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宣傳單重新卷成筒狀,打開門鎖:“您跟我進來吧。”
宣傳單被隨手丟在桌上,許知喃戴上手套和口罩:“我先在您手臂上構個圖。”
陳小姐將手臂伸出去:“你別說,我發現這刺青真的挺容易上癮的,明明我上回來的時候還差點疼哭了,現在又忍不住想紋了,怪不得他們那些男人全身上下都是紋身。”
許知喃笑說:“來我店裡的很多都是回頭客,畢竟選擇刺青的人還是少數。”
她迅速畫完,拿出紋身機做完消毒準備工作,接通電源,便發出發動機的噪音。
陳小姐皺了下眉:“哎呦,可我聽到這聲音還是有點怵。”
“來,您手別動,我開始給您紋了。”
小姑娘戴著口罩擋住半張臉,在陽光下還能看到細細的絨毛,安靜又專注,黑睫攏著,看著帶墨水的針頭一下一下刺進皮膚,眼睛一眨都不眨。
看上去有種說不出來的酷。
這玩意兒,刺青師技術好的話起先是不太會有痛覺的,到後面才會被扎得又麻又疼。
陳小姐這會兒還沒什麽太大感覺,瞧了她一會兒,忍不住笑道:“阿喃,你怎麽會當刺青師啊,我看你長得可真不像是乾這個的樣子。”
“以前跟一個師傅學的,後來讀大學以後就在這開了家店。”
“那你高中就學了啊?”
“嗯,那時候我父親去世了,本來是想賺錢的,沒想到後來還挺有興趣的。”
陳小姐愣了下,沒想到還有這層故事,說了聲抱歉後便換了個話題:“不過你怎麽自己身上一點都沒,我看人家刺青師都是大花臂的。”
“我沒什麽特別想紋的。”許知喃笑了笑,聲線輕柔:“不想以後紋了後悔。”
“也是也是,聽說洗紋身還特疼是不是啊?”
“嗯,比紋身要疼多了。”
這樣的小刺青耗時比較短,一個小時左右就能結束,許知喃摘了手套,拉下口罩勾在下巴上,將她那一截手臂用保鮮膜裹起來。
“三個小時後就能揭掉保鮮膜了。”
話音一落,手邊的手機屏幕亮了。
[清野哥:許老師,給我輔導一下?]
是回復她昨晚上那條短信的。
可現在都已經下午三點了。
陳小姐打趣道:“男朋友的信息啊,笑這麽甜。”
許知喃一頓,抬眼看旁邊擺著的鏡子,嘴角是上揚的。
“你倆感情很好吧,看得出來你特別喜歡吧。”她一副過來人的模樣。
是啊。
就是很喜歡他啊。
喜歡到,收到一條遲到多時的短信都能這麽高興。
作者有話要說: 許·沒有感情的刺青殺手·知喃上線
年少不知老婆貴的林清野,以後只能把老婆紋身上認罪了。
第5章
送走陳小姐,店裡重新恢復安靜。
因為最近天氣悶熱潮濕,如果紋大圖案的話恢復起來比較麻煩,再加上期末周,生意沒有其他季節好。
[許知喃:怎麽輔導啊?]
[清野哥:晚上來學校接你?]
許知喃一個人坐在安靜的刺青店裡,雙手托腮,手機就擺在面前,然後眉心微微蹙起來一點,看上去很苦惱的樣子。
要是輔導專業課倒還行,可近代史這樣的課,她也沒有很認真聽。
就這麽去輔導別人肯定是要鬧笑話的。
她想了想,回復:[過兩天吧,我先整理一下知識點,我也還沒複習過呢。]
林清野收到消息時人在傳啓娛樂公司,他笑了笑,收回手機,抬眼重新看向作為對面沙發上的王啟。
王啟是企鵝視頻下的節目製作人,正在籌劃一檔關於歌手竟演比賽的節目,既需要那些知名歌手,也需要挖掘一些新面孔。
於是林清野便成了他最滿意的對象,對於節目而言的確是新面孔,可他也有知名度和可觀粉絲量,自從拿到金曲獎以來就一直成迷,身上商業價值巨大。
“小姑娘啊?”王啟看著他表情問。
“王叔。”林清野懶洋洋的,“別套話啊。”
林清野和王啟還有層淵源,算是家族好友,平日裡能稱句叔。
王啟大笑起來,拿食指用力點了點他,搖著頭:“你啊!真是誰都管不住你,不過以後你要真進了這個圈子,這些事要怎麽處理自己都提前想清楚了。”
林清野淡淡“嗯”了聲,也不知到底有沒有放在心上。
“節目預告已經進入籌備階段了,你一會兒沒事的話,先去跟我一塊兒去錄個Demo吧,我們會提前放出音頻做預熱。”
林清野在合同上簽了字,起身:“行。”
進了錄音室,節目組選擇了他的成名作《刺槐》。
王啟戴著耳機坐在工作人員旁邊,對錄音室裡的林清野說:“準備好了嗎?”
他比了個OK的手勢,依舊那老樣子,看不出絲毫第一次正式節目錄Demo的緊張。
工作人員將按鍵往上推,前奏旋律在封閉的錄音室內傳出來。
林清野微抬著下巴,靠近收聲話筒,半闔眼:
“在我和世界之間
你是鴻溝,是池沼
是正在下陷的深淵
你是柵欄,是牆垣
是盾牌上永久的圖案
你是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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