的,手頭都有各自獨立的客源。
周吉推門進去,問:“路西河在不在?”
其中一個刺青師朝裡屋喊:“店長!有人找!”
一個身形粗獷的男人走出來,穿著件黑色工字背心,兩側大花臂,見到周吉:“喲,你怎麽來堰城了?”
“來參加個節目,今天不是在找你紋身的。”周吉指了指身側的林清野,“這是我朋友,前段時間紋了個身,現在好像發炎了。”
“發炎了?哪兒紋的啊,是不是找的那刺青師手法不成熟,皮損嚴重了啊。”
路西河戴上消毒手套,檢查林清野後背的那處紋身,笑著打趣了句,“喲,還是個人名?”
周吉一聽,迅速探過頭去看。
背上很乾淨利落的黑色行書字體——阿喃。
驚了!
周吉盯著他的背看了會兒,又看了眼林清野的臉,又看背,就這麽來回好幾次,依舊難以置信。
這他媽居然是個情種???
“野哥,這是個小姑娘的名兒啊?”周吉問。
“嗯。”
“女朋友?”周吉深吸了口氣,很自來熟地問:“怎麽也沒見你帶來介紹介紹?”
林清野看了他一眼:“太漂亮了。”
話音一落,周吉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可再一看林清野的表情,這似乎也不是句玩笑話,是很認真的覺得太漂亮了,所以不想帶出來給大家看。
周吉:“……”
他算是信了,人前一張冷酷臉的林清野真的是個情種。
路西河檢查完後背:“看這個手法,刺青師應該挺厲害的,會發炎應該是你恢復期沒有保護好吧,好在不是大紋身,而且純黑不太影響顏色,要是圖騰一類就麻煩了。”
路西河從一旁櫃子裡拿出一支藥膏:“這個藥,每天洗完澡塗。”
“行。”
林清野掃了眼價格,抽出手機掃碼付錢。
路西河回了條客戶的信息,又笑了聲,閑聊道:“說起阿喃這兩個字,我還挺有緣,下午去弄勞什子大賽的東西就碰上個叫阿喃的小屁孩,晚上又碰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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