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餃很快就煮熟,水咕咚咕咚冒泡,一個個水餃也都已經浮起來,飄出些香味,很誘人。
他從櫥櫃裡拿出兩個碗,過水。
許知喃看著他舀了一大杓放進碗裡,又要去舀第二杓,忙說:“夠了夠了,我吃不完的。”
“這才幾個。”林清野又將第二杓倒了一半進去,“當是養貓麽。”
“……”
剩下的又盛了一滿碗,林清野兩手拿著兩個碗,有點燙,他往一側抬了下下巴:“拿兩個杓子阿喃,去桌上吃。”
跟著他走出廚房,面對面坐在餐桌上。
這種速凍餃子不考驗做飯技術,本就自帶調料包,味道又香又鮮。
許知喃胃口小,吃了幾個就飽了,還剩三個,又不想剩著,隻好繼續慢吞吞咽下去。
林清野很快就吃完自己那碗,靠到椅背上,視線落在她臉上,小姑娘吃的有些勉強,腮幫一鼓一鼓的,嚼的很慢。
他笑了聲:“吃飽了就別吃了。”
“有點浪費。”
她咽下嘴裡的,還剩下最後一個,拿杓子舀起來。
剛要放進嘴裡,林清野忽然俯身靠近,捏著她手腕往自己放下拉,那一顆餃子被松進他嘴裡。
許知喃愣住,黑睫忽閃了下,近距離地看著他。
林清野卻似乎不覺得這舉動過分,神色平靜,咬了幾口後,喉結滑動,咽下去了。
他站起身,將兩個碗推到一邊,撈起車鑰匙:“走吧,送你回寢室。”
從林清野住的公寓到學校二十幾分鍾路程。
從前讀書時他就不經常去學校,畢業參加節目後更是從來沒有回來過。
好在暑假期間的學校很空曠,平川大學管理不嚴,外來車輛紅外掃描登記就能直接進入學校。
林清野把車停在許知喃住的宿舍園區外。
幾幢宿舍樓隻零散地亮了幾盞燈。
她仰頭看了眼,她宿舍那盞燈還亮著,薑月還沒睡。
“那我回去了。”許知喃頓了頓,又說,“你回去路上小心。”
“嗯。”
她背上包,拉開車門,下車。
“阿喃。”林清野再次叫住她。
“嗯?”
他從副駕駛腳墊上撿起那本掉落的佛經遞過去:“剛才沾了血,這本還要嗎?”
許知喃接過,將卷起的頁角小心翼翼折好:“要的,佛經不能亂丟的。”她答得虔誠。
將佛經重新放回包裡,她提步往門口走,刷卡開門,剛要走進去,身後忽然響起關車門的“砰”一聲。
許知喃回頭看,林清野從車裡出來了,站在那一盞早就壞了一學期的路燈下,手壓在頭頂戴上鴨舌帽。
她腳步一滯,杵在那兒。
園區的自動門感應到人在附近,開開合合幾個來回。
宿管阿姨忍不住了,從窗戶裡伸出腦袋:“誒,同學,走不走啊,這麽晚了,快回去睡覺了。”
“對不起啊阿姨,稍等我一下。”
許知喃道完歉,重新朝林清野走去。
他看著她慢慢朝自己走來,漾開點笑意,眼尾耷拉著,看上去有些輕慢的慵懶,而後他彎下腰,將她攬進懷裡。
許知喃下意識想推開他。
“給我抱會兒,阿喃。”他說,“就一會兒。”
林清野聲線偏啞,像是懇求,就連雙臂也不自禁收緊,怕她離開。
她推他的手漸漸垂下去了,也沒回抱住他,只是維持著原來的姿態。
好一會兒過去,林清野也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雖然暑假學校這個點外面已經沒有人,可她還是擔心會被突然從宿舍出來的人看到,忍不住又推了他一把,出聲:“……林清野,我要回去了。”
他又在她頸間埋了下,手臂用力摟了把她腰,直起身。
“回去吧。”他說。
到宿舍時薑月正準備睡覺,剛關掉台燈許知喃正好推門進來。
“阿喃?我還以為你今天回家呢。”薑月說。
“本來是要回家的,臨時有事就想乾脆回寢室睡了。”
她很快注意到她破掉的牛仔褲,以及衣服上幾點汙跡,皺起眉:“你這是怎麽了?”
“剛才摔了一跤,沒什麽事。”
“怎麽這麽不小心啊,要不要去趟醫院?”
“沒事的,已經不怎麽痛了。”她說著,為了證明真實性還伸著腿抖了抖,“你看。”
“好了好了。”薑月笑道,“你快洗漱吧,傷口別碰水啊。”
“嗯,我簡單洗漱一下就好了,你快睡覺吧。”
薑月:“沒事,你慢慢來,我床上還要再聽個政治課呢,沒這麽早睡。”
“你天天這麽晚睡嗎,還每天早起去圖書館,身體吃的消嗎,上次不還發燒了。”
薑月爬上床,歎口氣:“等我考研上岸我必須得睡個十天十夜的。”
“你這麽努力考研肯定能上岸的。”
“美院的研究生難考呀,可愁死我了。”
許知喃拿上換洗衣物進了浴室,薑月就在床上聽政治考研課,從浴室就能聽到聲音,看她還沒睡覺,許知喃便又洗了個頭髮,吹乾後還把弄髒的衣服也都洗好。
拿著塑料盆出去,薑月從床上探出腦袋:“阿喃,我們幾號開學來著?”
“9月3號吧,還有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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