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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其樂融融,另一邊卻沒這麽和諧了。
林槐然的確是打算去找聞知靈,順便為告狀的事兒道個歉,再一塊吃頓飯,這事也就過去了。
到九班門口,從她同學那得知她去練鋼琴,便又下樓往體藝館走。
到鋼琴房外,林槐然腳步一頓,聽出來這是四手聯彈。
門沒完全合上,他抬眸往裡看去,便又看到了今天體育課上見到的站在聞知靈旁邊的男生。
而後又想起聞知靈的那句話——“誰跟他關系好了,我都煩死他了,他談戀愛才好呢,省的我天天跟他一塊兒被議論了。”
呵。
林槐然低嗤一聲。
他靠在鋼琴房外的牆上,先是給聞知景發了條信息。
聞知景直接給他發了張照片過來,面前是烤肉架,對面坐著林青梧,小孩兒也不知是被煙熏得還是怎麽,臉都紅透了。
[聞知景:你還不放心我麽,保證好好把你妹送回家。]
[林槐然:她沒不舒服吧,怎麽臉這麽紅。]
聞知景發過來一條語音。
林槐然從書包裡拿出耳機,點開語音,傳出來的卻是小梧桐的聲音。
“沒有不舒服,就是熱的。”小梧桐聲音都是軟糯糯的。
又聊了幾句,林槐然將手機揣回兜,昨天睡得晚,今天中午也沒休息,這會兒被夕陽曬著,倒有些昏昏欲睡了。
耳邊是從裡面流淌出來的鋼琴聲。
直到那鋼琴聲戛然而止,他才又漸漸轉醒。
看了眼時間,才過了十分鍾。
人還困著,眉間緊皺,裡面窸窸窣窣地傳出些交談聲,再然後,裡頭那個男生出來了,門打開,正好擋住林槐然。
他側了側頭,直接進了鋼琴房。
“你怎麽又回……”
聞知靈還還以為是剛才那同班同學,結果一回頭猝不及防看到了林槐然,愣了下,甚至忘記自己正和他單方面冷戰的事兒。
眨了眨眼,“你怎麽來了?”
林槐然這會兒端端正正地穿著校服,夕陽從窗邊灑下來,正好迎著光,臉上棱角更加分明,線條優越。
他一笑,懶洋洋的:“之前誰說的,再跟我說一句話就是狗?”
聞知靈:“……”
一秒、兩秒、三秒過去。
鋼琴“嗡”一聲重音。
“林槐然!”聞知靈憤怒了。
“……”林槐然抬手撓了下眉毛,“行了,我錯了。”
聞知靈迅速捕捉到前兩個字:“什麽行了!有你這麽不耐煩的道歉的嗎?!”
“你哪兒聽出來我不耐煩了,我誠心誠意。”
聞知靈哼一聲:“誠心誠意也沒用,反正我不原諒。”
林槐然笑了:“多大點兒事啊,不就不讓你穿裙子,天這麽冷,還那麽多人盯著看。”
聞知靈還想反駁,卻忽然被林槐然拽著躲到了椅子旁。
鋼琴房後面就是一排排座位,兩人藏在座位中間。
聞知靈懵了,一時之間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了,還真就跟林槐然窩在一塊兒躲在那,她氣聲問:“你做什麽?”
“噓。”
剛才那個男生又回來了,卻發現鋼琴房裡空無一人,環視一周,很是茫然,出聲:“知靈?”
兩個字的。
知靈。
林槐然不屑的嗤笑一聲,鼻息打在聞知靈後頸,燙了下,她縮了下脖子,覺得這人現在肯定又是在沒事找事。
剛要站起來,卻被林槐然捂著嘴按回去了。
“???”
這人有病嗎?
“這你男朋友?”林槐然在她耳邊低聲問。
低音炮似的,轟得聞知靈耳膜輕震,耳朵都好像燙起來。
好一會兒才回神他問了個什麽問題。
“當然不是。”她還被捂著嘴,聲音含糊不清。
“那他叫你知靈?”
“關你什麽事。”聞知靈迅速反擊,“沒看到人家找我嗎,快松開我。”
鋼琴房的窗戶開著,傳來底下球場的聲音,蓋住兩人的竊竊私語。
“知靈妹妹。”林槐然忽然說,聲線沙啞慵懶。
這是兩人那段網上記錄在案的黑歷史時期他喊她的稱呼。
許久沒聽到,聞知靈直接起了層雞皮疙瘩,歷歷在目的喚起對黑歷史的回憶。
“你想過現在出去還能解釋清我們倆的關系嗎?”
“……”
好在那人大概是以為聞知靈有事先走了,並沒有多留,很快也拿著書包走了。
聞知靈最後朝林槐然手上用力咬了一口,丟開。
他嘶一聲:“屬狗的?”
“你才屬狗的!”聞知靈踢他一腳,逃似的跑出了鋼琴房。
她一氣兒跑到校門口,氣喘籲籲的,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看了眼,自己整個臉都紅了,渾身也不知道哪兒難受的發燙。
聞知靈憤憤跺了跺腳。
這人怎麽這麽討厭!
沒事挨她這麽近做什麽!!!
***
林槐然那天去找聞知靈原意是打算跟人和解去的,卻不想直接把人給惹毛了,後面幾天聞知靈對他的態度都很奇怪,看到他就走。
很快,到元旦晚會。
九班文科班的合唱在最後。
他們好幾個男生早就遛去外面打球去了,來喊了林槐然兩聲,他都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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