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結束了嗎?”
“快了。”
“我過來你這?”
“啊?我店裡還有客人,你在酒吧嗎,我結束了去找你吧。”她聲音很乖。
“沒,在慶豐路的州遇酒店門口。”
許知喃一頓:“州遇酒店?”
他笑:“關池結婚,婚禮在那,你想什麽呢。”
她臉發燙,咬咬唇,換了個話題:“今天的考試你考得好嗎?”
“你再晚點兒問成績都能出來了。”林清野調侃,“還行吧,謝謝許老師。”
“……那我先去忙了。”
掛了電話,徐振凡還沒緩過勁兒,許知喃重新套上手套,把他手臂拉過來,可惜徐振凡不配合,依舊使勁兒往回縮。
許知喃抬眸看他:“你不要怕。”
徐振凡:“……”
雖然我是真的怕,但你不要說出來好吧!
我好歹是個男人!!
徐振凡心一橫,認命了,不再掙扎。
許知喃重新打開紋身機,做最後的收尾工作,針頭再次將顏料注射入皮膚真皮層。
徐振凡嗷一聲,渾身一彈:“妹妹啊!你太狠了!!!咱能溫柔點兒不!!!”
十分鍾後,收工。
許知喃一邊叮囑他紋身完後的注意事項,一邊把工作台面沾著他眼淚的紙巾團丟進垃圾桶。
“剛才那下對不起啊。”許知喃依舊有點好不意思,“要不我給你打個折吧。”
“不用!不用!!”
他說一個不用拍一下桌,看過紋身成果後非常滿意,給她比了個大拇指,“難怪我朋友極力推薦你呢,紋太好了,我說實話,這一類刺青他們那些專做青龍白虎的還真做不好,下回我再有要紋的還來找你!”
紋身容易上癮。
剛才還一把鼻涕一把淚,手都不敢伸過來,現在就又開始想下回紋身了。
許知喃收了錢:“好啊。”
“行,那你抓緊下班吧。”徐振凡聽到些剛才她電話的內容,“不然男朋友該等急了。”
許知喃愣了下,徐振凡已經擺了擺手臂走了。
慶豐路就在鄰街,走過去只要幾分鍾。
她遠遠就看見站在那兒的林清野。
雖然還沒正式進入娛樂圈,但節目的預熱已經做起來了,何況這兒還離酒吧不遠,為了防止被人認出來,他戴著口罩。
許知喃走到斑馬線前等綠燈。
卻看見一個女生朝林清野走過去,她認出來,是刺槐樂隊的貝斯手季煙。
馬丁靴,包臀裙,黑色短袖下擺系進腰間,勾勒出窄腰。
距離隔得遠,她只能看到季煙對著林清野張了張嘴,說了句什麽。
大概是沒聽清,林清野微微俯身,將耳朵湊上前。
許知喃垂下視線,很慢地眨了眨眼。
紅燈跳成綠燈,車輛停在白線前。她走過斑馬線。
正聽季煙說話的林清野余光瞥見她,漸漸站直了身子。
季煙:“隊長,你喝了酒怎麽回去,要不跟我和十四一塊兒走吧。”
林清野揚了下眉,抬下巴:“來人了。”
季煙順著他視線看過去,跟許知喃對上視線,她一頓,輕輕頷了下首算是打過招呼,不再打擾,轉身跟十四一塊兒走了。
許知喃走到他身邊:“清野哥。”
他淡淡應了聲,抬手想揉把她頭髮就被她側頭躲開了,他也就收回手,挑了挑她下巴:“怎麽,不高興啊。”
“沒不高興。”許知喃抓抓頭髮,“出汗了,沒洗頭髮,你喝酒了嗎?”
她聲音悶悶的,否認的不太有說服了。
林清野倚在牆上,這一片沒被路燈照亮,光線偏暗,他雙手揣著兜,視線輕飄飄落在她身上。
瞧了會兒,他忽然俯身,湊近。
許知喃心臟倏的一緊,少年近在咫尺,額前的碎發耷拉著,眼眸冷清,卻又噙著點不懷好意的戲謔,若即若離的。
然後他勾下口罩,吻她。
唇舌被輕輕舔舐著,酒精傳遞過來。
片刻後,他終於退開些,嗓音低不可聞:“嘗到了嗎?”
許知喃神智飄遠,舔了下濕潤的嘴唇:“什麽?”
“酒。”
她這才想起來之前自己問他的,你喝酒了嗎。
那個吻是在回答她問題。
許知喃藏在頭髮裡的耳朵發燙,連帶著口腔中的酒精都像是著了火,喉嚨發乾,她空咽了下,乖乖回答:“嘗到了。”
他重新拉上口罩,捏了把她臉:“笑一個。”
“啊?”
她不明所以,話說出口卻已經不自覺跟著他的意思翹起嘴角,眼尾微微下墜,呈彎月狀,漾開笑意。
林清野看她兩秒:“還挺好哄。”
因為喝了酒,沒法開車,林清野叫了代駕。
代駕師傅是個看上去30來歲的男人,林清野將額前的碎發撩上去,壓下帽子,將車鑰匙丟給代駕。
“喲,保時捷啊,我這還是頭一回開保時捷呢。”代駕接過鑰匙看了眼,笑問,“你們去哪啊?”
“明棲公寓。”
豪車配高檔小區。
代駕往兩人身上瞥了眼,俊男美女,又在心底嘖嘖感慨一番。
上了車,許知喃和林清野坐在後座。
阿喃全程不怎麽敢說話,雖然戴了帽子和口罩,可依舊怕林清野一開口會被人聽出來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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