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喃好一會兒才接受這個名次,很開心地笑起來:“謝謝你啊。”
小姑娘一笑就愈發漂亮,眼眸像一汪春水般,就是陳黎明一個女人都看得不由恍神。
她一擺手:“你跟我道什麽謝啊!”
“謝謝你願意來當我模特啊。”
後來不知是誰提議著要去外面一塊兒聚個餐,還要四個小組冠軍請客。
刺青師們大多都是很大大咧咧的個性,這號召一出立馬大家就紛紛響應,很快就開始商議去哪兒玩了。
許知喃原本不打算去這種場合,可都說了小組冠軍請客,她便不好再拒絕。
陳黎明又挽著她手一通慫恿,許知喃便答應下來。
進複賽的一共40個刺青師,有些之後還有事兒,或是外地的要去趕航班,最後一塊兒去KTV的二十人左右。
路西河帶頭,一進KTV就掃蕩似的先要來了五箱啤酒。
二十人裡頭,有不少的玩咖,一來這種地方簡直跟回老家似的。
有人直接搶了話筒當麥霸,有人拿上骰子骰盅就開啟賭局,一時間KTV大包內鬼哭狼嚎。
許知喃簡直如坐針氈。
她萬萬沒想到,跟這群人一塊兒出來竟然是這樣的畫風。
路西河左手一瓶青島啤酒,右手一瓶雪花啤酒,不再像之前拘束著,完全放開,一隻腳踩在茶幾上,拿瓶口指著茶幾上的骰子大聲嚷嚷,似乎是在跟對面那人理論。
而霸佔麥克風的是個女刺青師,一頭金發,很瘦,漂亮又張揚。
可惜五音不全不自知,兩手抱著話筒唱得很是入情。
許知喃無聲地抬起手臂,捏了下耳垂,歎口氣。
路西河注意到她這,又喊一聲,熱熱鬧鬧的朝她招招手:“過來玩兒啊阿喃妹子!”
許知喃和他們雖然身處同一個包廂,但中間像是隔了條銀河系似的,像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一聽路西河那話,周圍一群人群魔亂舞,許知喃不敢過去,但又耐不住大夥都格外熱情。
好在這時候手機響起來,許知喃逃似的走出包廂。
包廂門被關上後,裡面的噪音總算是輕了些,她捧著手機靠在走廊牆壁上,輕輕舒出一口氣,這才發現這電話是林清野打來的。
自他說出“讓我再喜歡你一次”之後的第一通電話。
許知喃靜了靜,猶豫兩秒,接了。
手機貼著耳朵,那頭沒出聲,她“喂”一聲。
“接了啊。”聽他語氣,似乎還有些意外。
“……”許知喃頓了頓,問,“你找我有事嗎?”
“沒事不能給你打電話嗎?”
許知喃又沉默,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可又不想這麽快就走進身後那包廂裡,於是就這麽乾站著。
林清野這人向來性子淡,跟人打電話說事兒都是速戰速決,說完就掛,這樣沒話找話的也是頭一遭。
於是兩人雙雙安靜兩秒。
“阿喃。”他出聲。
“嗯?”
“我頭一回追女孩兒,實在是沒經驗。”他聲線噙著些很淡的笑意,“要不你教教我,該怎麽追才有用。”
“……”
許知喃忍不住嘟囔:“我怎麽知道,我又沒有追過女生。”
許知喃從前從不拿這個腔調跟他說話,林清野也不介意,還笑起來:“那我問你個問題。”
“什麽?”
“女孩兒一般喜歡多久打一通電話啊?”
“……”
許知喃臉上一點點發燙,明明都沒有喝酒,卻跟被酒氣熏著了似的。
她說不出來什麽,便索性就不說了,林清野像是能察覺到她的反應似的,悠悠笑了聲,而後他那傳來個聲音,很輕,聽不真切,林清野跟那人回了句什麽。
許知喃問:“你在忙嗎?”
“剛結束錄製,馬上就回去了。”
與此同時,方才安靜了幾分鍾的包廂再次響起嘹亮聲音,很響,透過門板穿透過來。
林清野也聽到她這的動靜:“在哪?”
“KTV。”
聲音太響,許知喃說話時不得不放大聲音。
林清野皺了下眉:“怎麽去那兒了?”
“今天刺青比賽複賽,結束後大家想一塊兒去玩。”
“別太晚了,注意安全。”林清野叮囑了句,“比賽怎麽樣?”
許知喃抿了下唇:“拿了小組冠軍。”
他輕笑,誇她:“這麽厲害啊。”
包廂內一手歌被鬼哭狼嚎的吼完,到下一首,非常湊巧的,正是《刺槐》,可惜五音不全,生生唱成了搖滾。
林清野聽到:“唱的什麽玩意兒。”
他那點張狂勁兒又出來了。
她想起來下午看到的那個視頻:“我今天看到你的新聞,是關於《刺槐》歌詞的。”
“啊。”他淡淡,過了會兒,又含著笑意“啊”了聲,“這麽快就看到了啊。”
又有一群人結伴走進來,許知喃轉了個身,面對走廊牆壁,手一下一下點著牆面,說:“以前好像,沒聽你提到過。”
沒聽你提到過歌詞是關於我的。
她沒說全,林清野卻懂她意思:“嗯,以前不想讓你知道。”
“為什麽?”
“丟臉。”
“……”
許知喃不知道這有什麽可丟臉的,但又想起他那段視頻最後說的——那時候,我還挺自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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