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歌也被改編過,跟上回錄視頻時聽到的不一樣。
加了搖滾元素,許知喃不知道是之前就準備過的還是即興。
“我們運氣還挺好的。”另一個女主持和許知喃站在側台近距離看林清野表演。
低聲說,“說不定這是最後一場能免費看的林清野的演出了,聽說這邊一結束馬上就要去錄節目了。”
他這個表演是時間最短的,只有一首歌的時間。
許知喃沒法再去後台拿手機看阮圓圓到底有沒有來了。
一曲結束,底下自發齊聲喊著林清野的名字。
他總這樣調動人心的能力。
他穿著件白襯衫,一半被隨意塞進褲腰裡,在燈光下顯出輪廓落拓的寬肩窄腰,而後他微喘著抬眼,似笑非笑的,頑劣痞氣,嘴唇重新貼近麥架。
他嗓音低啞,懶洋洋道:“畢業快樂。”
尖叫掀翻天。
幾乎都能預見一會兒的學校論壇裡會是怎樣的盛況。
由林清野帶來的氛圍一直到主持人們宣布晚會結束都沒消散。
許知喃回了後台,換回自己的衣服,負責老師拍著手走過來:“這次晚會圓滿結束!辛苦大家啦!”
她給每人都拿了瓶礦泉水。
許知喃接過,道聲謝。
“阿喃,你不卸妝啊!”朋友叫住她。
“我回寢室卸了,先走啦。”
許知喃將東西囫圇塞進書包,剛要走又跑回來,“依依,我現在的妝好看嗎?”
“你有什麽不好看的時候嗎?我這妝叫越夜越美麗,你現在好看炸了好吧!”依依眨了眨眼,狐疑問,“你很奇怪誒,交男朋友啦?”
許知喃笑笑,跟她擺手:“我先回去啦。”
她想著剛才林清野在台上光芒萬丈的樣子,就忍不住想見他。
大家已經都陸續離場,館廳內除了幾個工作人員已經沒其他人了。
許知喃擰開礦泉水瓶喝了口,說了一晚上她喉嚨也有些疼。
從側廊走出去。
“你夠可以的啊野哥,我看她現在看你眼神都帶光,服,我是真服。”秦棠的聲音隔牆傳來。
許知喃一頓,停了腳步,莫名沒走出去。
林清野彈了彈煙灰,看他一眼,輕描淡寫:“說話注意點。”
他在高中時就見過許知喃,比許知喃見到他要更早。
他和秦棠一個高中,都是七中的,後來有一次周末他們一群人從網吧出來,見到在奶茶店排隊的許知喃。
秦棠撞撞他肩膀,抬了下眉,示意對面方向:“誒,那個妞,夠純的啊。”
林清野看過去,勾唇,不置評價。
“有點意思,要不去問問聯系方式?”
林清野嗤聲,很不屑:“這樣的能看上你?”
“我怎麽了!我怎麽了!”秦棠拱他一拳,“你可別自己身邊多些花蝴蝶就瞧不起我,我這臉也不差的好吧。”
“不是。”林清野輕眯了下眼,看著陽光下的許知喃,“這女的太傲,不會給你聯系方式。”
“傲?”
秦棠又認認真真打量一番,絲毫沒從她身上看出來一點傲氣,反而柔軟又乖順,看得心都癢了,“這不挺乖。”
林清野輕蔑道:“那你追。”
秦棠不信邪,後來托人了解了下,知道她是一中校花,當即開始追求。
只不過沒一段時間後,他就深切體會到了林清野所說的“傲”。
這種傲不是從臉上能看出來的,已經從骨子裡浸透了,從小到大都是優秀的,成績優異,性格好,身邊朋友也同樣。
她有自己的原則和目標,根深蒂固,沒法理解像秦棠這樣的混混,不屑,更不願有交集。
後來秦棠真切體會到林清野說的“傲”就放棄了,雖然沒表現出來什麽,但的確還真是受傷了一陣子的。
後來,林清野破例被招進了平川大學。
再一年,許知喃也考上了平川大學。
當然,這件事秦棠是不知道的,自從他那點本來就沒多少的自尊心都快被許知喃碾成渣渣後,他就沒再多關注了。
直到偶然間在林清野駐唱酒吧再次見到許知喃。
她沒再穿著那件中規中矩寬大的高中校服,隻穿了件普通的連衣裙。
秦棠被林清野帶的,即便這樣也能立馬感受到許知喃的傲。
確切的說,她周圍那些平川大學的同學都挺傲的,畢竟是名校,都多少有些優越感。
他們自己沒表現出來,其他人卻能感受到。
秦棠晃著手中酒杯:“野哥,看那邊。”
“怎麽?”
秦棠:“許知喃啊,那個一中校花,你不記得了?”
林清野灌了口酒:“現在是平大校花。”
“……你倆變校友了啊?”秦棠扁扁嘴,半醉,“誒,兄弟,打個賭你信不信,你別看這兒這麽多姑娘都在偷看你,你要碰上那種清高自傲的,也沒用!”
林清野靠著沙發,一隻腿踩著茶幾,咬著煙,火光照亮瞳孔,打量另一桌的許知喃。
收攏的眼尾狹長而鋒利,像是盯上獵物的野獸。
悶熱的六月,學校側廊這很多小飛蟲。
秦棠揮揮手拂開,樂呵呵的蹲在牆邊:“無往不利啊,你倆在一塊多久了,要不是前段時間聽胖子說,我都不知道你這就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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