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錚笑起來:“你害羞什麽,我可經常看你經過3班門口還偷看她呢,再說了,人家現在可能家庭正落魄呢,倒是給了你一個勾搭的好機會。”
“別亂說,你這樣可越說越沒邊了。”
蘇錚:“這有什麽的,你得把握機會啊,要我說,她爸這一死對你來說還真是件好事,多好的英雄救美的機會,說不定——”
他話茬頓了頓,挑了挑眉,露出個猥瑣的表情。
許知喃咬著牙,夕陽西下,少女的肩膀單薄瘦弱,倒影被拉得狹長。
而後她快步走上去,拉住蘇錚的衣服迫使他停下腳步。
那幾個男生回頭,都愣了下,沒料到剛才那些話會被許知喃聽到,一時間都很尷尬。
方才跟蘇錚說話的那個男生率先跟她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們沒注意到你在後面,剛才不該說那樣的話。”
許知喃來不及理會他,眼眶泛紅,死死盯住蘇錚,一字一頓道:“道歉。”
周圍這麽多兄弟在,蘇錚覺得臉上掛不住:“我道什麽歉,我說什麽了就要我跟你道歉,你當你誰啊。”
他想甩開許知喃,可她死死揪住他的袖子,他居然一時甩不開。
“不是跟我道歉,我讓你跟我爸爸道歉。”許知喃難得展現出那副冷硬又固執的模樣,“我爸爸是殉職,是烈士,你父母沒有教過你什麽叫做禮貌嗎?”
蘇錚被她煩得惱了,用力在她肩膀上推了把。
許知喃本就剛剛出院,身體虛弱,被他推得踉蹌摔倒在地。
最後那天還是門衛保安大爺看到衝出來,扶起了許知喃,凶巴巴地把那群男生呵斥走了。
“小同學,沒事啊,那群人就是學校的攪屎棍,別把他們說的放在心上,你的前程可跟他們不一樣。”
許知喃紅著眼眶點點頭。
保安大爺之前就認得許知喃,每回放學在校門口遇到他還會揮手笑著跟他說聲再見,很有教養的一個小同學,他很喜歡她。
見她這副模樣就更加不滿,一氣之下第二天直接把這事舉報到了校長辦。
許知喃父親調查的那起案子正引起社會關注,校長不敢有絲毫怠慢,怕落個怠慢烈士子女的名號。
第二天就命令蘇錚去跟許知喃和許母道歉。
這事就這麽過了,後來過了兩天,許知喃便聽朋友說蘇錚被外校的人打了,可能是他那張揚的性格結下的梁子,現在住了院。
再往後,他出院後就直接轉學了,沒有回一中。
一直到高三畢業,許知喃都再沒見過蘇錚。
這件往事被塵封在記憶中許久,現在驟然被拿出來,甚至還跟林清野扯上了關系。
許知喃和季煙對了下時間線,也對上了。
“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季煙問。
許知喃:“我還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因為我才打的蘇錚呢。”
“……”
季煙這種風風火火慣了的性子,突然碰上許知喃這種謹慎溫吞的,跟撞上了塊軟豆腐似的。
但也不能怪許知喃,她從前小心翼翼的喜歡了林清野那麽久,很難接受如今這信息量。
她耐著性子:“我們幾個以前壓根都沒見過蘇錚,除了是因為你還能是什麽啊,隊長他又不是個見人就打的暴躁狂啊。”
許知喃靜了靜,換了個話題:“現在這個新聞是不是對他影響挺大的?”
“對他心情可能沒什麽影響,但對事業肯定很大影響,你看網上都罵成什麽樣了,其中不知道多少僵屍號呢,帶節奏唄,就想把他趁早搞死。”季煙說,“而且我們那樂隊都解散了,要是不再搞音樂,其實挺可惜的,他就是天生這塊料。”
季煙瞧著她,掐準時機繼續賣慘:“而且他跟他父母關系特別不好,要真不幹了,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麽顛沛流離呢。”
許知喃從前沒了解過這些:“他跟他父母怎麽了?”
“這我也不知道,他也不會跟我們講,反正一年可能都回不了一趟家吧,這樣好幾年了。”
許知喃最後答應她:“只要蘇錚的確是在撒謊的話,我一定會去解釋清楚。”
“行行行,太謝謝你了!”
季煙話說一半又覺得不恰當。
人家兩人這個暗流湧動的關系,她替林清野道什麽歉。
可看許知喃那樣子,似乎絲毫沒介意,還說:“不用謝的,我這麽做也不算是幫林清野,我本來就不喜歡蘇錚,涉及我爸爸的事,我不想他在這麽多人面前撒謊。”
季煙一梗。
這也太冷漠了。
“對了,告訴你一個秘密。”季煙湊近她,眨了眨眼。
“什麽?”
“上次隊長喝醉,嘴裡還喊著你的名字。”
許知喃一愣。
季煙很快就走了,許知喃那瓶點滴見底,叫來醫生拔針,剛按著止住血,她手機就響起來。
一串陌生號碼,也是堰城的。
“喂,你好?”她接起來。
那頭是個男聲:“請問是許小姐嗎?”
“是的,許知喃,請問您是?”
王啟自報家門,介紹了自己。
大概是季煙剛才一出去就通知了他,畢竟現在能證明蘇錚說的是假話的只有許知喃。
“您看您有時間聊聊關於清野這回新聞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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