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野環顧了圈周圍,從架子上拿上她的外套,嚴嚴實實地裹上,拉上拉鏈,而後繞過她膝彎抱起來。
自從《我為歌來》他拿到冠軍後熱度就再次上升,去人來人往的公立醫院不現實,他直接將許知喃帶去了認識的私人診所。
“38度1。”醫生看了眼溫度計,又看向許知喃,“這溫度也不是很高啊,怎麽看著這麽難受,我看你進來那樣兒還以為都已經燒糊塗了。”
林清野:“先打針吧。”
醫生將許知喃安置在裡頭的單人病房裡,輸上液,側頭看向一旁的林清野:“你可真是幾百年不會來我這一趟,還以為你如今成了大明星了更不會來了呢,這丫頭誰啊,有這麽大威力,能把你帶過來。”
林清野沒回答他那堆調侃的問題:“她什麽時候能醒?”
“讓她睡一覺吧,檢查了也沒其他問題,38度的燒就能直接把人燒暈的我還是頭一回見,太嬌氣了點兒,以後你可有的磨的啊。”
“行了,讓人睡覺你就出去吧。”
“誒——”
林清野直接推著人到門外,隨即便關上了病房門。
沒了聒噪聲,病房內重新安靜下來,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屋內。
林清野坐在床邊,靜靜看著許知喃的睡顏,眉間微皺,不知道是在想什麽。
*
許知喃再醒來時房間是漆黑的,沒有開燈。
再往旁邊看,林清野坐著已經睡著了,月光在他臉上落下一道光影,切割過高挺的鼻梁,線條精致落拓。
許知喃反應不及,看著他許久,再看到自己手背上插著的針孔,意識慢慢回籠。
她慢吞吞從床上坐起來,想上廁所。
林清野睡眠淺,一聽到細微的動靜就睜眼了。
“醒了?”他嗓音透著剛醒時的喑啞。
“嗯。”許知喃問,“我怎麽了?”
“發燒了,38度1,沒其他問題,這是我朋友的私人診所,你安心休息就好。”
因為發燒,許知喃脖頸處也黏膩一片,出了層汗,她抬手抹了抹,腿跨下床。
“要去幹嘛?”
“上廁所。”
林清野起身,拿起吊瓶。
許知喃站在他面前,腳步都沒挪動,就那麽定定地看著他。
“怎麽了?”
“你要跟我一起進廁所嗎?”
林清野一頓,這才反應過來的確不合適,他睡糊塗了。
兩人對視片刻,他說:“我給你拿進去,背對你。”
“……”
就算看不見也不行啊。
在林清野旁邊上廁所也太奇怪了。
“不要。”許知喃小臉皺著。
“我先給你拿過去。”
林清野跟她一塊兒進了衛生間,將吊瓶擱到了一旁的架子縫隙,固定好:“你上完廁所叫我。”
“嗯。”
從衛生間出來,許知喃重新躺回到床上,出了汗,身上不舒服,也再睡不著覺。
林清野也沒再睡,原本以為許知喃這一覺大概能睡到天亮,他本打算就在這將就一晚,如今既然醒了,半小時後掛完針便直接離開。
已經很晚了,馬路上連輛車都沒有。
堰城少見的這麽空曠的模樣。
林清野看了眼時間:“回宿舍還是回家?”
這個點,回宿舍肯定會把趙茜她們吵醒。
可要是回家,許知喃想著今天發生的那些事,總不知道該怎麽跟媽媽講,何況她也從來沒有這麽晚回家過。
見她猶豫,林清野又說:“或者去我那。”
許知喃還是搖頭。
搖完又覺得自己總是否定不太好,又說:“我也不知道去哪。”
“頭還暈嗎?”林清野問。
“不暈了。”她摸了下自己額頭,“應該已經退燒了吧。”
林清野也摸了下,確實沒再燙了,他彎下背,平視著她眼睛說:“那我帶你去玩兒?”
“這麽晚了還有哪裡能玩嗎?”
林清野低低笑了聲:“只要你想去。”
十四睡到一半被吵醒,接到林清野電話。
林清野將車停在一個舊公寓樓外,十四穿著睡衣站在樓外,他下車過去。
“隊長,你怎麽這麽晚了要去那兒啊?”十四打了個哈欠問,從兜裡摸出鑰匙串遞過去。
“有點事。”
十四哈欠打得淚眼婆娑,余光瞥見林清野車裡的許知喃。
如今林清野上街很容易被人認出來,所以這是打算大半夜的不睡覺去約會?
這兩人為了約會可真是絕了啊?
十四頓時肅然起敬:“行,那你快去吧。”
林清野再次上車,這回開了沒一段路就到了,一個已經有些年頭的舊廣場——時代廣場。
一樓沒有東西,樓梯直達二樓一家店面偌大的火鍋店,而火鍋店旁邊就是一家遊戲廳,三樓則是電影院。
這是堰城最早一批娛樂場地,現如今市中心發展起來,這兒已經衰敗不少。
“怎麽來這了?”許知喃跟著下車。
“這兒有個遊戲廳。”
林清野人高腿長,一步踩兩格台階,到二樓遊戲廳,拿鑰匙開門,打開燈。
這個廣場寂靜無人,遊戲廳也同樣安靜,隨著電源打開,各類遊戲設備都“嘀”一聲開啟,紅紅綠綠的亮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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