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唇瓣幾乎就要碰到一起,可林清野再次停了動作,保持這樣的距離,喉結上下利落滑動。
“阿喃。”他啞聲。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叫許知喃。
從前隻以旁觀者的角度聽她朋友這麽叫她,很親昵,而他沒有這個資格。
林清野閉了閉眼,眼底翻滾的情緒再次被強製性壓下去,他又低低喚了聲:“阿喃。”
忽然,許知喃微微抬了下下巴,碰到他嘴唇。
喝多酒後容易渴,她已經閉上眼,似是尋找水源般吻上他,雙臂也緊跟著勾上他脖頸。
嚴格來說,也不叫吻,只是她的嘴唇觸碰林清野的嘴唇罷了。
林清野倏的一頓,最後那根神經也斷了,方才喝的那些酒起了後勁,酒精上頭,林清野呼吸有些緊,思緒漸漸也不再清晰。
這些年的執念在這一刻釋放,夢境成真,卻比夢中的滋味更好。
好一會兒,許知喃松開,還是懵著,呆愣愣地舔了下濕潤的嘴唇。
停兩秒,他再次吻下去,反客為主,牙尖用力磕進她柔軟的唇瓣,又在她吃痛之前松開,溫柔舔舐著。
他在唇齒間含混道:“阿喃。”
他原以為這晚會是難熬的無眠夜,卻沒想到卻是他這兩年睡得最好的一次。
以至到後來,他甚至於分不清這到底是現實還是他持續兩年來的那個夢境。
作者有話要說: 臭不要臉林清野
第22章
翌日, 許知喃很早就醒了, 薑月還睡著。
林清野昨晚在她店裡,許知喃總想著這事, 睡也睡不安穩, 於是早早就起了床。
薑月聽到動靜,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阿喃,你今天怎麽這麽早。”
“店裡有事。”許知喃看她一眼,“吵醒你了嗎?”
“沒,我也準備要去圖書館了。”
許知喃看了眼時間:“現在還不到七點鍾呢,你平時也沒這麽早呀, 再睡會兒吧。”
薑月“啊啊”大喊幾聲,伸了個懶腰,不甘不願爬下床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許知喃笑了聲,拍拍她肩膀:“加油, 美院研究生。”
兩人一塊兒洗漱完出門,去宿舍樓對面的食堂吃了早飯後分開,薑月去了圖書館, 許知喃從南門出去到店裡。
她開了鎖進店, 工作台周圍的簾子已經拉了半開, 只不過從她的角度看過去依舊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她往前走了幾步, 將書包卸下來放到桌上,側頭看過去。
正好對上林清野那雙黑壓壓的眼睛。
他已經醒了,人醒了酒也醒了, 昨晚上的那種脆弱狀態不複存在,恢復了平常的樣子。
手裡拿著昨晚上許知喃給他寫的那張字條。
備用鑰匙沒用上,不過也好,省的他有了鑰匙以後到這來就來去自如了。
許知喃收回視線,默默將原本放在桌上的那枚備用鑰匙重新收好。
“有水嗎?”他啞聲問。
許知喃一頓,給他倒了杯水放到工作台邊,沒說話,又走回到桌前,繼續忙手裡的活。
林清野仰頭直接灌下那杯水,喉結上下滑動,她倒的是溫水,喝下去火辣辣的胃舒服多了。
“我怎麽會在這?”他皺著眉問。
“……”
原來全忘了。
跟她上回一樣,斷片兒了。
許知喃想起他昨晚說的那些話,從冷厲下的“你真當人家有多喜歡你,還不是看上你這張臉”,到最後落寞的“阿喃,你不喜歡我了”。
許知喃搖了搖頭,說:“你喝醉了就來了。”
他抬手按著眉心,低低笑了聲:“打擾到你了?”
“還好,那時候最後一個客人位已經走了。”許知喃實話實說。
她從抽屜裡拿了副紋身用的口罩給他:“出去的時候戴上。”
這會兒還早,路上行人不多,車也不多,不太會引起關注,不過還是小心謹慎些好。
“你現在倒是只會趕我走了。”他說。
許知喃遞過去的手一頓,看了他一眼。
昨天晚上她的確是說了好幾遍讓他離開的話,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來的,卻記得她說的那些話。
林清野有些別扭的側過頭,難得率先移開了視線。
許知喃了然,像他這樣喝慣了酒的,沒那麽容易就從頭到尾都斷片了,大概是覺得昨晚的自己過於卑微難堪,裝不知罷了。
許知喃也不拆穿,把口罩給他後就沒再說話。
她把那張星空圖畫稿拿出來,重新修改幾筆,定稿後拿出練習人工皮,打開紋身機開始練手。
林清野進裡屋的衛生間洗了把臉出來,戴上口罩準備離開。
“對了。”許知喃出聲。
他腳步一停,側身看她,揚了下眉。
“你後背發炎了,少喝點酒,記得抹藥膏。”她聲音很平,就像是交代普通的顧客。
林清野漸漸站直了些,他逆著光站著,鬢角被剃得很短,下頜線條折角鋒利,即便是宿醉也並不影響。
從前的林清野是用少年來定義的,隨性自由,沒有那些成年人的框架束縛,可現在,他眉眼間依舊有平日的肆意張揚,但又似乎有哪裡發生了轉變。
那一身少年氣包裹住了一個成年男人的輪廓。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